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没有否认,也没有解释。
此刻,她只是他的解药,是能安抚他的雌性。
解释了又能如何,不过是引来他的抗拒,让他痛苦,又无法得到安抚。
她收紧手臂,将他搂得更紧,回应着他的渴望。
司祁凭着本能,缓缓褪去彼此的阻碍,动作却算不上温柔。
黎月知道,能让他丧失理智的躁动是多么可怕的东西,司祁已经在尽全力温柔对她。
他的手掌抚过她的肌肤,带着滚烫的温度,每一次触碰都引发一阵战栗。
阳光透过树缝洒进来,不会刺眼,却也照亮了他泛红的脸颊,照亮了他眼底的灼热。
他死死攥着拳,克制着狠狠欺负她的冲动,尽力克制着自己的动作,怕伤到怀中的小雌性。
他会低低地呼唤:“小月”
“我的小月”仿佛要将这么多年的思念与等待,都融入这刻的亲密之中。
黎月闭上眼,将脸埋在他的颈窝,感受着他的体温,感受着他的克制,感受着彼此的气息渐渐交融。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的羁绊就再也无法斩断。
也许之后他会怨她,会恨她,但她没有办法,为了救他,救其他的兽夫,她必须和他结契。
不知过了多久,弥漫在树洞里的灼热气息逐渐平复。
司祁略显迷茫的眼眸缓缓恢复清明,褪去了发情期的灼热,重新露出原本琥珀色的澄澈。
他低头,先看到了怀中的小雌性泛红的眼眶,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水光,像被晨露打湿的蝶翼。
视线往下移,落在她纤细的肩头,那里赫然出现了仙鹤兽印,雪白色的羽翼纹路清晰,泛着淡淡的光泽,正是他的兽印,是结契成功的铁证。
“嗡”的一声,司祁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随即涌上滔天的慌乱与愧疚。
他怎么会怎么会和她结契?
在发情期的推动下,意乱情迷中竟和黎月完成了真正的结契。
他的指尖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抚上那枚仙鹤兽印,触感温热,带着他的气息,真实得让他心慌。
他的声音开始发颤,满是无措的歉意:“黎月对不起,我”
黎月轻轻打断他,摇了摇头,眼底的泛红还未褪去,声音却异常平静:“不要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她抬眼看向他,清澈的眸子里没有多少情绪,只有淡淡的释然:“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你失控,看着你因为我陷入危险。
要不是为了救幽冽他们,要不是我催着你吸收兽晶,你也不会强行升级,引发这么猛烈的发情期。”
她顿了顿,声音放得更轻:“结契的事,是我主动的,你不用觉得亏欠。
以后,你可以继续留在我身边,也可以选择离开,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更不会用结契来束缚你。”
司祁看着她平静温柔的模样,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复杂的情绪翻涌不休。
愧疚、无措、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缠得他心口发紧。
他明明委屈了她,明明在结契时喊着别人的名字,可她不仅没有怪他,反而主动揽下责任,还给了他选择的自由。
他抬手,轻轻将她重新揽进怀里,力道温柔却坚定:“既然已经结契,我就不会离开。”
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郑重,“结契是一辈子的事,我既然和你完成了结契,就会履行兽夫的责任,往后我会护好你,绝不会再让你受半分委屈。”
黎月知道司祁会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就算是在失去理智下所做的选择。
她没有挣扎,任由他抱了片刻,才轻轻挣了出来。
她转身穿好散落的兽皮衣,动作轻柔而利落。
等她重新转过身时,脸上已没了刚才的泛红与脆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浅浅的笑容。
那笑容很淡,却像清晨透过树缝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
眼角还带着一丝未散的微红,衬得那双眸子愈发清澈透亮,像雨后初晴的天空,干净得让人移不开眼。
她看着司祁问道:“我们可以出发了吗?时间不早了,再晚些,怕怀异会对幽冽他们不利。”
司祁怔怔地看着她的笑脸,心脏像是被温水浸过,软得一塌糊涂。
他忽然问自己,为什么要执着于那个只存在于记忆里的小雌崽?
明明是他强迫她结契,却是她反过来安慰他,还要给他自由
司祁的心里很乱,但他既然和她结契,他就不会再有二心,她是他唯一的雌主。
他喉结滚了滚,压下心头的万千思绪,重重点了点头:“好。”
话音刚落,雪白色的羽毛从他周身蔓延开来,身形渐渐舒展,化作一只仙鹤。
羽翼宽阔而蓬松,泛着莹润的光泽,比起之前,多了几分蓝阶兽人的沉稳与力量。
他俯身,修长的脖颈微微弯曲,“上来吧,我们去找怀异。”
黎月没有犹豫,轻轻翻身坐上他的脊背,双手紧紧抱住他的颈项。
指尖触到的羽毛柔软而温暖,带着他身上的气息,让她莫名安心。
风在耳畔呼啸,司祁的羽翼划破长空,带着黎月朝着山洞方向疾飞。
忽然,黎月锁骨处的白蛇兽印忽然泛起灼热的温度,像是被炭火烫到一般,瞬间蔓延开来,烫得她心口一紧。
那是她与幽冽结契的印记,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会灼烧般滚烫。
一阵强烈的不安裹住了她,她抬手紧紧按住那枚发烫的兽印,心脏猛地一跳,慌乱不已。
她朝司祁急切问道:“司祁,幽冽的兽印它变得好烫。这是怎么回事?”
司祁的飞行速度顿了顿,通过黎月的结契兽印,他也隐约感受到了那股波动。
他的声音沉稳却带着急切:“是他有危险了。结契印记的共鸣不会错,他现在大概率正遭遇致命威胁。”
话音未落,他猛地振翅,羽翼扇动得更快,带起强劲的气流,让黎月下意识收紧了抱在他颈项间的手臂。
“抓好了,我会提速,尽量缩短时间!”
风变得愈发猛烈,刮得黎月脸颊生疼,雪白色的羽毛被气流吹得微微颤动,却依旧稳稳地托着她。
黎月紧紧贴着司祁的脊背,感受着他快速而沉稳的心跳,心里的焦急却像野草般疯长,揪得她喘不过气。
怀异到底在做什么?
他是不是已经对幽冽下狠手了?
她想起之前幽冽为了护她,硬生生扛下怀异的攻击,骨头被踩碎时依旧死死挡在她身前的模样。
那样强悍的幽冽,此刻却身陷囹圄,被怀异那个变态折磨,而她却只能在天上急得团团转。
她不知道怀异会用什么手段折磨幽冽,可幽冽本就受着重伤,若是再遭重击,后果不堪设想。
还有澜夕、烬野和池玉,他们是不是也在承受同样的痛苦?
司祁感受到背上人的颤抖扇动羽翼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太阳渐渐西斜,距离天黑越来越近,空气中似乎已经弥漫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让黎月的心沉得更低。
她死死咬着唇,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再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