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丈夫怎么样跟你有关系吗,管好自己的未婚夫吧胡芳。”李枝也双手抱在胸口。
胡芳一听就应激了,宝贝似的捂紧内兜的照片。
她指着李枝质问,“你什么意思肥婆,你难道跟我跟我未婚夫”
“就是你要守活寡的意思。”
李枝索性豁出去了,直接透露了一点胡芳未婚夫的结局。
胡芳咬牙,“李枝你敢咒我,你才守活寡,你今晚就要守活寡”
李枝轻松的叉腰,“有些人呐,一听守活寡就应激,殊不知我根本不在乎。”
胡芳气得结巴了,“你!你、你”
李枝抱着骼膊凑近胡芳,笑得春风满面,“怎么啦胡同志,你不会真应激了吧?”
沉寒时也配合似的瞪了一眼胡芳。
她知道自己背靠兵王,得意地翘起脚尖。。
沉寒时看了眼李枝,突然严厉,“好了李枝,适可而止,回去了。”
他看李枝的眼神象看下属。
胡芳指着李枝笑了,“被教训了哈哈哈。”
李枝情绪上涌,“胡芳你这个大蠢货!你真是小脑穿刺,我告诉你……”
“回去!李枝。”沉寒时沉声打断她。
李枝被吓了一跳,脑仁都震了起来。
她回头看他的俊脸,此刻正充满了杀气和威严。
这让李枝感受到了深层的恐惧,她的泪花忽然聚集在了眼框。
胡芳看热闹似的笑了,“啧啧啧,不受待见喔。”
李枝的眼泪在粉红的杏眼里打转。
她委屈地瘪嘴,“沉营长,你这么凶干什么?我又不是你的兵!”
沉寒时一愣,他太凶了?
没有吧?
他突然有点无措,就这么直直地看着李枝的脸。
他眼露惊色。
李枝的眼睛……
委屈时,竟然美得的像红杏子?
随后,沉寒时脑海里下意识就冒出“杏子红熟满枝头”这句古诗。
他发现李枝五官本就精致,只是稍胖些,不惊艳了。
而且她曾经凶恶猖狂的性格忽然一柔,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一双杏子眼流了泪,像湖面泛起涟漪,又似岸边桃花落下。
沉寒时腹诽:那确实是我表情太凶了。
随后,沉寒时凤眼不自觉地垂下,嘴巴也微张着,“我”
李枝不愿再理他,忍着疼直接走了。
沉寒时看着李枝的背影,他忽然叹了口气。
这是1976年的西南军区家属院。
沉寒时这院子满园绿荫,围墙是部队统一的栅栏。
院子里两户联排平方,带一个私人小院。
到沉营长家的时候,她眼泪已经风干了。
跨过栅栏穿过院子,她把牙刷牙膏放回自己卧室后又出来。
额头的血和小腿,她都抹了口水止血。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擦洗刚才弄脏的衣服裤子,她受不了脏。
那个好象有洁癖的沉营长,恐怕更受不了她脏。
李枝蹲在台阶上拿木刷子“嚓嚓嚓”地搓着。
一抬头,她看见院子东南角落的一个大木盆,太好了,可以用这木盆来洗澡。
正高兴以后可以经常洗澡了,忽然,她肚子咕咕叫了。
好饿,没吃晚饭。
她就这么忍着,全当减肥了
月光太亮了,照得整个小院白乎乎的。
粗黑的麻花辫随着她刷衣服的动作一甩一甩,原主的发量倒是比自己多。
月光下的青砖院子很静,只听得见隔壁团长家娃娃的哭闹声。
李枝看黄丽萍这本小说上写过,沉寒时隔壁的邹团长被戴了绿帽子,媳妇是在他外调时怀的孕。
所以这哭闹的半大男娃。
额,估计不是邹团长亲生的。
李枝无语,不明白那个黄丽萍为啥要写这么狗血的小说。
硬硬的毛刷子“嚓嚓嚓”清洁着衣服裤子,这刺耳的声音让她脑袋更清醒。
沉寒时回来了。
他见李枝还知道洗洗衣服,拧着的剑眉稍微松了些。
他走到院子中间,冷着脸扔过来两瓶创伤药。
李枝生怕药掉到地上,便忍着腿麻快速地站起来去接,跟跄得差点崴脚。
沉寒时看着眼前狼狈的女人,把手背在背后,看不出一点表情。
李枝盯着手里两瓶药,不知是欣慰还是挫败,眼泪又流了下来。
沉寒时略过她的眼泪目视着前方说,“以后绕开她们,明早7点半去炊事班报到。”
炊事班报到?
