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阶高级斗技,流云护体?”
斗技阁内,萧炎看着萧乾手中那卷泛着淡青色光晕的玉简,满脸诧异。
阳光透过阁楼的雕窗洒进来,在玉简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映得那“流云护体”四个古字愈发清晰。
“你这牲口的体魄防御,连斗灵想伤你都难,还需要专门选防御斗技?”
萧炎伸手想去拿玉简,却被萧乾侧身躲开。
萧乾摇了摇头,指尖轻轻摩挲着玉简边缘,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飘过绫清竹的身影。
那个身着素白衣裙,身姿单薄却完美得像幅画的女子。
他低声道:“我是给别人选的。”
“哦——!”萧炎拖长了语调,眼神瞬间变得暧昧起来,挤眉弄眼道,“是给薰儿啊!我就说嘛,你哪会突然关心起防御斗技”
“你们认识薰儿?”
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琥嘉不知何时凑了上来,手里还捏着一卷木系斗技玉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盯着萧乾不放,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
萧乾被她凑得太近的气息弄得有些不自在,伸手将她的脸轻轻摁开:“离我这么近干什么?热气都喷我脸上了。
琥嘉被推得后退半步,不满地撇了撇嘴,却没真生气,反而像是想起了什么,拍了下手道:“我只是突然想起,薰儿之前跟我切磋时,嘴里还咬牙切齿地念叨着某个名字,好像就叫什么‘乾’的。”
她歪着头打量萧乾,眼神里带着探究:“当时我还问她念叨谁呢,她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说我多管闲事。原来,那个‘乾’就是你啊?”
萧乾的动作顿了顿:“是吗”
“是啊!”琥嘉点头,“就是‘乾’!萧乾的乾!”
萧炎在一旁听得乐不可支:“看来某人进了内院,日子要不好过了。”
“闭嘴。”
萧乾瞪了他一眼,将流云护体的玉简收好,转身就要往阁楼外走。
琥嘉却不依不饶地跟上来,像只好奇的小麻雀:“喂,你跟薰儿到底是什么关系啊?她可是内院的风云人物,多少老生想跟她套近乎都没机会呢!”
“无可奉告。”
萧乾加快了脚步,不想跟她纠缠。
“切,不说就不说。”琥嘉撇撇嘴,却还是跟在他身后,“不过我可提醒你,薰儿现在厉害得很,你要是敢欺负她,内院至少有一半人会跟你拼命!”
萧乾没回头,只是握着玉简的手指紧了紧。
翌日清晨,迦南学院外院的广场上停着一艘巨大的飞舟,船身泛着金属的冷光,在朝阳下折射出刺目的光芒。
萧乾、萧炎与其他数十名通过选拔的新生,正依次登上飞舟,准备前往传说中的内院。
飞舟缓缓升空,穿过缭绕的云层,朝着学院深处飞去。
站在甲板上,能看到下方连绵的建筑群渐渐缩小,最终化作一片模糊的剪影。
与此同时,内院入口处的峡谷前,早已聚集了十余支身着各色服饰的老生队伍。
这些老生个个气息沉稳,眼神锐利,显然都是内院中的佼佼者。
“喂!今年怎么回事?”一个少年看着眼前的阵仗,忍不住咋舌,“参加火能猎捕赛的老生队伍,比往年多了将近一半吧?”
他身旁一个面色精悍的老生立刻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神秘:“你不知道吗?破乾门发了悬赏,所有参与火能猎捕赛,并且成功抢夺到最后的老生队伍,每人都能获得一百天火能!”
“一百天?!”少年惊得差点跳起来,连忙捂住嘴,“大手笔啊!这破乾门门主到底是谁?跟这届新生有多大仇,要下这么大本钱?”
火能是内院的硬通货,不仅能兑换修炼资源,还能用来租赁修炼室,一百天火能足够一个普通内院学员奢侈地修炼一个月了。
“你居然不知道破乾门门主是谁。”
精悍老生撇了撇嘴,目光扫过不远处一支最为养眼的队伍。
那里现在只有三名学员,腰间都系着绣有“乾”字的腰牌,却构成最靓丽的风景线。
因为她们都是身姿样貌绝佳的女学员。
“她身份尊贵得很,据说连内院的长老都要给她几分面子,而且她拥趸众多,就算不悬赏,也会有大把老生响应,要不是学院规定老生人数不能超过新生,我估计得有一半的老生跑来参加这场猎捕赛。”
他顿了顿,看着内院入口的方向,摇了摇头:“说起来,这届新生也真是倒霉。本来火能猎捕赛就够残酷了,现在被破乾门这么一搅和,怕是没几个能撑到最后。”
周围的老生们听到两人的对话,纷纷露出了然的神色,不少人看向飞舟的方向,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期待。
入口后方有一座大殿。
大殿顶层的雕花栏杆旁,阳光像被过滤过的细沙,柔和地漫在两道身影上,连空气都仿佛染上了几分宁谧。
青色短裙的少女背对着入口,身姿挺拔如青竹,却又透着松雪般的沉静。
裙摆长度恰到好处,露出的小腿线条干净利落,没有多余的赘肉,肌肤是冷调的白,像月光洒在玉石上,透着一股疏离的清贵。
她的脊背挺得笔直,腰间的绸带系得一丝不苟,没有半分松散,连垂在身侧的指尖都轻轻并拢,透着种不疾不徐的安稳。
她缓缓转过身时,动作轻得像一片云落地。
脸上没什么明显的表情,眉峰平缓,眼尾微微下垂,瞳仁是极深的墨色,像浸在古井里的月光,沉静得能映出人影,却又看不出底。
身旁的银发少女斜倚着栏杆,月白色劲装勾勒出她的灵动,恰好成了鲜明的对比。
韩月拨了下耳边的碎发,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点探究:“我们都是天榜前十,真要亲自下场?对付新生,不必如此。”
“韩月学姐,小看他的话,可是会吃大亏的。”
她开口时,声音不高,却带着种奇异的穿透力,每个字都像落在玉盘上,清脆,却不刺耳,尾音轻轻收住,没有多余的起伏。
像一汪平静的湖,连涟漪都懒得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