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感兴趣。
薑茶从包里摸出来一本俄文原文书低头翻看著,半点都没有搭理那位妇女的意思。
“你这妮子也真是的,这么好的条件,只要你去了,你下半辈子,可就衣食无忧了。”
薑茶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那位妇女一个人也聊不起来,骂骂咧咧地闭了嘴。
薑茶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会儿,又来了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坐在了霍竞川的位置上。
他的身上带著一股奇怪的味道。
薑茶眉头微蹙,屏住了呼吸。
“不好意思,这个位置上有人了。”
“这位同志,我就是想要跟你交个朋友而已,你何必这么不近人情呢?”
带著迷药交朋友?
薑茶还真没见过这样交朋友的方式。
她把车窗又拉开了一些,通风透气。
那个男人面露阴色,给脸不要脸。
坐在对面的那位妇女有些著急。
刚才那个男人就是去打个水,一会儿就该回来了。
两个人视线交匯,薑茶有些不好的预感。
她先一步,抄起手里的硬壳俄文书,砰一下,狠狠地砸在了那个男人的头上。
“救命啊,有人贩子啊!”
薑茶坐在位置里面,本来就吃亏,那个男人挡在外面,妇女坐在她的对面,妇女边上那个男人,原本坐在位置上看报纸。
见状,他放下了报纸,抬起眼睛,看起来老实巴交。
“哎哟,闺女,你就是不想嫁人,也不能连爹妈都不要了啊!”
男人一脸隱忍,像是被不孝女伤透了心。
薑茶知道,自己跟他们说不清道理。
她只能儘量拖延时间,等到霍竞川回来就好了。
那个男人被薑茶砸出了一肚子的火气,他三两步上前,一把握住了薑茶的手腕。
“妹妹,我知道你不想嫁人,可是,小的时候,要不是你贪玩,上后山迷了路,我为了找你摔断了腿,我也不至於成了个跛子,到现在都娶不上媳妇儿”
男人越说越哽咽,连带著那位中年妇女也不停地擦著並不存在的眼泪。
薑茶只知道世道险恶,没想过世道会险恶成这个样子。
“谁是你妹妹?你有见过带著迷药出来找妹妹的哥哥吗?”
薑茶挣脱不开男人的手,她急得跳脚。
霍竞川怎么还不回来?
那个男人的死死地抓住薑茶,“想等你的同伴?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那个男人现在,应该被他们的人绊住,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这个娘们儿一上车,就被他们的人盯上了。
长得这么標致的姑娘,他们还是头一次见。
这么好的货,要是能运到香江那边去,价格估计能翻三倍。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霍竞川的声音却陡然出现在他的身后。
“是吗?”
他一把捏住了男人的手臂。
男人吃痛地鬆开了薑茶的手,一脸惊恐。
只听见咔嚓一声。
他的胳膊应声而断。 “啊”
一声惨叫,响彻了整节车厢。
另外的两个人见状要跑。
车厢两头迅速被人堵住了口子,这是一队便衣,为了抓捕这群人贩子,在火车上蹲点潜伏了大半个月。
“像你们这群社会败类,不知道坑害了多少妇女儿童,就应该被抓起来枪毙才行。”
霍竞川掷地有声,一下子將这人甩飞,精准地撞到了刚刚想要逃跑的那两个人的后背。
三个人摞成一团。
哎哟哎哟地叫著,惹得坐在过道两边的人频频侧目。
大傢伙下意识地往里头缩,生怕沾染上这样的麻烦。
火车即將驶入下一个站点。
他们本来打算,找人拖住霍竞川之后,在火车停站的时候,趁著大傢伙儿下去上厕所,站点的人上车那种混乱的时候,把薑茶带下火车。
现在
赔了夫人又折兵。
一列火车上面,有他们的八个同伴,全军覆没。
他们估计这辈子都没机会再看一眼外面的天空了!
薑茶站在霍竞川的身后,看著他高大的背影,那颗慌乱的心臟终於恢復了平静。
霍竞川把人丟在了为首的那个人面前。
“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了。”
他眼底没有什么温度,在面对薑茶的时候,眼底的寒冰才破裂化开。
“嚇到你了?”
薑茶喝了口水。
“有点。”
霍竞川扶著薑茶坐在了位置上面,他们这一个卡座,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霍竞川从包里拿出一个乾净的大號饭盒,將打回来的热水倒进饭盒里。
再拿出一个小號的饭盒,往里面放了两个包子和一张菜饼子,盖上饭盒,把小號的饭盒放进大饭盒里,隔著热水热食物。
忙完了这额,他才面对薑茶,诚挚地道歉。
“抱歉,事发突然,我没来得及提前跟你打招呼。”
霍竞川打完了水,就觉得不对劲。
有一个男人,『一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身上,险些打翻了他手里的军用水壶。
水壶的盖子他还没有来得及盖好,要不是他反应迅速,那一杯热水就该泼到那个人的身上。
虽然说,火车上的热水,水温並没有那么的高,但霍竞川根本不会给任何人讹上他的机会。
更何况,那个人一看就有问题。
身为一名作战经验丰富的军人,霍竞川对於周边环境的洞察力,远非常人能及。
霍竞川拔出萝卜带出泥,在最短的时间里,把人一个一个地揪了出来。
他把人丟给了韩灼,卡著列车在停站之前,赶回了薑茶所在的车厢,果然看见了那一群人对薑茶意图不轨。
“没事儿,你这不是来了吗?”
薑茶不是那么喜欢斤斤计较的人。
她把掉在桌子底下的那一本砖头似的俄文书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
一抬头,就看见霍竞川的对面,坐了一个人。
是个男人。
生得浓眉大眼,看起来跟霍竞川差不多大。
“茶茶,他叫韩灼,我们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上下铺兄弟,他现在,在京城军区那边任职。”
霍竞川本来打算,到了京城之后,安顿好薑茶,他去一趟韩家,跟韩灼透个底,让他多派人照拂薑茶,家里面的人也能放心。
没想到,居然在火车上遇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