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里没有情欲,只有掌控,一种近乎病态的、对他人痛苦的迷恋。
“姜栖晚,”他低语,声音像毒蛇在耳边游走,“我的确欣赏你,喜欢你。你聪明,倔强,像一头不肯低头的野猫。可你忘了——”
他手上再次用力,她痛得倒吸冷气,身体微微发抖。
“在这种时候还选择挑衅我,不是聪明,是愚蠢。”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刺入她耳膜:“我希望你是个聪明人。不要继续犯蠢,不要做出让我不开心的举动,不要说出让我不开心的话。”
他微微松开一点力道,却仍牢牢攥着她的发,迫使她仰视他。
“否则……”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我现在就可以剥夺你游戏的权利。不会再给你任何自救的机会。能明白吗?”
他的气场强大得令人窒息。那不是靠权势或财富堆砌的压迫,而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对他人命运的漠视与掌控。他像神,又像魔,站在高处,俯视着她这蝼蚁般的挣扎。
姜栖晚浑身发抖,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愤怒与无力。
她想骂他,想咬他,想撕碎他那张虚伪的脸。
可她知道,她不能。
她若再激怒他,他真的会毁了她最后的退路。
可她依旧没有退缩。
她咬紧牙关,下唇几乎被咬出血,眼神却依旧倔强地盯着他,像一头被逼到绝境却仍不肯低头的困兽。
“你……”她声音颤抖,却一字一句清晰,“你永远不会赢。因为你永远不懂什么是爱,什么是尊严。你只是个……可怜的囚徒,被你自己困在无尽的黑暗里。”
傅承煜笑了。
“可爱。”他低语,“真是可爱。那就让我看看,你能倔强到什么时候。”
他终于松开她的发,将人直接丢到床上。
傅承煜居高临下地站着,他微微垂眸,目光落在瘫坐在床沿的姜栖晚身上。
她双肩起伏,手指用力按在胸口,剧烈地咳嗽着,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般的痛楚。
发丝凌乱地贴在汗湿的脸颊上,眼底泛着红,像是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狼狈却仍不肯低头。可傅承煜知道,她越挣扎,越痛苦,这场游戏才越有意思。
他嘴角微扬,笑意冰冷没有一丝波澜。
“你不是想知道游戏内容是什么吗?”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慵懒,“只有你我的游戏,是很无趣的。当然是人多一点,才有意思。”
这句话轻飘飘地落下,像一片羽毛,却在姜栖晚心底砸下千钧重石。
她猛地抬头,咳嗽未止,眼神却已充满警惕与不安。
她盯着他,喉咙发紧:“你……什么意思?‘人多一点’?你还要拉谁进来?”
傅承煜没有立刻回答。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袖口,动作优雅得仿佛在参加一场晚宴,而非策划一场生死博弈。
然后,他终于开口,语气轻描淡写,却字字如刀。
“这次的游戏,你的母亲许明月,还有鹿家的千金鹿云桃,也会参与进来。”
姜栖晚脑中仿佛炸开一道惊雷,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住。
“什么?!”她几乎是嘶吼出声,,“你疯了吗?!鹿云桃是鹿家的千金!你把她绑来?你这是在向整个鹿家宣战!他们不会放过你的!整个上流社会都不会容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猛地从床上站起,脚步踉跄,像是随时会摔倒。
她的手指颤抖地指向傅承煜,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与恐惧。
她知道傅承煜疯,可她没想到他疯得如此彻底,如此毫无顾忌。
可傅承煜只是笑。
那笑,依旧带着那股令人骨髓发寒的嘲讽。
他微微歪头,像是在看一个天真到可笑的孩子:“这就不是你该担心的问题了。”他语气轻慢,理所当然,“你该担心的,是这场游戏开始后你的母亲,是不是真的会选择救你。”
姜栖晚怔住。
那一瞬,她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跌回床边,手撑着床沿,指尖发白。
她盯着傅承煜,嘴唇微微颤抖:“你……你说什么?”
她听懂了每一个字,却无法理解其中的含义。
或者说,她理解了,只是不愿相信。
傅承煜看着她那副摇摇欲坠的模样,笑意更深。他缓缓蹲下身,与她平视,眼神却依旧高高在上,像在欣赏一件即将破碎的艺术品。
“那就跟游戏有关了。”他语气轻柔,仿佛在讲述一个童话,“游戏规则很简单,我会让你的母亲许明月,在你和鹿云桃之间,二选一。”
他顿了顿,刻意拉长语调,每一个字都像钉子,狠狠钉进姜栖晚的心脏。
“被她选中的人,能活下来。”他微微一笑,眼底却无半分温度,“反之……另一个人,会死哦。”
“……”
姜栖晚只觉得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她瞪大双眼,呼吸停滞,连心跳都仿佛停了一拍。
她死死盯着傅承煜,像是要从他脸上找出一丝玩笑的痕迹,可没有。他的眼神太认真,太冷静,太……残忍。
“你……你说什么?”她声音颤抖,几乎不成调,“你让我母亲……在……在我和鹿云桃之间选?选谁活?谁死?”
“聪明。”傅承煜轻笑,语气竟带着几分赞许,“一点就通。”
他站起身,负手而立,像在宣告一场注定的审判:“你觉得,这个游戏,对你是不是很有利?毕竟——”他拖长语调,语气戏谑,“做母亲的,怎么会不选择自己的女儿呢?你说对不对,姜栖晚?”
他最后那句“姜栖晚”,叫得温柔至极,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缓缓刺入她心脏。
可姜栖晚知道——不对。
一点都不对。
旁人的母亲,或许会毫不犹豫选择自己的女儿。可她的母亲许明月……大抵是不会选择她的。
她从小就知道。
许明月不喜欢她。从她出生起,就不喜欢。她像一个错误,一个不该存在的意外。
而现在,傅承煜把这一切赤裸裸地摆在她面前,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她最深的伤口。
“你……”她声音沙哑,带着血腥味,“你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