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確实是她乾的,也是用这双手捏的。
她这回,是真的真的,没脸见人了!
霍竞川会不会厌恶她这样?
他会不会觉得噁心?
万一,他们之间,连兄妹都做不成,那该怎么办?
薑茶越想越慌,她才刚刚適应有家人疼爱的感觉,不想要这么快就失去。
“茶茶,你躲在房间里干嘛?我有同事给了我一把无果,可好吃了,我特意带回来给你尝尝。”
霍竞野在外面拍门。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拼了!
薑茶深吸了一口气,雄赳赳气昂昂地开了门。
霍竞野把装著无果的兜往薑茶的怀里一塞。
“这里面的都洗乾净了,可以直接吃,你先吃著,我去应个急!”
霍竞野每天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找薑茶。
把东西给薑茶之后,他才马不停蹄地奔向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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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薑茶对上了霍竞川似笑非笑的视线,刚刚鼓足的勇气,再一次打了退堂鼓。
救命,她要怎么说比较好?
直接道歉,会不会太刻意了?
要不,她还是回房去吧?
薑茶闭眼转身,一气呵成。
霍竞川剥了一根香蕉递到薑茶的面前。
“你躲什么?”
“没躲!”
薑茶接过香蕉,啃了一口。
还挺甜。
霍竞川发现了自己的一个怪癖。
特別喜欢看薑茶吃东西。
每次看见她的腮帮子一鼓一鼓地,霍竞川就想伸手去捏。
这么想,他也这么做了。
粗糙的指腹捏住了薑茶脸颊软肉。
比他想像中更加软嫩,他本来打算捏一下就鬆开,没忍住,捏了一下,又捏了一下。
“你干嘛?”
薑茶生怕他一个用力,把她嘴里的香蕉挤出来,连忙咽了下去。
“你捏了我一下,我总得还回去才行吧?”
轰!
一句话。
薑茶的脸,又红了。
“什么呀?我不是故意的!”
薑茶压低了声音,生怕霍霆坤和她妈妈听见。
“嗯,我信你,你一定不是故意的!”
霍竞川那个表情,哪里有一点儿相信的样子?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嗯,你真的不是故意的。”
薑茶:“”
越描越黑,她还是闭嘴吧!
“好了,不逗你了,洗手,准备吃饭。”
他们家的小姑娘,就应该想笑就笑,有脾气就发,活得比任何人都肆意才是。
薑茶抱著无果,一面往厨房走一面吃。
甜滋滋的,真不错。
叶素容把她手里的布兜子接过来,“快去洗手,今天有你最爱的酸萝卜老鸭汤。”
薑茶眼睛一亮,“那我要先喝一碗汤。”
“好,给你加多多的酸萝卜!”
薑茶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她喜欢加了多多酸萝卜的酸萝卜老鸭汤。
只要能吃到好吃的,薑茶的心里就格外的美。
听说薑茶喜欢吃,刚才,霍竞川已经把这道菜的步骤记在了本本上。
不仅是他,霍霆坤也记得认真。
第二天一早,薑茶上班的时候,特意戴上了口罩。
纯白的色质口罩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双漂亮的眼睛。
为了低调,薑茶连裙子都没穿,长长的头髮被她扎著一个隨意的低马尾。
藏青色短袖上衣,深灰色的裤子,脚上穿著一双黑色的布鞋。
这已经是她能找出来的,最土气的一套衣服了。
然而,她天生丽质,瓷白的肌肤,窈窕的身材,就算是披著麻袋,都格外的好看。
更別提她那双漂亮灵动的眼睛,耀眼得像是天上的星。
侯丽萍说得没错,今天来的人,更多。
从早到晚。
薑茶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我之前在舞蹈部上了那么多天的班儿,也没遇见过这样的事儿啊!”
送走了上午的最后一批患者,薑茶坐在椅子上捶腿。
“那是因为之前有池骏压著,我们连討论你都不敢,谁知道舞蹈部多了一个你啊?”
陈菲菲的声音,忽然传了进来。
薑茶抬头一看,果然看见了进来的陈菲菲。
“你怎么来了?”
她有些惊喜。
“我听说,咱们文工团的诊所里面,来了一位天仙似的女医生,长得可漂亮了,所以,我特意来看看这位新来的女医生,是不是真的跟传闻中一样漂亮。” 薑茶摘下了口罩,这么大热的天,可真是难为她了。
“我都快被热死了,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我哪有?”
陈菲菲拍了拍口袋,“我是来给你送钱的。”
“嗯?”
薑茶喝了口水,就看见陈菲菲从兜里掏出来一摞票子。
她把钱一张一张地放在薑茶的面前。
“这是蔡主任的,这是陶主任的,这是我的,这是陈团长的,还有这个,这是蒋主任的。”
“什么意思?”
