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茶摇摇头,把那个人的脸,从她的脑海里甩开。
吃完了饭,张可达回了自己的学校。
霍竞川把薑茶和秦桑送到了女生的宿舍楼底下。
毕竟是男同志,上去不方便。
霍竞川跟薑茶道了別,去了京城这边的部队。
秦桑有些满意,“茶茶,我觉得他,可以。”
“真的?”
“当然是真的。”
秦桑挽著薑茶,一边上楼一边说道:“他的目光,一直在你的身上,都没有移开过。”
就好像,薑茶走路,他怕她摔著,薑茶吃饭,他怕她噎著,尤其是在食堂的时候,他自己都顾不上吃,一顿饭,光伺候薑茶了。
“我的眼光,没错的。”
秦桑对自己的眼光格外自信。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去了薑茶的宿舍。
下一瞬,薑茶掛在脸上的笑容一下子落了下去。
“谁动我东西了?”
薑茶的床铺,刚刚铺好的,现在,她床上的东西,全部被丟到了最角落的一个上铺。
而她原本的床铺上面,不知道被谁换上了一套崭新的床单被褥,碎的枕头边上,还摆著一个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洋娃娃。
除了那个床位的人之外,其他的姑娘都在。
薑茶的话没有人回答,大家都默默地做著自己的事情,装作没看见薑茶的愤怒。
秦桑擼起了袖子,“管她是谁弄的?咱们把她的东西都给丟回去就是了!”
她向来都是个直来直往的脾气,见不得薑茶受一点儿委屈。
薑茶也不是来学校里受委屈的人。
她跟秦桑交换视线,两个人极有默契的,一个重新抱起了薑茶的床单被褥,一个把铺在薑茶床上的床单被褥重新卷了起来。
“我不管是谁,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占用我的区域,並且无人认领,那么,堆在我床上的那些垃圾,我就给扔了。”
薑茶抱著那一床铺盖,转身下楼,直接把东西,全部丟进了宿舍楼角落的垃圾桶。
之后,她才转身,再次回到宿舍。
秦桑已经把她的床重新铺好了。
但是,床单沾了那张床上的灰尘,已经脏得不能再用。
大傢伙儿似乎没有想到,薑茶看起来娇娇软软的,实际上脾气这么硬。
樊小美欲言又止了半天,终於忍不住说道:“薑茶,你就这么把她的东西给丟了,一会儿她回来,会找你麻烦的。”
那位女同志,看起来就十分不好惹的样子。
“没事儿,我要是怕这个,我也不会来这里上学。”
鬼门关都闯过了几遭,薑茶还怕什么牛鬼蛇神?
薑茶面无表情地跟秦桑一起,把自己的床铺重新整理好。
好在她带了换洗的床单,一床脏了,还有能用的。
不然的话,她今天晚上,八成要去跟秦桑挤在一张床上睡觉。
薑茶重新把床铺铺好,门外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叫声。
“是谁把我的东西丟了?”
一名女同志,穿著一身明黄色的洋裙,脚上踩著一双现下最时髦的小皮鞋,乌黑的长髮披於脑后,耳边还別著一枚钻石发卡。
纤细的手腕上,戴著一块浪琴手錶,看起来的,贵气逼人,跟整个宿舍里的人,仿佛都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一样。
“是你对吧?你把我的东西丟了?”
女同志踩著小皮鞋,趾高气扬地站在了薑茶的面前。
“我现在命令你,立刻去把我的东西捡回来,並且,一件一件地洗乾净,放到我的床铺上。” 秦桑都想直接上来揍人了。
被薑茶眼疾手快地按住。
这里是学校,谁先动手,谁就理亏。
薑茶才不会让自己从有理的一方,变成理亏的一方。
“那你先告诉,你的床铺,在哪里?”
於芳芳指著薑茶,“你”
“你什么你?”
“我”
“我什么我?”
薑茶才不怕她。
“看见这张標籤了没有?识字吗?能看见这上面写的是哪两个字吗?我只是在清理不知道哪位没有素质的同学,丟在我床上的垃圾而已,你干嘛这么生气?”
於芳芳『你你你』了半天,都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薑茶一连串地提问,有理有据,一时间,她竟然想不到话来反驳。
“难不成,那位没有素质的同学,是你?”
薑茶明知故问,每一句话都戳在了於芳芳的心口上。
“你知道我那个洋娃娃有多贵、多难买吗?我床上铺的那一套是什么料子的吗?”
“美丽国的换装娃娃,全套娃娃,折合成华幣,大约需要三百块钱左右,床上用的是织锦,看起来应该是老料子,所用的技术和色,都有些年头了,不能单纯的用金钱去衡量。”
对於这些东西,薑茶称得上是半个师傅。
她家里祖传下来的东西,多不胜数,隨便一件拿出来,少说都是几十年前的老物件,古董真跡更是多不胜数。
这些东西,別人没见过,光是听到价格,宿舍里的其他姑娘就不停地惊呼,凉气抽了一口又一口。
可薑茶,依旧面不改色。
她明明知道那些东西的珍贵,该丟照样丟,就好像丟的真的是什么不值钱的破烂玩意儿一样。
“你知道价格,居然还敢丟?”
薑茶忽然笑了。
“这位同志,报警,你敢吗?”
“你”
於芳芳语塞。
她不敢。
在这个大多数人还吃不饱饭的年代,她居然还能那么多的钱,去用这么贵重的东西,本来就不符合常理。
爸爸总是跟她说要低调,要给別人营造出一种,跟別人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同的朴实生活。
就连於芳芳自己都没有想到,她才刚来学校的第一天,就能遇到这么识货的人。
薑茶捏准了她的命门,猜准了她绝对不敢声张,所以,才给了她这样一个下马威?
於芳芳咽不下这口气。
从今以后,她跟薑茶,势不两立。
“算你狠,我们走著瞧。”
於芳芳转身出去。
薑茶冷笑一声。
“我好怕怕哦!”
秦桑对著薑茶,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真不错,之前听张可达说,我还不信,现在”
话音一转,“士別三日,当刮目相看!”
樊小美咽了咽口水,“薑茶,你可真厉害,你都不知道,她刚才进宿舍的时候,可霸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