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何人?”
坐在第一辆马车里的人掀开马车帘子,刚好看到了李老二夫妻俩。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本次护送李牧承来县城,又照顾了多日的车夫。
从前在南城书院的时候,有幸见过李牧承的父母。
“就是他们!县令让咱们接的人就是他们!”
车夫那叫一个激动啊,一群人甩马鞭赶马车更快了。
劫匪头子的耳力还是很好的,自然也听到了对方的话。
闻言瞬间瞪大了眸子,认认真真的打量对面的五人。
此刻的他无比庆幸,没有得罪新上任的县令老爷,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只是看向打过交道,只能被按在地上摩擦的仇人李猎户时,眼底都冒着火,隐隐还透着一丝丝委屈。
这人真是讨厌死了,咋不早说和现在的县令老爷有关系啊?
要是早说的话,他直接带着兄弟们转身就走了,何必被堵在这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更让劫匪们受到惊吓的是,随着马车渐渐靠近,后面的马车里竟然钻出来比他们还多了整整三倍人数的衙役。
劫匪头子都生出一股想要不管不顾拔腿就跑的想法了。
特娘的!
像个木头桩子一样老老实实地杵在原地等着衙役贴脸开大的滋味儿真特娘的不好受!
太煎熬了!
好在这群人的目标不是他们,要不然今日一个都别想有好下场。
“李老爷、李夫人,县令担心你们在路上遇到危险,特意命小的们来接你们回家。快上马车,热茶和干净的衣裳都准备好了,还有被子和毛巾。”
有那有眼色的更是穿好蓑衣戴好斗笠,主动跑到了牛车边上,接过李猎户手中的鞭子。
“这牛车没有棚,我帮你们赶就行。都上马车!”
这一个个的可都是县令的至亲,可得招呼好了。
周氏紧紧护着面前的箱子,里面装的可都是李牧承的宝贝,说什么也不能被雨淋湿。
又有人打着雨伞遮在了周氏头上,打伞的人更是主动接过了大箱子牢牢抱在怀里。
众人就这么无视了劫匪们,分坐几辆马车离开了。
只有穿着蓑衣的几个衙役们坐在牛车,似笑非笑地盯着几个劫匪看了好几眼。
“还好你们懂事,没有劫不该劫的人。刚刚那几个瞧见了没?县令大人的爹娘和亲戚!”
劫匪们纷纷觉得自己半条小命去阎王殿溜达了一圈儿。
“但凡你们敢做出一点儿瞧着苗头不对的事,你们几个都得被带走。看在从前都不容易,你们也并非什么人都劫的份儿上,我给你们提个醒。”
“如今县城换了新县令,干劲十足。没有事情做想要混口饭吃的,过几天可以来县城领差事做。不说工钱有多少,至少饿不着你们。”
李牧承吃完午饭后便又回了衙门继续办公,只不过有些心不在焉的。
好在到了下衙的时间,李牧承收到了特意跑回来的衙役带来的好消息。
他爹娘已经顺利入了县城,如今已经被送到家里安顿好了。
李牧承笑得别提多灿烂了,急急忙忙往家里赶。刚推开大门,就闻到了熟悉的独属于亲娘做出的菜肴香气。
“爹!娘!你们可算是来了!”
周氏拿着木铲从小厨房快步跑了出来,见到李牧承那一刻眼底都闪烁着泪花。
也不知怎么滴,从前李牧承在南城书院读书的时候偶尔回家,周氏都没这么大反应。
如今只是几日未见,就让她鼻尖眼眶都酸酸的。
“好好好,我儿好像又长高了不少。”
周氏慈爱地摸了摸李牧承的脑袋,才抬起衣袖胡乱擦了擦眼睛。
“忙了一天累坏了吧?快回屋歇着去,一会儿开饭了,我让你爹去你屋里喊你。”
李牧承今天可兴奋了,今日下雨本就没什么事做,在县衙里摸了一整天的鱼,浅睡了好几觉。
“我爹和猎户叔一家呢?”
李牧承离开李家村之前特意叮嘱过的,两家一起来的。
难不成猎户叔一家连在县里的房子都买好了?
“他们还在收拾屋子,你这宅子有些太大了,我们过来瞧不少房间得收拾收拾才能住人,干脆兵分两路各忙各的去了。如今那几个男人应该都听你猎户婶子指挥干活呢。”
周氏说完话转身回了厨房,李牧承乐颠颠地去找其他人打招呼去了。
最重要的是,最近打交道的都是成年人,岁数还都不算小。
李牧承迫切希望有个年龄相仿的人找找做小孩儿的感觉。
这不?看到李弹弓的那一刻,李牧承双眼都在冒着光。
“去去去,你和牧承小子一边儿呆着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李牧承最喜欢猎户一家除了他们对自家真的好以外,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的态度完全没有变化,依然像从前一般亲密。
哪怕自己如今成了县令,也依然当成自家子侄一样,该如何称呼便如何称呼。
尤其是身份地位的转变,见到太多阿谀奉承之辈以后。
“弹弓哥,走!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说是好地方,无非还是自家宅子里晃悠了一圈儿,到了后院的院墙而已。
“你知道隔壁院子里住的是什么人嘛?”
李弹弓摇了摇头,他第一次来县城,人生地不熟的,哪可能知道隔壁院子里是谁。
李牧承神秘一笑,凑近李弹弓的耳边小声道:
“县里最好的那叫武馆的馆主,没想到吧?”
李弹弓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实际上李牧承知道这个消息也没超过三个时辰,还是因着今日车夫出门接爹娘,中午没人给做饭,便留在县衙和同样留在此地留守的衙役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才听说的。
李牧承本就打算等爹娘到了以后摆两桌,请邻居们一起吃顿饭。
毕竟远亲不如近邻,趁此机会拉近邻里之间的关系还是很有必要的。
原本李牧承还担心邻居们的人品不明,万一借自己的势为非作歹就不好了。
如今得知左边的邻居家是县里最好武馆的馆长,右边的邻居家是县里最好那家私塾的先生,且双方都和南城书院院长,也就是自家师父冯墨扬的关系不错后,彻底打消了顾虑。
谁也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