薑茶眨了眨眼,“三白膏?”
“三白膏和洁面膏都要,你都不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少人想要买一瓶你们家的三白膏,我还把歌唱团人都推了呢!”
陈菲菲又把钱数了数:“一分不少,你点点。”
“你为什么把歌唱团的单子都给推了?”
薑茶试探性问道。
文工团里,应该没有人知道,她和白书瑶关係不好。
“你才出了池骏那事儿,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懂不懂?”
陈菲菲把钱往薑茶的手里一塞,东张西望了半天,“侯医生去哪儿了?”
“到饭点儿,她打饭去了。”
陈菲菲觉得有些好笑,“你是新来的,她去打饭?”
一想到这个,薑茶也想笑。
“我说我去的,可她说,打菜的阿姨里面,有一个是她亲戚,她去打,肉管够。”
“哈哈哈,怪不得侯阿姨每天打饭那么积极,原来如此啊!”
陈菲菲拎著自己的空饭盒,“好了,钱我带到了,任务我也完成了,我先去食堂了啊!”
“嗯嗯,快去吧,去晚了,好菜都被人抢光了!”
霍竞川和侯丽萍是一前一后回来的。
薑茶迎上去,把侯丽萍手里的饭盒接了过来。
“下午应该不会来多少人了吧?”
薑茶心累。
侯丽萍瞅了瞅她掛在手腕上的口罩,笑得不行。
“我刚才去食堂,那里面的人都在议论你,今天来的人,都没看清你的长相,昨天来过的人嘚瑟的呀,把你吹上了天,我估摸著,这段时间,你都消停不了。”
“救命!”
薑茶把饭盒放在桌上,“戴口罩都不行吗?”
侯丽萍努了努嘴,“你把那个抽屉打开看看?”
薑茶顺著她的视线看过去,那个抽屉原本是下放的那名医生用来放他自己做的治疗扭伤的膏药用的。
文工团的人,崴了脚,扭了腰,都是常事,膏药这玩意儿,用得多。
可是,自从那位医生全家都被下放了之后,这个抽屉就空了。
那些膏药,都是那位医生祖传的手艺,侯丽萍不会做。
这个抽屉自然而然就空了下来。
薑茶拉开抽屉一看,好傢伙,瓜子、蚕豆、生、雪、云片糕
一堆好吃的,看了薑茶的眼。
“这些都是”
“这些都是今天来的那些人,偷偷摸摸塞到抽屉里来送给你的。”
“我?”
薑茶有些招架不住。
她以前在学校里也受欢迎,但是也没这样过啊!
不知道是不是被池骏嚇出了心理阴影的原因,薑茶总觉得,这件事情的走向,有些奇怪。
薑茶的脑海中,又浮现了白书瑶的脸。
昨天上午,她来了之后,下午就开始不对劲起来。
一直延续到今天,愈演愈烈。
薑茶一时间没能想明白其中的关联,但她知道,她不能再这么被动地被人牵著鼻子走。
“对啊,都是给你的,你一上午忙得像个陀螺,肯定没发现吧?”
她確实没发现。
薑茶关上抽屉,看了一眼霍竞川。
那一眼,很深。
霍竞川也皱起了眉。
“你先吃饭,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
就连薑茶都意识到问题,霍竞川怎么可能完全没有知觉?
他照例给薑茶挑菜,但显然,薑茶的胃口没有昨天的好。
吃完了饭,霍竞川翻了一下这两天的就诊记录。
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看过一遍,便能把这些就诊记录一字不差地记在脑子里。
如果幕后有推手,他一个一个地去问,总能查出来一些苗头。
侯丽萍倒是没想那么多,她本来就是一个思维很简单的人,心態好,从不操多余的心。
所以,她看上去,总会比同龄人要年轻几岁。
她就喜欢看薑茶和霍竞川在一起吃饭的样子,男俊女靚,赏心悦目,光是看著,就能多吃两口饭。
吃完了午饭,侯丽萍从清点完的药品清单重新整理出了一份补货清单出来。
“你拿著这张货单,还有我开的证明去军医院领药,现在就去,你不在这儿,那些人自然没机会打什么歪心思。”
她虽然听不太明白薑茶和霍竞川的对话,可也能琢磨出点味儿来。
这两天忙得確实有点儿不正常了,一个年轻小姑娘,才十八岁,长得漂亮,人又乖巧。
侯丽萍自己家里也有女儿,她见不得这么好的孩子遭人算计,怕她吃亏,乾脆让她出去避避。
薑茶有些感动,“侯阿姨,你怎么这么好啊?”
“我哪儿好了?领药可是个力气活儿,你要是搬不动,可別哭!”
薑茶指了指外面那辆掛著锁的自行车,
“我有车,肯定能把药扛回来。”
五点半的时候,霍竞川守在了文工团的人下班的必经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