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无亲无故的,带着年幼的弟妹和一个母亲,他们要怎么生活,我们还是帮帮她吧,至少在生活上,要保证他们衣食无忧,是她给了我们恩恩第二次生命,我们就算养她一辈子,也是应该的。”
“恩,没问题,回头等她在哪定居了,到时候我安排人每个月都给她在经济上提供帮助。”
蓝桉心里这才好受了一些。
“对了,这个祁白珊是祁正堂的女儿吗?她怎么也来晏城了,之前听你说她囚禁了沈起茵,现在怎么样了?”
蓝桉又主动提起了沈起茵,荆释川一直在找她的缘由,她到现在还是没有弄明白。
“听说沈起茵在囚禁的过程中逃跑了,这个女人一次次死里逃生,每一次逃生后都会再出来兴风作浪,所以我也派人想把她找出来,但目前还没有下落。”
“你在找她啊?”
蓝桉心里一阵喜悦,原来真的是自己多想了吗?
“是的,她做了那么多为非作歹的事,不能再放任她出来害人。”
“我现在有一点另外的担心。”
“担心什么?”
“你说这个祁白珊都报复了沈起茵,她会不会也记恨你?毕竟他父亲能倒台,你也是主导者。”
“恩,她应该就是奔着我才来的晏城,不过不用担心,一个女人而已,老公我能搞得定。”
蓝桉这才彻底放心了,“真希望不要再横生波折了,现在我儿女双全,真的觉得很幸福。”
“放心吧宝贝,你会一直幸福的。”
——
紫荆园。
朱砚之已经一周不吃不喝了,祁白珊不禁开始担忧起来,照这么下去,她好不容易把人要过来了,可能又要亲手把人送走。
是到阎王那里去。
不,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祁白珊来到朱砚之床前,温声说道,“你打算在这里躺到什么时候?那位向小姐变心就变心了,为了那样爱慕虚荣的女人就此消沉下去,值得吗?
我要是你,我就振作起来,闯出一番天地给她看看,让她后悔自己的选择,而不是一蹶不振,更是落得笑话给她看。
她肯定在心里说,那个朱砚之就是个废物,我没有看走眼。”
祁白珊劝说的话没有起任何作用,她不曾参与过朱砚之曾经黑暗到极致的生活,也没有体会过那种在漆黑无边的绝境中,突然被一束光照过来的温暖,所以她今日也就无法感同深受,朱砚之承受的打击和痛苦。
他像是一具活死人,躺在床上,目光空洞的凝视着天花板。
朱砚之的人生大多数都是这样过来的,他没有经历过爱情,也没有经历过太多的人心阴险和勾心斗角,他的世界原本很单纯,人非黑即白,不会把什么事情想的太复杂。
因此,向晚意说了那番残忍的话,对他来说就是致命的伤害,他不会多想,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是不是受了什么威胁,是不是有难言之隐,他简单的世界里,她就不是,不要他了……
没有她的人生,他活着有什么意义。
没有她的未来,他也根本不想去。
他的未来,从未想过没有她……
朱砚之就这样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却不知道,这世上有一个人不允许他死。
祁白珊看着他一日比一日憔悴,眼看着就要跟死神见面,她愤怒和焦虑之下,想到了契尔舍大师。
这位契尔舍大师是有名的催眠大师,而他研制了一种药,只要注射到人体,就可以让他遗忘过去,从此只能记住未来的人。
祁白珊看到朱砚之现在的状态,知道自己跟他说什么也没有用,没有办法让他遗忘向晚意,于是决定联系契尔舍,让他到晏城来,帮自己把朱砚之的记忆全部抹去。
契尔舍接到电话后,答应了她的请求,两人约定三日后晏城见。
这三天,为了维持住朱砚之的生命,她每天都让人给他注射营养液,确保他不会被饿死。
三天后,契尔舍来到了晏城。
祁白珊派人将他从机场接到了家里,见到了床上躺着的朱砚之,契尔舍了解了一下大致情况,表示自己能让他失去所有的记忆。
祁白珊对朱砚之撒谎说,“朱少爷,我请了一位心理治疗大师,来帮你走出阴霾,他会催眠,你只配合他睡一觉,所有的痛苦你就都能遗忘了。”
朱砚之没有任何反应,他一心向死,随他们怎么折腾。
契尔舍大师开始了自己的治疗,他先是对朱砚之进行问话,他一声不吭,完全不作任何回应,但这也没关系,并不影响他的催眠效果。
他拿出了一个催眠的道具,一边嘴里喃喃自语,一边工具放在朱砚之面前,逐渐让他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昏睡。
看到他睡着后,契尔舍大师拿出了自己的空白水,所谓的空白水,就是让大脑清除一切过去的信息,变的一片空白,之后接触的人和事才会逐渐印刻在大脑里。
祁白珊站在床边,眼睁睁着药水被注射进朱砚之的身体,她不是很放心的问,“契尔舍先生,这个药水确定有用吗?”
“当然,至今我还没有见过,哪个人注射了我的药水,能不忘记过去的。”
“看来你很有信心。”
“当然,像这种受了情伤需要忘记过去产的人,我治疗的太多了,他们再次醒来后,都开始了新生活,再不会与过去的人和事有任何纠缠。”
这就是祁白珊想要得到的最好结果,她十分高兴,等到契尔舍注射完毕,让卢比拿了满满一盒金条奉送给契尔舍,算是给他的报酬。
契尔舍也很开心的收下,根据治疗的要求,注射完空白水后的一个星期,契尔舍会留在晏城,观察他的遗忘效果。
尽管对自己的研发很有信心,目前也没有出过任何问题,但为了让委托方放心,他还是尽责的做到让对方百分百满意。
药水注射后的24小时内,病人会慢慢苏醒,醒来就会遗忘一切。
祁白珊满怀期待的等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中午,朱砚之才慢慢苏醒过来。
他醒来看到床边围站的一些人,眼神的确变了,从最初的槁木死灰,变成了茫然和困惑。
“这是哪?你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