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小女孩的突然消失让白雅恍惚。
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撞鬼了。
向晚毗邻亡灵河，若说亡差从京城引渡亡灵时因天高路远会不小心遗漏一两个还情有可原，可这是向晚。
没多反应，白雅握了握手中的剑追上去。
却在小女孩消失的地方发现一个巨大的狗洞。
多大呢，容许一个成年男子通过。
“你史家是气派啊，狗洞都要全城最大的。”
白雅拍拍史清的肩膀。
“你知道最吊诡的是什么？”
白雅的声音轻轻的，像羽毛一般扫过史清的耳廓。
“你府中被草丛杂物遮住的地方全都掏了洞。”
“怎么你平时……不喜欢走正门啊？”
白雅轻嗤一声。
“那也不能和狗抢啊。”
白雅话中带着淡淡的羞辱，却又被带着笑意的语气掩盖过去，史清不自觉握紧了拳却又找不到发泄口，指节被他握得发白。
那时，白雅看着那个狗洞一瞬间脑中所有线索闪过。
想起小女孩怀中那个安安静静一动不动的小狗。
不对。
那狗已经死了！
所谓杂色的毛发，不过是血液干涸后留下的棕色印记——
白雅从史清耳边猛地出拳。
一只断了颈的狗突然摇晃着出现在史清眼前，那狗的散发着腥气的身体离史清忽远忽近，骨头清晰可见，肉皮外翻，血液粘稠地挂在毛发上。
“啊！”
史清被吓了一跳，白雅适时松开对他的控制，史清连人带板凳甩在地上。
史清趴在地上，眼神中充满惊恐地回过头望着白雅微笑的脸。
观音像一般温润的面庞透着诡异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史清心脏砰砰跳，不住地喘着粗气。
“我以为你会喜欢的，你不是，最喜欢这种场面吗？”
白雅俯下身蹲在史清身边，笑得异常明媚，眼睛弯弯的。
伸手握住了史清的腿。
“所以才将断腿放在别人怀里吗？你别说，看到你被吓到的样子，我也觉得挺好玩的。”
“你当时，是不是也像我一样开心——”
史清心脏剧烈跳动，害怕到了极点，紧张地望着腿上那双苍白纤细的手，腿像被冰冻住，一动也不能动，全身颤栗发着抖，目眦欲裂。
突然，白雅站起身。
史清几乎没有半点犹豫，连忙向远离她的方向手忙脚乱的爬开。
“让你走了吗？”
史清腿上传来一股无形的力道，将他扯了回去。
史清被倒悬在墙壁上。像刚出生没有剪断脐带的羊犊，无助地，被地板磨烂的双手垂在地上，拖出两道宛如分娩的血迹。
脑袋充血，颠倒的视角中，模模糊糊的视线里——
白雅一步一步向他逼近。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史清努力想让脑袋清醒一点，挥舞着手癫狂地想让白雅离他远一点。
白雅张开右手，墙角倚靠的那把早已生锈的感受到召唤一般以极快的速度飞入少女手中。
“陪你玩啊。”
没有半分预兆，白雅猛地抡起斧子狠狠劈下去。
史清眼睛瞪的老大，慢慢从墙上滑落。
远远看去，墙上还有什么，像是坠着长长的血玉耳坠，晃啊——
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