书里写的炮灰李枝正好是个厨子,在农村“丧事喜事一条龙”干活儿。
看来原主来随军是要上班的,应该是奔着这份编制经验来的。
原来如此,有个活儿干也好。
李枝理明白后点点下巴,“好的。”
但她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于是试探性地问沉寒时,
“你你一开始就在巷子看我?”
沉寒时的帽檐压得很低,他心里升起一阵愧疚,沉默地进了婚房旁边的西屋。
“嘭”地一声,沉寒时关上了西屋门。
李枝明白了,这个男人就是看着自己被欺负,没有出面来阻止。
知道她流血受伤,都没有来维护她。
果然她明面上是沉寒时的新婚妻子,其实是设计骗彩礼的胖媳妇。
他和她的关系,就是这两瓶创伤药的程度。
而且他还觉得心里想着那个竹马陈国沉。
这种心术不正的女人强嫁过来,给两瓶药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爷爷说过这沉寒时是个营长,时年26岁,结婚第二年秋天出任务死了。
新婚妻子到底叫什么,爷爷没说过。
反正目前这情况,和自己同名“李枝”,还长得一样就是了。
摔脏的衣服裤子刷完了,她回屋换了身干净的,随后出来把脏衣服搭在院子晾衣绳上。
胡芳未婚夫家。
胡芳的未婚夫叫文书,面向狡猾。
这一晚,他家里进了个神秘人。
过了一个小时后,文书笑眯眯地送了这神秘人出来。
神秘人挥别,“文同志,明天你就等好消息吧。”
沉家。
树枝随风摇曳,此刻虫鸣。
李枝去厨房烧了一小壶水,找了双凉拖打算洗个脸和脚。
洗澡今天是不能了,就一盆水让她用得扣扣搜搜的。
她拍打着肉乎乎的脸,脚上的皮肤被风吹得紧绷绷的。
“啪——”水倒在亮白的院坝里,像给月光的影子洒了一层霜。
她蹲太久,起来的时候头还有点晕。
现在正值秋天,天凉风寒。
她用头顶开堂屋布帘,悻悻地进到堂屋卧室。
成过亲的屋子叫做堂屋,看现在这情况,以后都是她自己一个人住。
她住堂屋,沉寒时住西屋,同院不同房。
她挽着裤腿,“嘎吱”一下坐到炕床上。
处于封闭的环境下,人容易深想。
今晚该如何入睡呢。
西屋里。
沉寒时松一样地挺着宽肩,在书桌上写东西。
书桌下,他腿上还放着一个大石头,用做来负重训练。
但他练着练着突然想起了刚才李枝那落寞的脸,越发觉得自己惭愧的不行。
他觉得李枝再怎么不好,也是他娶回来的妻子。
甚至更多的是,李枝那一双长得很纯净的眼睛,这让沉寒时总是心软。
包括他曾经威胁自己娶她一样。
想到这儿,沉寒时立马起身,从黄木柜子里拿出鱼石脂软膏等高级药品,又拿上了两个水果罐头和午餐肉罐头,准备往李枝堂屋那边去了。
结果他刚走到院子里,就听到声音。
“吱——嘭!”
沉寒时听见李枝屋里传来巨大的动静。
“不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