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闪电般的冲到李枝门口,直接敲门。
“咚咚咚!”
堂屋内。
李枝正搬起堂屋的大方桌,在抵堂屋的黄油木门。
结果被门外的敲门声吓了一跳,以为是什么强盗来了,就屏住呼吸。
他手上的动作仍然在移动,心跳着去抵门。
人生地不熟的,李枝不管自己胖不胖,作为女人她都要保护好自己。
门一定要锁好抵上。
“咚咚咚!”
门还在敲,李枝一慌,又挪了一个桌子过来抵门。
站在院子台阶上的沉寒时,见李枝一直没回应,就快速西屋拿了探照灯过来。
他把这个探照灯对着堂屋的窗户,正巧看到李枝在抵门。
这一幕,迷惑地虚起眼睛。
想明白李枝防范他的用意后,他丹凤眼忽然一斜。
他庄严地转过身,嘴角却轻挑着,“哼、多此一举。”
但是他刚走两步又退了回来,拿着手里的东西继续敲门,“李枝,你开门,我有事找你。”
李枝做好安保后,正在卧室检查屋子。
听到沉寒时的话,她先是一愣,然后惺惺走了过去,给他开了门。
沉寒时进来后就沉声,“李枝你坐到床上,我给你上药。”
李枝惊愕地瞪大眼睛,然后连忙摆手,“不用不用。这就不麻烦你了。”
当时却沉默的站在原地,象个雕塑一样,目光坚定的看着李枝。
李枝知道沉寒时不打算听自己的,就乖乖地走进卧室坐到了床上。
沉安时拿出药膏碘酒、磺安粉,还有一些医用棉签纱布等,开始给李枝上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屋内寂静的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沉寒时把李枝额头腿所有伤都处理了个遍。
伤口处理完毕以后,沉寒时简单地交代了几句。
他又起身把午餐肉罐头和水果罐头,塞给了李枝,他就快速离开了。
李枝还没有来得及拒绝,沉寒时人人都没了。
算了,她不想去管那么多了。
李枝缓慢地走到堂屋门那里,插上门栓照样抵上门,然后回到了卧室。
她又拿走双人床上的一个鸳鸯戏水枕头,扔进军绿色的衣柜里。
折腾这一阵她实在是累瘫了。
她脱下紧贴皮肉的衣服躺上床的时候,脊骨响了两声。
一翻身看到枕头顶上的那封信——是陈国深写给原主的。
她跟反刍似的又恶心了,原主的青梅竹马简直又渣又变态。
小说里交代过,陈国深以后会出轨,还会喜欢上他的白莲花继姐。
而原主痴迷陈国深,不断地为他花钱。
这本书,李枝的印象就是狗血奇葩。
但令她记忆尤深的是,里面的军人闪亮又明媚。
尤其是沉寒时,他是何等地英姿飒爽,何等地令部队女同志们痴迷。
沉寒时是华北军区陆军第13集团军下的“琅琊”营的营长。
那她算抢了个兵王啊。
可惜这个兵王,明年12月就要死了。
她躺在床上发呆,又闻到先前那股尿骚味。
呕……
她被熏得小腿一弯曲,然后肥肉从骨头溢出来了。
幸好她在21世纪就经常减肥,又反弹,实在是受够了。
没想到来这里,她还是要经历减脂。
可是,胖又怎么了?胖得贵气,胖得可爱不行吗?
明天的工作是去炊事班做饭,属于专业对口了。
她用枕头挡住那股尿骚味,一翻身,又感受到自己脂肪的压迫。
可谁也不是故意想长胖的啊。
深夜。
李枝想尿尿,去床底下翻找一番。
在一个大箱子后面,发现了一个大夜壶!
怪不得屋子那么臭,原来是这个。
这原主干嘛把夜壶藏那么紧?还尿那么满,也不倒尿!
