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区里面,白书瑶进不去。
她只能焦急地等在门口。
不多时,梅文玉出来了。
白书瑶第一次正面对上这位军区宣传部的笔桿子。
梅文玉拿捏著姿態,高高在上。
“说吧,你要跟我说什么?”
白书瑶左右看看,“梅主任,咱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说话?”
“有这个必要吗?”
从她听说,门外有姑娘找她,她就猜到了会是什么事情。
岑諭是个什么德行,別人不知道,她这个当妈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说实话,她不是第一次被姑娘找上门。
喜欢岑諭的女孩子一大把,要是每个人都来找她哭一哭,求一求,她就轻易地让人进门,那他们岑家成什么了?
白书瑶忍著一口气,保持著微笑。
“我觉得,很有这个必要。”
白书瑶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肚子。
当著梅文玉的面。
梅文玉的神情,从不耐烦到震惊,从震惊到慌乱。
最后,又恢復镇定。
“谁知道是真还是假?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儿?隨隨便便什么人来我面前,说两句话,我就能信吗?”
“如果梅主任您不相信,我可以跟您再去一次医院,当著您的面做检查。”
梅文玉四处打量,最终,把白书瑶的手一拽。
“你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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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是肯定要去的,但是
她看了看白书瑶的肚子。
“你要是敢骗我,我让你在春城待不下去。”
岑家的能耐,白书瑶自然知道。
“我不会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
要不是实在没辙,她也不想走到这一步。
岑諭那种人,即便嫁给了他,她又能落得个什么好?
要不是薑茶,她根本不可能走到这一步。
她必须先留在这里,才能想办法,找到薑茶的弱点,她要她死。
一整天,白书瑶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直到所有人的体检全部完成,白书瑶也没有回来。
“她不会是真的有传染病吧?”
“她的东西还宿舍里放著呢,我就不信,她能一直不回来?”
“对,我回宿舍等著她,我一定得等到她的,把她带到姜医生那里做检查。”
眼见著医务室都要下班了,还没等到有人回来。
薑茶心想,他们今天,八成是找不到白书瑶了。
可是,白书瑶能躲到哪里去呢?
这个问题,薑茶也琢磨过。
最有可能的一种就是,她会去找岑諭的父母。
岑諭可以对她不负责,可岑諭的父母不能不认她肚子里的金孙。
薑茶心里已经有了论断。
还没到家,她就看见有一个姑娘,从角落里冲了出来。
“又来?”
薑茶条件反射,猛地后退。
“又来什么?”
岑諭双手插著兜,从阴暗的角落里,一步一步地走到薑茶的面前。
薑茶这才意识到,刚才朝她衝过来的姑娘,不是白书瑶。
她还以为梅开二度,白书瑶还想要坑她一把呢!
“没什么。”
薑茶跟岑諭不熟,也不想跟他熟。
岑諭就那么大大咧咧地站在路中央,把薑茶回家的路,挡了个严严实实。
薑茶往左,左边是一面墙。
往右,右边站著一棵树。
这位大爷不偏也不让,薑茶有些无语。
“岑諭同志,麻烦您让一下可以吗?”
“不可以。”
薑茶打算绕道。
就算路远一圈,也没关係。
岑諭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你就不好奇,她刚才为什么要哭著跑开?”
“我这个人,最没有的,就是好奇心。”
对於不关注的人和事,薑茶一点儿也不好奇。
岑諭对她,越来越有意思了。
“你跟我见过的其他女孩儿,都不一样。”
“岑諭同志,这种老掉牙的搭訕方式,已经过时了。”
岑諭挑挑眉,“过不过时,都不要紧,招数嘛,有用就行。”
薑茶眉毛皱了松,鬆了皱,都快长川字纹了。
“岑諭同志,下班之后,你还没回家吧?”
“怎么?薑茶妹妹想要跟我一块儿回家?”
薑茶摇头。
“只怕你的家太小,容不下那么多人。”
薑茶意有所指。
岑諭想了一下薑茶的话,没想明白。
“什么意思?”
薑茶礼貌微笑,“你回家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岑諭的心里隱约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二话没说,转头就往家里跑。 薑茶冷笑一声,她啊,还是適合看戏。
岑諭一回到家,就看见了坐在客厅里的岑寂、梅文玉、岑瑜和白书瑶。
“你来这里做什么?”
岑諭一看见白书瑶,心底的烦躁升腾而起。
这个女人,玩玩还行,时间久了,真的很烦。
他大步流星的进来,抓著白书瑶的手,就要把人拉走。
岑寂抓起桌上的水杯,砰一下,砸在了岑諭身上。
“你要把人带到哪儿去?”
