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又待了两天。
江澈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
但古通的残魂依旧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他的系统面板也依旧是一片灰色。
仿佛那曾经无所不能的“随身老爷爷”真的就此消失了。
江澈尝试过各种办法去呼唤他。
但都石沉大海。
他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那根旧木杆的深处还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的灵魂气息。
就像风中残烛。
随时都可能熄灭。
而苏清影也依旧在昏迷之中。
医生说她的情况很复杂。
身体机能虽然稳定了。
但她的精神世界却像是被锁住了。
她自己不愿意醒来。
江澈去看过她几次。
那个曾经如冰山雪莲般清冷孤傲的女孩此刻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像一个睡美人。
只是她的眉头总是微微蹙着。
仿佛在梦里也在经历着一场痛苦的挣扎。
江澈紧紧握住苏清影的手,轻声道“快点醒来吧,一切都平安。”
江澈知道自己在省城待不了多久了。
京城之行迫在眉睫。
他必须在离开之前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
他先是去了一趟银行。
将这次“新人王”大赛的冠军奖金和秦清月帮他处理掉的那些龙影俱乐部的资产折现后所得的巨款分成了三份。
一份他留给了苏清影的主治医生作为她后续的治疗费用。
他告诉医生钱不是问题一定要用最好的药最好的治疗方案。
一份他打给了远在江城的老刘。
电话里老刘知道他要去京城发展虽然万般不舍但还是一个劲儿地支持他。
“好小子!有出息!京城好啊!那是天子脚下!去吧!大胆地去闯!让全天下的人都看看咱们街头出来的也能捅破天!”
老刘那沙哑的带着哽咽的声音让江澈的眼眶也有些发热。
他嘱咐老刘一定要照顾好奶奶。
球房的生意别太累。
钱不够了随时跟他说。
最后一笔钱他留给了张大力。
当江澈找到张大力把那张存着七位数的银行卡交给他时。
这个两百多斤的铁塔壮汉直接懵了。
“澈哥你你这是干啥?!”
“我要去一趟京城。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江澈拍了拍他的肩膀。
“清影在这里无亲无故。我不放心。虽然我已经派人通知了她的家人。”
“这笔钱你拿着。以后她的事就拜托你了。”
“不!我不能要!”
张大力把卡推了回来眼睛都红了。
“澈哥!你教我打球带我见世面!你是我的恩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照顾嫂子哦不照顾苏小姐是我应该做的!怎么能要你的钱!”
“拿着。”
江澈的语气不容置喙。
“这不是给你的。是给苏清影的,后续病情可能需要转院到京城大医院去,你再安排。”
“而且我也不知道这一去是吉是凶。”
“如果我回不来了”
“呸呸呸!”
张大力赶紧打断了他。
“澈哥你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你这么牛谁能把你怎么样!”
“你放心去!这里有我!”
“我现在就安排我媳妇去医院照顾嫂子,给你照顾得妥妥的!谁敢动她一根汗毛,我‘炮筒’第一个跟他拼命!”
看着张大力那信誓旦旦的样子江澈笑了。
他知道这个看似粗鲁的莽汉其实是一个最值得托付的朋友。
安排好一切事宜。
江澈踏上了前往京城的列车。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包括张大力。
他只说是去京城参加一个更高层次的集训。
列车缓缓启动。
窗外的省城渐渐远去。
江澈靠在窗边心中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
有对未知的迷茫。
有对危险的警惕。
但更多的是一种压抑不住的期待与战意。
京城。
镇武司。
萧家。
还有那被尘封了百年的秘密。
这一切都像一个巨大的漩涡吸引着他一步一步地靠近。
他拿出了那枚冰冷的盘龙徽章在手中静静地摩挲着。
从今天起。
他不再是那个光芒万丈的“新人王”周一心。
他只是一个来自江城的普通的九品球手江澈。
一个即将踏入龙潭虎穴的孤身潜行者。
他的路注定孤独而危险。
但他并不害怕。
因为他的身后有无数期盼的目光。
他的心中有必须去完成的承诺。
他的血依旧是热的。
没有了系统,那就用我的双拳去打下来一切,一身武艺,总不能一生都藏着。
与此同时。
京城。
一座戒备森严的四合院场深处。
一个面容枯槁的黑衣老者正恭敬地站在一个正在挥毫泼墨的中年人身后。
如果江澈在这里一定会认出。
这个老者正是在半决赛上轻易化解了苏清影致命一击的那个萧家的神秘高手。
而那个正在写字的中年人虽然穿着一身儒雅的长衫但身上那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气息却比老者还要恐怖百倍。
“家主。”
老者缓缓开口声音沙哑。
“然少爷的‘噬魂杆’废了。道心也受到了重创。没有三五年的静养恐怕难以恢复,那个叫江澈的小子。”
中年人手中的毛笔微微一顿。
宣纸上一个力透纸背的“杀”字跃然而出。
“那个叫江澈的小杂种查清楚了?”
中年人放下笔头也不回地问道。
“查清楚了。”
老者恭敬地回答。
“确实是当年那个江闻道的孙子。”
“而且他已经拿到了‘镇武司’的考核资格正在来京城的路上。”
“哦?”
中年人转过身脸上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容。
“呵呵呵,江闻道的孙子。好。”
“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偏要闯进来。”
“很好。”
“传我的令。”
“让‘那边’的人准备一下。”
“今年的‘镇武司’考核我要让它变得有趣一点。”
“我要让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杂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
“我要让他和他那该死的爷爷一样。”
“死无葬身之地!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躬身领命而去。
主动关上房门,老者立即挺起腰板,招来一个下属,在其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