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失联(1 / 1)

岑諭神色未改,依旧带著一身的邪气。

很少有人连穿著军装,都盖不住一身的匪气。

他就是其中之一。

薑茶被他逼得步步后退,最后一步,后背撞到了路边的大树。

“我跟你不熟,没什么好谈的。”

“那你心虚个什么劲儿啊?”

岑諭笑容的弧度越大,整个人透出来的危险就更加明確。

“我哪有心虚?”

薑茶梗著脖子,抬手,愣是抵住了岑諭靠近她的脚步。

“薑茶妹妹,你知道上一个坑了我的人,现在落得个什么下场吗?”

上一个坑了他的人?

白书瑶?

薑茶咽了咽口水,“关我什么事?”

“你不是討厌她吗?你不想知道,她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吗?”

薑茶抵在前面的手,被岑諭一把扯开。

“小妹妹,你说,我要是现在就上了你,等我到了北边儿,看见霍竞川,告诉他这个消息之后,他会有什么反应?”

慌到了极致,薑茶反而不慌了。

她的手腕被岑諭捏住,被他触碰过的每一寸皮肤,都让她无比噁心。

薑茶冷笑一声。

“你可以试试看,如果你还有命能去北边的话!”

薑茶的另一只手,悄无声息地伸进了包里。

岑諭那双眼睛,毒蛇一般,淬著她的双眸。

“你果然比白书瑶有趣多了!”

“小妹妹,你害了我这一次,就算我今天不能动你,我也得收点儿利息回来,才能解我心头之恨啊!”

岑諭露出残忍的笑。

见薑茶第一眼的时候,他就想要尝一尝,薑茶的血,究竟是什么味道的了!

他想,这么细嫩的皮肤下面包裹的血液,应该会比別人的更甜,对吧?

岑諭將她按在树上,迅如疾风,扯开薑茶的领口,一口咬在了她的脖子上。

他的动作太快,两个人不论是身形还是力量,都悬殊巨大。

薑茶根本反抗不了。

伴隨著吃痛一起的,是薑茶从包里摸出来的银针。

薑茶就著岑諭压低脖子的动作,抄起银针,精准地刺进了岑諭后脖处的穴位。

岑諭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了。

薑茶重重地將他推开。

岑諭整个人失去了重心,砰一下,倒在了地上。

薑茶的脖子上多出来一个压印,猩红的血丝从白皙的皮肤里面渗出。

岑諭的唇齿间,瀰漫著薑茶的血腥味。

红色將他的唇色染得艷丽。

他就像是西方著作中的吸血鬼,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变態。

“疯子。”

穴位会在一个小时之后逐渐鬆缓解开。

薑茶想了想,越想越生气。

她又从包里拿出来两包痒痒粉,从头到脚,全部撒在了岑諭的身上。

“疯子,你再敢欺负我一下,不用等霍叔和我哥动手,我自己就能整死你。”

末了,薑茶还嫌不解气,对著岑諭猛踹了几脚,才飞快地跑开。

因为晨跑的缘故,薑茶的体能比从前好了不少。

她一口气跑出了二里地,才终於停下脚步。

薑茶拿出隨身携带的小镜子,放在路边的石头上,自己蹲在路边,看脖子上的伤口。

好在是冬天,薑茶穿了一件高领毛衣,只不过,上班的时候,医务室里面生了炉子,温度比较高。

她把毛衣的高领折成了中领,才会让岑諭有机可乘。

薑茶拿出纱布,对著镜子,沾了隨身带著的小瓶碘酒,齜著牙,忍著痛,把伤口清理乾净,最后才盖上一层纱布,把领口立起来,盖住了她脖子上的伤口。

她琢磨著一会儿回去,还是得吃一颗解毒丸才行。

岑諭那条疯狗,口腔里指不定携带了多少细菌。

这件事儿,薑茶谁也没告诉。

前两天,吴小草把吴有才一家子送到了火车站,回来的时候,人就蔫蔫的。

小姑娘虽然年纪小,可却比同龄人更加懂事。

每天早起干活,扫地,擦桌子,帮叶素容碾磨药粉。

因著吴小草来家里的缘故,霍霆坤和霍竞野两个人洗衣服都积极了不少。

他们生怕洗晚了一点儿,衣服就被吴小草偷偷摸摸地拿去洗了。

这么小的身板,拎著一大桶衣服去池塘边上,万一掉下去了那可怎么办?