岑寂一声怒吼,把岑瑜嚇了一跳。
梅文玉神色如常。
她难得一次,没有偏帮岑諭。
白书瑶从岑諭进门开始,就浑身紧绷,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恐惧,半点儿做不得假。
她努力將自己当成一个透明人。
“你先看看这个。”
梅文玉拍了拍茶几,上面放著一张医院的报告单。
最后的诊断结果是,已怀孕。
周期为四周。
“你去找我妈了?”
岑諭谁也没搭理,就衝著努力想当透明人的白书瑶一吼。
在所有的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一把掐住了白书瑶纤细的脖子。
“我特么有没有跟你说过,让你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你收了我钱,转头就敢上门来要名分?你知道欺骗我的下场是什么吗?”
岑家人並没有觉得岑諭这样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所有的人,都漠视地看著岑瑜几乎將白书瑶掐到窒息。
岑寂关心的只有这件事情,对他的职业带来的影响。
梅文玉关心的,只有白书瑶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岑諭的。
至於岑瑜,她是个局外人,这里並没有她发表意见的资格,她沉默,眼底却透出兴奋的光。
仿佛在用目光鼓励岑諭,掐死白书瑶,掐死她。
“行了。”
岑寂一拍桌子,“事情都闹到这个份儿上了,你把人掐死,又能怎么样?”
岑諭鬆了手。
白书瑶死里逃生,白皙的脖子上,明显多了一条淤青的指痕。
岑諭靠在沙发上,眼睛里面看不见一丝对白书瑶的爱意。
“看你这样子,她肚子的孩子,確实是你的?”
梅文玉根本看不上白书瑶这种隨便就能跟男人上床的女人。
裤腰带那么松,指不定哪天,就能给岑諭戴绿帽子。
她之所以会把人带回家,完全就是想要看岑諭对白书瑶的態度。
很明显。
岑諭並没有把白书瑶当回事。
更没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当一回事。
既然如此,她根本就没有后顾之忧。
多年的母子默契,梅文玉一开头,岑諭就知道她后面想的是什么。
“嗤,谁知道呢?她跟別人睡了,也不会在我面前承认不是?”
白书瑶知道岑諭无耻,可她没有想到,他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岑諭,我白书瑶从始至终,都只有你这一个男人,你竟然这样污衊我?”
“呵,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第一天知道?”
岑諭理直气壮。
白书瑶把岑家人打量了一圈。
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为她说一句话。
“拿了我的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心里一点儿数都没有,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岑諭把白书瑶往自己的身边一带。
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方式,他就那么隨手一抓,白书瑶完全没有挣扎的余地。
“你们放心,这件事儿,我自己解决。”
岑諭把人从家里带了出去。
“你再敢乱喊一声,乱说一句话试试?”
白书瑶才不会那么傻。
如果她乖乖地任由岑諭摆布,那么她很有可能,见不到明天升起的太阳。
“你想对我做什么?”
岑諭咬著她的耳朵,“我说过,我喜欢乖巧的女孩子,你实在是太不乖了。”
正是晚饭的点儿。
因为天气冷,院子里面压根儿看不见几个人,可家家户户都亮著灯。
白书瑶开始歇斯底里地大喊。
“来人吶,救命啊,岑諭要杀人灭口了!”
岑諭连忙抬手想要捂住白书瑶的嘴。
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紧闭的那些家门纷纷打开。
不一会儿,就挤过来一窝蜂的人,把岑諭和白书瑶团团围住。
这个时候,岑諭想要把白书瑶打晕带走都来不及了。
白书瑶涕泪横流,看见这些久违的面孔,一下子好像找到了靠山。
“何婶子,你可以为我做主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岑諭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你再多说一个字试试?”
梅文玉一听到外面的动静连忙出来。
她难得的赔了笑脸。
“这俩孩子处对象呢,肯定是我们家岑諭惹书瑶生气了,我这就把他们带回去,好好地教教岑諭,要怎么討女孩子欢心。”
她含笑的眼睛在看见岑諭的时候,倏地冷下。
“还不赶紧回家,是嫌不够丟人吗?”
说完,她一只手挽上了白书瑶的手臂。
“书瑶啊,咱们回家,別搭理他,他就是个木头脑袋,一点儿也不开窍。”
隔著人群,薑茶看著岑家的闹剧。
狠角色,还得找狠人来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