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昀还领了一套病服，不过他没有穿，反正等会回值班室，到值班室换也是一样的。
咪爱干净，打算等会当睡衣。
小猫抱着药和衣服回到诊室，严医生正在换衣服。
男人背对着他脱下了衬衫，露出流畅又漂亮的背肌。
他的肩背宽阔，肩胛骨的轮廓如同收敛的羽翼，腰身劲瘦，鼓囊囊的肌肉感觉可以单手柄小咪提起来。
顾昀抬起手悄悄比较了一下，顿时有些不爽。
相比之下，咪只有毛茸茸的尾巴更胜一筹了。
严医生好象没注意到医务室里有其他人，还要换裤子。
咪贴心地没有看。
他低下头看自己的脚尖，尾巴无聊地伸了出来。
严渊转过身，扣好衣服，就看见小猫在玩自己的尾巴。
那条毛绒尾巴正亲昵地缠绕在他自己的大腿上，尾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着皮肤，带着漫不经心的慵懒，又透出几分不自知的诱惑。
严渊的手指停顿了一瞬，他整理好衣服，走上前俯下身，就抓住了小猫的尾巴。
“这个颜色好象有点不对劲，我看看。”
顾昀：？
咪靓丽顺滑的皮毛还能出问题吗？
少年有些惶惶不安，他微微把脚打开，让医生可以看的更清楚。
小猫害怕的时候尾巴会向内弯，以护住重要部位和小肚子。
咪现在就是这个姿势。
严渊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又觉得这样看不出来，他便靠近了一点，手指捏着尾巴尖，来回拨弄。
咪的尾巴敏感的很，被这样捏着，绒毛都差点炸开。
尾巴下意识地要跳脱，又担心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问题，顾昀只能僵着身子，耳尖通红地任对方检查。
“确实”严渊沉吟，他垂着眼，“这里的毛色似乎比尖要浅一点。”
“很漂亮，等会回休息室我再仔细给你看看。”他松开了小猫尾巴，按住顾昀的肩膀，温声道：“小猫别害怕，我肯定会治好你的。”
顾昀靠在他的身边，手里的药物被他拿过去，手被他牵着走出门外。
离开的时候，顾昀问了一下值班医生，刚才那两个学生怎么样了。
值班医生笑起来：“放心，我们医院的医生技术很好，他们会受到该有的治疔的。”
顾昀这才放下心来。
他反握住严渊的手，尾巴拍打男人的腰腹，示意跟着他走。
严渊提着医药箱，乖乖地跟在他身边。
宿舍楼和离开时没什么两样，依然一片死寂。
顾昀打开宿管休息室的门，按开灯光后请严渊进来。
宿管休息室不大，只有一张单人床，一个桌子，和一个卫生间。
桌子上面放着一台旧计算机，开着机，显示着整栋楼的监控录像。
顾昀扫视了一眼，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
咪也不知道这里这么小。
够两个人住吗？
他看向严渊，谁知男人好象并不在意，面色自然地走到了床边，放下东西。
“先去洗澡吧，把腿上那个创可贴摘掉，我等会给你上药。”他吩咐道。
俨然一副尽职尽责的医生模样。
顾昀没有什么戒备心，他去了卫生间洗澡。
把破掉的衣服和沾上血的衣服扔掉，顾昀打开了淋浴。
小咪没有把尾巴和耳朵收起来，任由湿热的水冲下。
热水蒸腾，在玻璃门上凝起白雾，顾昀整个咪都放松下来，喉咙发出轻哼声。
洗发水的白色泡泡从发梢滑落，顺着少年白淅精瘦的背脊一路蜿蜒，流过凹陷的腰窝，最后滑过细白的腿，被水流冲入下水道。
但洗着洗着，顾昀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后颈的绒毛莫名立起，一种被什么东西在暗处紧紧盯着的异样感挥之不去。
属于小猫敏锐的直觉让他立刻竖起了耳朵，尾巴也警剔地绷直。
而就在这时，他身后的水汽仿佛突然活了起来，浓郁如墨的黑雾在空气中急速凝聚，眨眼间便化作一个模糊、扭曲的人形。
那黑影完全无视了物理阻隔，紧贴在他背后，一只阴寒刺骨的手臂，猛地按上了少年的腰肢。
“！”
顾昀被惊得瞬间炸毛，可那黑雾的束缚冰冷而有力，他的尾巴只能先护着身前。
梦魇又来了。
顾昀不知道它想做什么，他整个人都被抱了起来。
如果此时有人在场，便会看到——
氤氲的水汽中，黑发少年浑身湿透，猫耳因受惊而紧贴头皮，尾巴紧张地蜷在身前，而他身后，一个轮廓不断蠕动变化的黑雾，正以一种近乎占有的姿态从后方将他紧紧贴住。
黑影的下颌似乎抵在少年的颈窝，没有五官的面部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顾昀拍了拍它的脑袋，发现它好象比之前更加凝实了一些。
听到机械音的话顾昀放心了一点，但仍然不爽地嘟起了唇：“可是咪想好好洗澡。”
是吗？
顾昀选择尝试一下。
他偏过半边脸看向黑雾，拿出老大的势头，狠狠命令道：“给咪滚开。”
黑雾没动。
顾昀：唔？
顾昀歪头，他靠在黑雾身上翘起脚去碰水，因为被热气蒸的时间不短，皮肤全都泛上了粉。
黑雾这下听懂了，但和顾昀想的不一样。
它似乎以为“不打扰”是“帮忙。”
所以他要来帮顾昀洗。
顾昀：……
小咪踮起了脚尖踩在黑雾上，整个人粘贴了淋浴间的玻璃门。
他抬起了脸，嘴巴微张，眼睛好象含了水光，湿漉漉的。
严渊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
这位医生手里拿着一把手术刀，以一种防备的姿态站在了浴室门口。
但似乎没预料到会看到这些，面色有点怔松，紧接着就是鼻子一热。
他的手摸上自己的脸，看到了猩红的液体。
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