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殷俯视陈淑,“你就这么想跟我在一起?”
“是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负责的,我只是只是想给了你。”陈淑说着娇媚地咬住下唇。
柳殷活了26年,确实没有碰过一个女人。
陈淑这样大胆露骨的勾引,是对他的生理造成了一点点冲击。
不过那汹涌的感觉很快褪去,接替而来的是一股快反刍的恶心。
而陈淑正一脸幸福地舔唇,陶醉地嗅着柳殷身上的皮革烟草味儿。
渴望已久的男人忽然这般贴近,陈淑一下骨头都酥了。
她心一横,打开了米酒坛子,“咕咚咕咚”猛地喝了好几口。
她在这米酒里提前下了催情药,先干为尽就是为了让柳殷缴械投降。
药一下肚,慢慢的陈淑身体已经发热
忽然,她指着前面的芦苇荡,“柳同志你看那边芦苇长得茂密,我们去那儿喝米酒吧。”
她说着已经急不可耐地挽上柳殷的骼膊,意乱情迷地看着他。
柳殷喉结微动,回望着陈淑
他一瞬间就笑了。
呵、他的春心,早就死了。
随着柳玉的腿一起被截断了。
陈淑长长的睫毛扑闪着,“那芦苇好大一片没人的,隐蔽性又好。”
柳殷顺着她指的发方向瞅了一眼。
那片芦苇果然是个灰色地带,完全可以藏人。
不过,他对陈淑没那个兴趣。
不但没兴趣,反而恶心至极。
柳殷不屑地“哼”了一声。
然后他猛地一甩开陈淑,“滚!”
一声呵斥后,他就朝着手榴弹训练场去了
陈淑被摔在地上,一瞬间懵了。
“噗噗!柳殷你去哪儿!”
回神后,她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落
她吐掉嘴里的泥巴,咬破了嘴皮。
柳殷却头也不回,身影飞快闪出了她的视野。
“混蛋!”
陈淑又一次被柳殷无情抛下。
她羞耻的“啊!”大叫起来,泪水落在晕红的烫脸上
她双手环胸抽泣着,可身体已经燥热至极,热啊,浑身发烫
此时的她,急需一个男人当成解药。
她抹掉眼泪跑了起来,痒
好热太热了
忽然,她想起了上回和胡芳老公亲嘴的感觉,那抢夺别人幸福的滋味,真真过瘾。
于是,她往文书家方向去了
12月底,下午的阳光带给军区一丝吝啬的暖意。
炊事班厨房里,炊事员们各自忙活着。
李枝坐在板凳上在洗绿豆。
她要提前泡好绿豆,今天下午就要熬好绿豆汤,为明日琅琊营的手榴弹演习做好准备。
这时,胡芳提着一揽子鸡蛋和一个猪蹄进来了。
胡芳挤出一个礼貌的笑容,客气道,“李枝同志,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做个菜。”
她说完,就把满满一篮子鸡蛋递给李枝,眼里带着哀求。
李枝一瞬间惊愕了,她缓缓收回长大的嘴巴,一边拿毛巾擦手一边站了起来。
李枝翘起一边嘴角,“胡芳同志,你这是?”
胡芳把手里的猪蹄膀放到桌子上,手被拴肉的绳子嘞了条红印儿。
胡芳祈求地看着李枝,“求你帮我做个猪蹄膀,我姐刚生了孩子,
她身体弱又被婆婆苛待,我现在要出军区去看她。”
李枝淡淡地看着她,“你找别的厨师做吧,王勉他们也很会烧猪蹄,我这正忙着。”
说着,李枝重新系上围裙,坐到矮凳子上继续洗绿豆。
胡芳急忙蹲下来,“求你了李枝同志,她胃口不好,只喜欢吃香的,求你帮她做个猪蹄膀吧。”
这胡芳平时没少欺负自己,李枝懒得理她,便继续用刷子刷绿豆。
胡芳又抱着鸡蛋递过来,“李枝同志以前都是我不对,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我吧。”
李枝呼了口气。
胡芳继续说,“我知道你最擅长做蹄花羹,那味道没人不馋的,求你帮我姐做一个吧,我姐
我姐瘦得只有90多斤了。”
李枝无语地放下刷子,“那你还不赶紧找人把猪蹄做了,给她送过去!”
