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四合院里还没什么人走动,一声凄厉的尖叫,就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抓流氓啊!救命啊!”
声音是从贾家传出来的。
院里的人被惊醒,纷纷披着衣服跑了出来,只见秦淮茹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地从屋里冲了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男人死了,还要被人欺负!这日子没法过了!”
贾张氏也跟着从屋里冲了出来,象一头发疯的母猪,指天骂地。
“天杀的畜生啊!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还有没有王法了!”
院里的人都看懵了。
“淮茹,这是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一大爷易中海皱着眉头,走了上去。
秦淮茹哭哭啼啼,指着后院的方向,话都说不囫囵:“傻……傻柱!他……他刚才……他想欺负我!”
“什么?!”
这话一出,整个院子都炸了。
傻柱?耍流氓?
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不信。傻柱虽然浑,但人品不坏,而且他不是一直喜欢秦淮茹,把她当女神一样供着吗?怎么会干出这种事?
“秦淮茹,你可别瞎说!”许大茂幸灾乐祸地凑了上来,“傻柱怎么可能欺负你?他给你家送了多少年饭盒了,把你当亲姐一样。”
“就是他!”贾张氏一口咬定,指着许大茂骂道,“你跟他是一伙的!就是那个傻柱,刚才天没亮,就偷偷摸进我们家,想对我们家淮茹动手动脚!要不是我醒得早,我们家淮茹的清白,就毁了!”
贾张氏说得有鼻子有眼,还从地上捡起一个东西,举得高高的。
“你们看!这是什么!这是那个天杀的畜生,慌乱中掉下来的!”
众人凑过去一看,那是一只半旧的,劳动布手套,上面还沾着点油渍。
这手套,院里的人都认得,正是傻柱平时在厨房干活时戴的。
这下,不少人看秦淮茹的眼神,开始变了。
难道……是真的?
“不可能!”一个愤怒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
林铁和王茹也闻声出来了,听到这话,王茹气得浑身发抖。
“秦淮茹,你别血口喷人!柱子是什么样的孩子,我们都清楚!他绝不可能干出这种事!”
“王姐,我也不想相信啊!”秦淮茹哭得更凶了,“可是,他刚才真的……真的……”
她一边哭,一边偷偷用眼角,观察着众人的反应。
她知道,这种事,只要她一口咬死,傻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女人的名节,在这个年代,比天还大。
只要她摆出受害者的姿态,天然就能占据道德的制高点。
“报警!必须报警!”刘海中官瘾又犯了,跳出来主持大局,“这种流氓行为,严重破坏我们四合院的声誉,必须让派出所来处理!”
“对!报警!”贾张氏立刻附和。
她们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只要警察一来,把傻柱带走,那他“流氓”的罪名,就等于坐实了一半。
易中海皱着眉头,他也不太相信傻柱会干这事,但现在人证物证“俱在”,秦淮茹又哭得这么惨,他也不好说什么。
“先别急着报警。”易中海想了想,说道,“去把傻柱叫过来,当面对质!”
很快,傻柱就被叫了过来。
他刚睡醒,还迷迷糊糊的,看到院子里这阵仗,直接就懵了。
“一大爷,这大清早的,干嘛呢?”
“傻柱!”秦淮茹一看到他,就象老鼠见了猫,尖叫着躲到贾张氏身后,“你这个畜生!你还敢出来!”
傻柱更懵了:“秦姐,你这……说什么呢?”
“何雨柱!”刘海中板着脸,上前一步,指着他喝道,“你刚才,是不是偷偷溜进贾家,意图不轨!”
“我?”傻柱指着自己的鼻子,气笑了,“二大爷,你没睡醒吧?我进贾家干嘛?我吃饱了撑的?”
“你还狡辩!”贾张氏把那只手套,扔到傻柱脸上,“这是不是你的东西!”
傻柱捡起手套一看,挠了挠头:“是我的啊。我昨天下午,不是帮你们家通下水道了吗?可能那时候掉的吧。”
“胡说!”秦淮茹立刻尖叫道,“你昨天根本没来我们家!这手套,就是你刚才非礼我的时候,掉下来的!”
