女子微微点头:“徜若陛下驾崩,殿下有傀儡相助。”
“便不惧白起所率大军。”
“届时皇位还不是殿下囊中之物。”
赢时听后眼神一动。
“妙……妙计。”赢时点头,“此计甚妙。”
说着便起身欲立即着手筹备。
思索片刻,他又坐回原位。
“不可操之过急,必须重新谋划。”
“不能再象从前那般暴露痕迹。”
“若再被发现,你我皆无生路。”
此时,在王宫另一处殿堂。
赢玄懒散地坐在殿中,无所事事。
房门忽然被推开,声音清脆。
赢玄立刻起身,目光落在门口。一个年幼的太监捧着托盘走进来,盘中盛着几样吃食。
“九殿下,请用膳。”
小太监将饭菜放在桌上,随后默默退出去,门轻轻合上。
赢玄望着桌上的食物,眉头微皱,毫无胃口。
他走到书案前坐下,提笔将自己所知的梵天派种种细节,一一记录下来。
思绪回到那日大殿之上,掌门言语咄咄逼人,似乎有意激怒自己,迫使他与殿中弟子交手。
如今回想,那位掌门并非真正的梵天派之主,背后另有其人操控一切。
此人身份成谜,目的不明,为何要针对自己?赢玄百思不得其解。
思来想去,仍无结果。他决定亲自前往镇灵塔,或许能在那找到线索。
镇灵塔中关押的皆是修仙之人,即便如赢玄这般元力深厚者,进入塔中也会受到压制。
但若想揭开真相,此行势在必行。
他站起身,走向房门,准备外出。
刚推开门,便见一人立于门前,两人几乎撞上。
赢玄一惊,定睛一看,竟是嬴政。
他脱口而出一声“父王”,随即退后几步,躬身行礼。
心中惊疑,嬴政竟悄然来到此处,而自己毫无察觉。以往有人靠近宫殿,他都能感知一二,如今却毫无预兆。
赢玄跪地行礼,嬴政却未言语,径直走入殿内。
忽然,一股无形之力如巨掌般将赢玄身体牢牢禁锢。他的四肢无法动弹,整个人被拉起,缓缓悬于半空。
一股异样的力量涌入体内,横冲直撞,搅乱了他的元力运转。
赢玄正欲强行运转元力反抗,那股力量却骤然消散,他重重摔落在地。
这是他从未遭遇过的羞辱,手臂疼痛难忍,他咬牙忍住,缓缓起身。
嬴政这才开口:“没想到你离开咸阳城没多久,竟已修至这般境界。”
“看来,寡人低估你了。”
赢玄沉默不语,他清楚,自己所有的底牌已被嬴政看穿。
眼前之人,比他想象中更加可怕。
能够一统天下的王者,岂是轻易能被蒙蔽之人?
也正是因此,他才决意离开嬴政身边。
赢玄回到咸阳城,实因皇子之间争斗愈演愈烈,局势已不容他继续置身事外。
他也只能将所有事情如实呈现在嬴政面前。
“你从何处得来这等力量?”嬴政开口问。
赢玄略一思索,答道:“因缘际会之下,便获得了这股力量。”
“因缘际会?”嬴政走近他,目光审视。
“是真正的因缘际会,还是用了什么旁门左道的手段?”
听到这话,赢玄立刻明白,嬴政是在质疑他与梵天派之间的关系。
他解释道:“并非旁门左道,是我自身所得。”
“至于梵天派,我与它毫无瓜葛。”
赢玄望向嬴政,语气认真:“父皇,您也认为梵天派是我所创?”
“那些所谓的证据,破绽百出,您从未怀疑过它们的真实性吗?”
嬴政目光如炬,语带威压:“即使证据有漏洞,但所有人指认你,便已是铁证如山。”
“难道你二哥会故意陷害你不成?”
赢玄心中有话,却未说出口。
在嬴政面前,兄弟之间的事不便多言,他选择了沉默。
“为何不答?”嬴政质问。
“是心中有愧难以开口,还是在想借口搪塞?”
赢玄郑重说道:“父皇,我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嬴政走至殿中主位坐下,又抬手示意赢玄也坐。
态度陡然缓和,让赢玄一时不解。
只听嬴政说道:“正如你所说,此事确实疑点重重。”
“但唯有将你暂时控制起来,才能引出真正幕后之人。”
“这样才能查个水落石出。”
赢玄听后,心中一宽。
正如赢战所言,嬴政并非不明事理之人。
仅凭一纸帛书和真假难辨的证词,就将他定罪,确实不合常理。
嬴政看出了他的轻松,提醒道:“先别急着安心。”
“你可知我为何觉得此事另有隐情?”
赢玄直问:“为何?”