这丫头,实诚得很,生怕让自己空閒了一点儿。

就凭著她做家务的熟练程度,干活儿那股子麻利劲儿。

可想而知,她从前在吴家过的是什么日子。

吴小草虽然心里失落,却並不耽误干活儿。

具体表现在晚上睡觉,躺在床上的时候,睁著眼睛,睡不著,又怕惊扰了薑茶,不敢动。

这样的她,看起来更让人心疼。

薑茶本来是打算早点回家,给吴小草做小蛋糕,哄哄她的。

没想到被岑諭耽误了时间。

薑茶还没到家呢,霍竞野就已经领著吴小草来大院门口接她了。

“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下班的时候来了个病人,耽误了点儿时间。”

薑茶揉了揉吴小草的脸。

在霍家养了一段时间,吴小草的小脸蛋,也白皙饱满起来。

薑茶每天都得捏一捏她的脸,手感一天比一天好,她也喜欢得紧。

“你们等我很久了吗?”

“没有,我们也刚出来。”

“我们回家做蛋糕,好不好?”

“好。”

霍竞野比吴小草更先回答。

“那你们得给我帮忙才行。”

吴小草只在窗户外面,偷偷地看薑茶做过小蛋糕,第一次上手做,她还有些激动。

打发鸡蛋这种费劲儿的活儿,薑茶交给了霍竞野。

家属院不比叶家,没有烤箱,薑茶做蛋糕也是用的传统蒸蛋糕的方式,用蒸锅就好。

奶油也是自己在家里做的,製作奶油的步骤有些复杂,薑茶自己慢慢做。

她把清洗水果这种简单的事情交给了吴小草。

吴小草洗完水果之后,就站在案台边,看薑茶打发奶油。

明明就是普通的鸡蛋清,被她加了一点牛奶,一点白,一点点食用盐,还有一点点油,搅啊搅啊,不一会儿,就变成了白白的奶油。

吴小草觉得十分的神奇。

霍竞野的新奇程度,没比吴小草好到哪里去。

他把手中打发鸡蛋的碗,倒扣悬空。

“哇,茶茶,鸡蛋清真的不会掉誒!”

打发奶油更费劲。

薑茶手酸得不行。

“你来继续打。”

她把奶油的大碗塞进了霍竞野的怀里。

霍竞野一身使不完的牛劲儿,打奶油打得兴致勃勃。

薑茶解放了双手,她放鬆了一下两边的膀子,一双眼睛盯著霍竞野打发的盆里。

时不时地添点牛奶、白和油。

空閒时候,她把蛋糕胚放进锅里蒸著。

眼见著碗里的液体变得粘稠,香甜的味道飘散出来,奶油才算是彻底打发好。

蛋糕胚也出了锅。

等到蛋糕胚冷却,霍竞野和吴小草一左一右坐在餐桌边上,看著薑茶组装蛋糕。

洁白的奶油包裹住米黄色的蛋糕胚,再加上吴小草切好的水果。

末了,薑茶又在水果上淋了一层薄薄的桂蜜。

吴小草的口水已经咽了好几轮。

“姐姐,蛋糕就是这么做出来的吗?”

光闻著味道,就比还香,比蜜还甜,光看外表,就能想像出它有多美味。

“今天这个蛋糕,我必须要吃到第一块。”

“我去拿刀。”

冬去春来,夏末秋初。

没有了不喜欢的人打扰,薑茶每一天都过得十分愜意。

稳定的上下班,抽空复习功课,辅导吴小草的功课,给被人看病。

偶尔会收到霍竞川的来信。

可每一封,上面都是空白的。

但是薑茶再也没有给霍竞川回过信。

1977年8月,领导人召开了一次座谈会议,正式下发了一个重磅通知。

高考,恢復了。

第一次高考日期,就定在了10月21日。

这一天,全世界都沸腾了。

工厂里的工人,下乡的知青,下放到农场知识先辈

无数的人,听著广播,看著报纸,痛哭流涕。

不过几天的功夫,参加高考的热潮就席捲了全国各地。

那些被遗忘在角落里的书本,再次被人们用双手捧起,废品站被人翻了个底朝天,为了一本两本复习资料。

时间太短,大部分的人,丟下书本的时间又太长。

就连吴小草都说,他们学校的老师,在给她们上课时候,都恨不能抱著书本复习。

一个崭新的国家,就在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动中,缓缓甦醒。

薑茶拉上了霍竞野、张可达和秦桑一起,开始了最后的衝刺复习。

秦桑学习向来认真,张可达也一反常態地正儿八经开始刷题。

最不认真的人,只有霍竞野。

可他每一次抬头,看见另外三个人在认真学习的时候,他也只能再次低头,强逼著自己继续看书,写试卷。

没辙,他一个当哥哥的,总不能跟妹妹差得太远了。

更何况,还有一个张可达在。

他一定不能比张可达差。

在这个节骨眼上,没有人告诉薑茶和霍竞野,霍竞川,已经跟外界失联了整整二十天。

霍竞川的上峰,急得头髮都白了。

连夜传了电报来春城军区。

霍霆坤在部队里心急如焚,回了家之后,还要装作没事儿人一样,生怕影响了几个孩子学习。

就这样,一直等到薑茶和霍竞野从考场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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