傻柱这下听明白了。
合著,这是在诬陷他耍流氓?
他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秦淮茹!你他妈放屁!”傻柱指着她,破口大骂,“老子好心好意帮你家,你反过来咬我一口?你还有没有良心!”
“你看!他还骂人!他这是心虚了!”贾张氏在一旁煽风点火。
“我心虚你奶奶个腿!”傻柱气得脸都紫了,撸起袖子就要上去揍人。
“柱子!别冲动!”林铁赶紧上去,死死地拉住他。
“爸!你放开我!我今天非撕了这臭娘们的嘴!”傻柱气疯了。
他脑子是不灵光,但他不傻。
他能感觉到,今天这事,就是冲着他来的。
秦淮茹看傻柱这副暴跳如雷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
越是这样,大家就越会觉得他做贼心虚,恼羞成怒。
“别跟他废话了!报警!”刘海中大手一挥。
很快,两个穿着制服的民警,就骑着自行车赶到了四合院。
了解了“案情”后,民警看了看哭得梨花带雨的秦淮茹,又看了看暴跳如雷的傻柱,和那只“物证”手套。
其中一个年长的民警,皱了皱眉,对傻柱说道:“何雨柱是吧?跟我们回所里一趟,配合调查。”
“我不去!”傻柱脖子一梗,“我没干过!凭什么抓我!”
“我们不是抓你,是请你回去配合调查。”民警的语气,很客气,但态度,很坚决。
“柱子,跟他们去。”林铁拉着他,低声说道,“清者自清,你别怕。叔相信你。”
“可是爸……”
“听话!”
最终,傻柱还是被两个民警,一左一右地“请”走了。
看着傻柱被带走的背影,秦淮茹和贾张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得意的笑容。
许大茂在一旁,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而王茹,则急得快哭了。
“老林,这可怎么办啊?柱子要是真被定了流氓罪,那他这辈子,可就毁了!”
林铁的脸色,也无比凝重。他知道这事的严重性。
他想了想,对王茹说道:“你赶紧去厂里,请个假。我去给卫国打个电话!”
现在,能救傻柱的,只有林卫国了。
……
外交部,战略处办公室。
林卫国正带着李赫和赵建国,对一份关于西德“新东方政策”的旧情报,进行复盘分析。
突然,桌上的电话,急促地响了起来。
林卫国拿起电话,听筒里,传来了父亲那焦急无比的声音。
“卫国!出事了!柱子……柱子他被派出所的人带走了!”
林卫国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
“爸,您别急,慢慢说,怎么回事?”
听完父亲断断续续的讲述,林卫国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耍流氓?
诬陷?
秦淮茹?
他几乎在零点一秒之内,就明白了事情的全部真相。
好啊。
真是好啊!
自己刚当上副处长,还没来得及烧三把火,就有人,把火烧到自己家里来了!
而且,还是用这么恶毒,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一股冰冷的怒火,从林卫国的心底,直冲天灵盖。
他能想象到,傻柱那个憨货,在派出所里,会是多么的百口莫辩。
他也能想象到,秦淮茹那个毒妇,现在在院子里,会是多么的得意和猖狂。
“爸,您和妈先别慌,也别去找秦淮茹她们理论。”林卫国的声音,冷静得可怕,“你们就在家等着,哪儿也别去。这件事,我来处理。”
挂掉电话,林卫国站在原地,沉默了几秒钟。
李赫和赵建国都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骇人的低气压,大气都不敢喘。
“林……林副处长,出什么事了?”李赫小心翼翼地问道。
林卫国转过身,看着他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家里出了点事,我得回去一趟。”
他拿起桌上的外套,就往外走。
“今天的工作,先暂停。你们也早点下班。”
走到门口,他又停下脚步,回头说了一句。
“记住,从今天起,我们战略处,不仅要敢跟外国人唱反调。”
他的目光,象两把淬了冰的刀子。
“谁要是敢把脏水,往我们自己人身上泼,我们,更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办公室。
李赫和赵建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深深的震撼。
他们知道,这位年轻的领导,是真的动怒了。
一场雷霆风暴,即将在那个叫南锣鼓巷的四合院里,猛烈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