嬴政摩挲着手中的扳指,缓缓开口:
“你可知道,梵天派做过些什么?”
赢玄思索片刻,回道:“他们贩卖血契。”
“用这等邪术,短时间提升修仙者的灵力。”
“以图在仙试大会中胜出。”
“可那血契之术,对身体损耗极大。”
“一旦这些人靠此进入朝堂效力。”
“大秦根基便如同纸糊的虎形,表面威猛,实则脆弱不堪。”
“真正用兵之时,一触即溃。”
赢玄话音刚落,与丞相李斯所言如出一辙,嬴政微微颔首,面露认可。
“另外,他们在大秦各地民间掳人,用人人炼制傀儡。”
“为了避开官府追查,他们分散行动,遍布各地,企图掩人耳目。”
听赢玄如此说,嬴政却摆了摆手。
“你所知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他们所图,远比你想象中更为深远。”
赢玄听后,不禁开口:“那还有何事?”
嬴政从袖中取出一块布帛,递给赢玄。
“他们要的,不是金银珠宝,也不是傀儡。”
“他们要的,是我大秦江山。”
嬴政顿了顿,叹息一声,说道:“寡人尚在。”
“就已有人按捺不住,觊觎王位。”
赢玄接过布帛,仔细查看其上内容。
他这才意识到,为何嬴政说自己对梵天派的了解不过是冰山一角。
梵天派除炼制“血契”、以活人制傀儡外,竟暗中打造兵器。
还派人于九州各地搜寻上古灵器。
更四处访求擅长锻造铁器与炼制法器之人。
看着布帛上列出的种种行径,赢玄终于明白,自己所知确实不过是一隅之地。
“你二哥被人操控,寡人欲命你暗中查清此事。”嬴政说道。
“不过,你须与寡人合演一出戏。”
话音刚落,嬴政抛出一块令牌。
令牌通体金黄,表面刻有龙纹。
嬴政道:“此乃寡人亲赐之物,持此令可自由出入大秦各地。”
“但你不可暴露身份。”
“今夜寡人召你入宫,你却未至,擅自逃离。”
“寡人将下令全境通辑你,令你以逃犯之名独自追查。”
“唯有如此,方可令梵天派放松戒备。”
“你可明白?”
赢玄听罢,怔了一瞬,才知此任务何其沉重。
稍作沉吟,他开口道:“儿臣明白父王之意,只是……”
嬴政打断道:“无须担忧。”
“以你的本事,大秦境内,谁能奈何得了你?”
闻言,赢玄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人,正是眼前这位父王。
但他未说出口,只坚定回道:“儿臣必不负父王嘱托。”
“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好,去吧。”嬴政道。
赢玄应声离去,转身走出大殿。
离开王宫后,他第一站便前往黄蓉所在的客栈。
此时,黄蓉已准备就寝。
她刚吹熄房中灯烛,便觉窗外人影一闪,有人轻巧跃入房中。
黄蓉察觉一道黑影靠近,心中一惊,正要呼喊,却被对方用手捂住了嘴。
她本能地想要反抗,动作却被那人轻轻制止。
耳边传来低沉而熟悉的声音:“别慌,是我。”
黄蓉听出是赢玄,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转头一看,果然是他。
确认是赢玄之后,黄蓉情绪激动,一把抱住他。
“公子,真的是你。”
月光洒落,映照出黄蓉清丽的面容。
赢玄这才注意到,她身上只披了一件薄薄的里衣。
隐约可见她柔美的身段,令人怦然心动。
黄蓉却未察觉自己衣着单薄,仍旧抱着赢玄,满心欢喜地问:“公子,你怎么来了?”
“宫里的事办完了吗?”
“陛下根本不信二皇子的话,所以放你出来了对吧?”
赢玄听着她的话语,竟情不自禁地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不,不是这样的。”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黄蓉愣住,睁大双眼望着赢玄。
“公子,你……”
赢玄这才松开她,低声说道:“事情并不象你想的那么简单。”
黄蓉正要点燃屋内的灯,赢玄伸手阻止了她。
“别点灯,不能让人知道我来过。”
黄蓉望着赢玄,神色变得紧张:“公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赢玄握住她的双肩,语气郑重:“黄蓉,从今天起,我要开始逃亡。”
“我不能继续和你在一起,不想把你牵连进来。”
“这事必须做得滴水不漏,所以我不能带你一起走。”
“我来,是想带你离开这里。”
“你先去咸阳城十里外的清河郡藏身,千万别让官府发现。”
“我还有些要紧事要办。”
黄蓉听后,紧紧握住赢玄的手,眼中满是不舍与担忧。
“公子,你曾经答应过我,不会丢下我的。”
“我自然不会丢下你。”
“只是现在有必须完成的事,暂时不能带你同行。”
“我得让人相信,我真的在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