好臭……又好想尿尿。
她无处可尿,得提着壶去外面倒了来。
月亮被云遮住,院子黢黑一片。
李枝“嘿卓嘿卓”着,这满当当的尿提得她好累。
李枝低着头骂着原主“又懒又能尿”。
她只顾埋头拎着沉甸甸的夜壶,没看前面。
“嘭——”她一不小心,就和西屋出来的沉寒时撞了个满怀。
“咣当——”尿直接溅到了他的身上。
尿液从他的胸肌流到了腹肌上。
“啊!”李枝吓得惊叫出声,嘴唇一疼。
刚才,她磕到他胸肌了,嘴巴直接破了皮。
她舔出口腔的血腥后,比面前冰块脸的沉寒时反应还大。
沉寒时气得血管膨胀,胸肌剧烈起伏着。
“啊!”李枝赶忙用衣袖给沉寒时擦。
她紧张得嘴唇都在微颤,“对不起对不起,我是去倒夜壶的,不小心就”
沉寒时上半身没穿衣服,宽大的骨架让李枝擦得“咯吱”响。
“住手!”沉寒时一把拦住李枝乱擦的手,又光速松开。
他握响了十根手指,额头上气出了一个川字。
直挺细致的鼻子正“呼哧呼哧”地出着气。
月光参半的黑夜里,沉寒时像只蓄势待发的野兽。
“啊啊啊,对不起,我先走了——”李枝嚎着着冲到大门那儿,开门溜出去了。
李枝“呼呼呼”按着胸口,靠在巷子墙壁上后怕。
隔壁两家邻居的煤油灯都亮了。
隔壁军官媳妇竖起耳朵在听沉家墙根,“嘻嘻嘻嘻,沉营长还是憋不住”
“傻女人你给老子回来!”过了一会儿又被自己男人给骂了回去。
巷子尽头的小空地上。
李枝找到倒夜壶的地方,捂着鼻子倒完就往回走
回到沉家院子的时候,她发现沉寒时出去了。
窗沿上的皂角,还有他衣架上的毛巾都被拿出去了。
李枝憋着尿自言自语道,“看来是洗澡去了。”
反正这个男的也没什么太大同情心,被浇了尿就浇了吧。
她跺着脚赶紧回屋小解去了,出来擦手时,仰头看着明月。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1976年的月亮,真的一直都这么亮吗。
自己走一步看一步,或许那天就穿回21世纪了呢。
回屋上床后,她想着想着。
就带着饥饿感睡去了
第二日清晨。
“咯咯咯——”
邻居家的鸡叫了。
李枝听到军区大院的喇叭声响起。
“同志们早上好,现在是上午7点整”
“7点半炊事班!哈要来不及了”李枝赶忙穿戴好衣服。
她出了卧室拿上洗漱用品放进盆里,马不停蹄地出了沉家。
巷子里各类军衔的军官和家属,都神情庄重地往水房走。
这就是部队的早晨风格吗,李枝不由地赏心悦目。
沉寒时早就出门了,李枝端着脸盆也快速往公共洗漱台走。
大院公共洗漱区。
李枝先找了个没人的小水槽,没睡醒似的刷着牙。
刷完后,她准备到前面水房打热水。
可她刚跨进水房的水泥门坎。
就听见几个媳妇在聊天。
“昨晚的事儿你们听说了吗,沉营长半夜去水房打水了,嘻嘻嘻。”
“打水怎么了,瞧你笑得这么个狐狸样。”
“咦,打了好几桶水,洗澡呢!肯定是和那个胖媳妇李枝圆房了呀。”
“还以为沉营长没那方面兴趣嘞,果然是血气方刚呀,真不挑食”
“不挑食”这话直接让正在打哈欠的李枝“啊”了一声出来。
正八卦得热火朝天的女人们听见身后的声音,立刻就住了嘴。
她们悻悻的回过头,瞧见是李枝后纷纷瘪起嘴笑。
“沉营长媳妇哈,早呀”
“哎哟李枝同志今儿起这么早啊,嘿嘿嘿嘿”
几个女人笑得都十分尴尬,互相使了个眼色。
李枝淡淡一笑,“各位女同志早,我今日入职炊事班做菜,不知你们是否挑食呢,我乐意为各位申报菜色。”
被呛了的媳妇们一愣,纷纷夹着脸盆走了。
李枝懒得在意这些个八卦,接上热水就赶紧走了。
回沉家放好洗漱用品,她弄了个布包撞上水壶和推荐信。
匆匆往炊事班去了。
一路打听位置,15分钟后她才走到军区东头的炊事班。
3间红砖结构的平房挨着,旁边就是露天的水泥窗口食堂。
前面排队的士兵长长好几列,他们个个身姿优越,像后世的阅兵方阵一样板正。
打饭的军人们有序而严谨,几乎没人说话。
坐在石凳石桌上吃饭的是军官,依然安静得只有碗筷声。
整个坝子都是绿色制服,充满了纪律性。
军人媳妇和女兵们个个英姿飒爽,脸上洋溢着鲜活的生命力。
这让李枝薯目而叹。
“呀!鸡蛋呢!”
突然,3号打饭窗传来胡芳的尖叫声。
胡芳嚷着:“呀!你怎么回事,我今天结婚你不给我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