胡芳眼框湿润了,她低下头扯着衣角,“我想给她吃最好的,吃最好吃的,她小时候最疼我了,
可是她命不好,她嫁的老公酗酒。”
酗酒?
听到这儿李枝忽然一抬头,她想起了她那酗酒的爸爸。
她妈就是这样离婚抛下她的,她爸也不管她。
无爹无娘下,她是奶奶抚养长大的。
一阵风吹来,李枝忽然仰起头。
她嗅着风里的湿润感,将眼泪倒流回去。
她忽然扭头,认真审视着胡芳。
这个胡芳平时作妖讨嫌,原来心中也有在意的亲人。
胡芳把鸡蛋又塞过来,“李枝同志,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和陈淑一起找你麻烦了,你就收下这鸡蛋吧。”
陈淑!
李枝听到陈淑这名字,忽然想起了昨天的情报,系统说了今天晚上8点半胡芳会撞见她丈夫出轨陈淑。
“唉唉唉唉”李枝被鸡蛋篮子怼着,想到这儿她忽然一激动!就握紧了篮子。
“你收了呀谢谢!”胡芳看李枝握住鸡蛋篮子,笑得露出了牙齿。
李枝看了眼胡芳,想到她今晚会遭受的冲击,忽然叹了口气。
她起身,把凳子踢给胡芳,“别蹲着了,孕妇还是坐着吧,我这就给你做蹄花羹。”
胡芳搓着蹲麻的腿,“哎呀太好了,麻烦你了李枝。”
李枝“恩”了一声就过去拿起胡芳送来的猪蹄,进了厨房
飞鸟“啊——啊——”飞过军营。
临近五点,李枝把做好的蹄花给了胡芳。
胡芳刚道了谢就匆匆往外面的吉普车去了,她要去郊区外的姐姐家里,晚上才会回来。
黄昏已过。
华北军区的办公楼通信站亮起了灯,平房区后面的操场有跑步声。
操场的北面1千米外,有一道钢筋混凝土的掩体,掩体后面就是手榴弹训练场。
手榴弹训练场是一片极大的空地,前面是宽阔的山坡。
忽然,寂静的训练场上混进一个人影。
那身影潜伏观望了好久,拿着一根开锁针,直奔弹药库去了
晚上7点多。
李枝加班熬好了绿豆汤,这才下班回到沉家。
她把陈淑送她的鸡蛋放到了厨房,准备后面把做成盐鸡蛋。
天太冷了,脚冻得快失去温度了。
她想马上洗澡,暖和一下。
巷子外的哨兵“1234!”巡逻着,这是因为元旦节即将到来、增加的安防队。
沉家院子里。
“嘶”李枝正提着桶,准备要去外面水房打热水。
正经过自留地,沉寒时就从西屋出来了。
他拄着拐杖一把抢过了李枝手里的桶,沉默地往外面去了
入夜了。
洗完澡的李枝在西屋和沉寒时一起吃饭。
两人沉默无声,沉寒时看书,李枝呆呆地看着碗。
李枝忽然抬头,“沉营长,现在几点了?”
沉寒时看了眼腕表,看着李枝说,“快8点半了,怎么了?”
“我出去一下!”李枝一抽凳子就冲出西屋,往胡芳家去了。
“嗙!”
大门传来关门声。
沉寒时筷子悬空,他惊鄂后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又想到李枝。
她没有手表
他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子心疼来。
他又想起上回被朱雀抢走的新自行车,那车还撞过李枝一次。
心里又揪着,她当时一定被撞疼了。
她还每天走路去炊事班
想到这儿,他立马拉开抽屉第四层,拿出两张工业卷和300块钱
胡芳家。
胡芳的父亲把吉普车停到了胡芳家外的巷子。
胡芳一脸疲惫地下了车。
她抹着眼泪,还想着坐月子在洗衣服的姐姐
胡芳搓着才跟姐姐婆婆打架的手臂,“嘶嘶”地疼着,快步往家里走。
此刻,她觉得自己比姐姐幸福多了,嫁了文书这样温柔得体的好男人。
现在还和文书有了爱的结晶。
夜晚的军区居民巷子,只有两盏昏黄的路灯。
胡芳刚走到家门口,就碰到了赶来的李枝。
胡芳正要挤出一个笑容,就听见她家里传来了怪声。
象是女人的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