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笑,温柔得令人作呕: “等到那时候,大概我就真正拥有你了。”
姜栖晚浑身发冷。
她终于明白,傅承煜的可怕,不在于他敢杀人,而在于他以精神为食,以折磨为乐。
他不追求胜利,他追求的是过程,是猎物在绝望中挣扎的每一秒,是对方在理智边缘摇摇欲坠的瞬间,是那种“我明知你恨我,却仍被我吸引”的扭曲快感。
他不是想杀她。
他想驯服她。
像驯服一头野兽,先折断她的爪牙,再一点点磨灭她的意志,最后让她在清醒中臣服。
姜栖晚只觉得恶心,姜栖晚瞳孔微缩,脸上那层伪装的笑意瞬间凝固,像面具般僵在脸上。
她没说话,只是抬眼看他,目光里有警惕,有愤怒,更有一丝被戳穿身份的慌乱。
“到底是什么游戏?”她终于开口,声音比她想象的要稳,却仍藏不住一丝颤抖,“你到底想玩什么?”
傅承煜笑了,那笑凉薄得像冬日的霜,缓缓在唇边蔓延开来。
他慢条斯理地向前踱了两步,皮鞋在地毯上没有发出声音,却每一步都像踩在她心上。
“游戏吗?”他低笑,声音低沉而磁性,却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嘲讽,“姜栖晚,你的母亲是许明月,对吗?”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猝不及防地割开她最深的伤口。
姜栖晚的表情彻底怔住,连呼吸都为之一滞。
“我们之间的赌约游戏,跟我母亲有什么关系?”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强硬,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试图用愤怒掩盖脆弱,可那点伪装在傅承煜眼里,不过是一层薄纸。
傅承煜笑意更深,却依旧冷得刺骨。
他缓缓摇头,像是在怜悯她的天真:“其实……我一直不是很了解人性这种东西。”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一寸寸刮过她的脸:“太复杂了,太软弱了。爱、恨、愧疚、牺牲……这些情绪,对我来说,就像别人故事里的桥段。我读过,看过,却从未真正体会过。”
姜栖晚冷笑,猛地抬头:“你当然不了解,因为你根本没有人性这种东西!”
她声音尖锐,像一把匕首,直刺他心脏。
可傅承煜却笑了,笑得更加从容,更加……愉悦。
“或许你说得对。”他缓缓道,语气竟带着几分赞许,“我确实没有人性这种东西。所以我更喜欢看你们……你们这些普通的、正常的人,在面对那种……生死抉择、情感撕裂的时候,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他说话时,眼神里闪过一丝近乎病态的兴奋,像是一个科学家终于找到了理想的实验对象。
姜栖晚眼皮猛地一跳,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
她忽然意识到,这场“游戏”,从来不只是赌约,而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心理凌迟。
而她,是那个被选中的实验品。
下一秒,傅承煜转身,慢条斯理地走到桌边,提起那把银质茶壶,倒了一杯冷茶。
茶水早已凉透,雾气全无,像他此刻的心境。
他轻啜一口,动作优雅得像一幅画。
可那从容,却让姜栖晚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
他没有立刻继续说,而是缓缓放下茶杯,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仿佛在享受这一刻的沉默。
空气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像被拉长,压得人喘不过气。
终于,他开口了,语速放得极慢,一字一句,像毒蛇吐信:
“听说……你的母亲许明月,很喜欢那位鹿家千金——鹿云桃。”
姜栖晚浑身一震,瞳孔骤缩。
“她为她打赏了不少钱。”傅承煜继续道,语气轻描淡写,却字字如刀,“慈善晚宴、艺术展览、甚至私人画展……许明月的名字,总是紧随其后。啧,真是慷慨。”
他抬眼,看向姜栖晚,笑意嘲讽到了极致:“你的母亲有这样关注你吗?好像……并没有呢。”
他微微歪头,像在思考一个有趣的问题:“真可怜啊。你在嘲讽我没有人爱,可你呢?连你的父亲,或者母亲……都不爱你。你也同样是个可怜虫呢。”
“轰——”
姜栖晚脑中一片空白。
那些她拼命压抑的回忆,那些她以为早已麻木的伤痛,此刻被傅承煜用最残忍的方式撕开。
她不是没有被伤害过,而是太习惯了被伤害。可被这样赤裸裸地揭露,被一个本就冷血的人当作武器来使用,她只觉得恶心。
“你——!”她咬牙,声音从齿缝中挤出,带着血腥味,“你就是纯粹在恶心我!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猛地站起身,眼神如刀,死死盯着他,仿佛要用目光将他千刀万剐。
可傅承煜却笑了,那笑轻飘飘的,像风,却带着刺骨的寒。
“不要着急啊。”他缓步走近,步伐从容,像一头锁定猎物的猛兽,“你这样着急,我都快有些不忍心了。”
“不忍心?”姜栖晚冷笑,声音冷得像冰,“你装出这副嘴脸,真的很令人作呕。你根本不懂什么是心软,什么是怜悯。你只是享受掌控,享受看人崩溃的样子。”
傅承煜终于停下脚步,距离她不过一步之遥。
他太高了,阴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房间里的气压仿佛瞬间降到了冰点,空气凝滞,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没有发怒,依旧带着那副不咸不淡的笑,可那笑意,早已被冷意吞噬。
然后,他抬手。
动作极快,毫不迟疑。
他猛地伸出手,五指张开,一把攥住她柔顺的长发,狠狠向后一扯!
“啊——!”
姜栖晚痛得闷哼一声,头皮像是要被撕裂,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倒,被迫仰起脸,直视他的眼睛。
她的眼角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的双手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腕,想挣脱,可他的力道太大,像铁钳一般,纹丝不动。
“疼?”他低头,凑近她耳畔,声音低沉而危险,“这还只是开始。”
他缓缓俯身,另一只手撑在她身侧,将她困在自己与床铺之间。他的气息落在她颈间,冰冷而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