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博士,您为了一个赫默说‘有可能成为干员’的囚犯,把自己送进来了?”塞雷娅张开嘴,瞠目结舌。
你轻描淡写的揉揉自己被拽了一路的脆弱手腕:“不只是因为赫默,我还顺路解决了‘诸王之息’的后续……唔!”
塞雷娅一把捂住你的嘴,把你带到角落,饶是她这么理智的人也有些咬牙切齿:“这种事是能大庭广众之下说的吗!”
“放心放心,你要是进来了,我也能混进来捞你,顺路可以偷点大炎的岁……轻点,谋杀上司啊!”
塞雷娅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凯尔希是这样,阿米娅是这样,现在连你也是这样!
一个公司想往前走,就必须狠辣冰冷,用规则约束一切风险,这种为了一个零件驻足承担风险的故事荒谬的象个童话。
赫默不过是一个普通干员,就算她曾经和你关系很好,都该在公司壮大的过程中和你们渐行渐远了,就象,就象莱茵生命那样。
她沉默片刻,终于在你马上要喘不过气的时候缓缓松开手:“我曾以为你会是带领罗德岛成为巨头公司的人,但原来你也是个,自负能一手遮天把所有人护在身后的理想主义者。”
你大口喘息几下,轻而易举猜出了她在担忧什么:“在哥伦比亚,理想主义者好象不是什么骂人的话。”
“非要解释的话,就是我很强,我的确可以一个人撑起一座公司的骨骼。”
罗德岛永远不会走到莱茵生命那样。
塞雷娅眼神微动:“…我相信您,博士。”
他愿意因为赫默的一句话亲自潜入劫狱,但正因如此,她更不应该让他趟进莱茵生命这摊浑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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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杜卡雷和维什戴尔被关在同一间狱室,两人看天看地,就是不对视。
杜卡雷已经彻底气笑了,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劣等萨卡兹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感受到血脉的共鸣,能迟钝到什么程度!
维什戴尔痛苦万分,她每一回头都会被血魔大君的女装暴击,偏偏对面好象故意要让她精神损伤暴条,还故意反复引动提卡兹之血,勾引她回头!
杜卡雷他有病吧!女装还得逼着所有人欣赏吗?
两个人同时再度不屑扭头,恨不得一拳打到对方脸上。
两个人暗自较着劲,完全无视了门外鬼鬼祟祟路过的一行人。
……
这群人中,一个打扮的灰扑扑的少女用力握了握拳,加油,罗宾,你可以的,就象电影里演的那样。
可心里的声音是那么刺耳、喋喋不休:不是这样的,你喜欢的电影英雄根本不会为了钱去谋杀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他们早就对你失望透了。
放弃电影给你带来的满脑子幻想吧,侠盗罗宾早就死了,你现在要做的,是干完这一笔,给那个快醉死在酒精里的男人凑出救命钱。
可匕首和陷阱绳是那么冰冷,她根本凑不出一丝力量。
这次不一样的,这次不一样。
她清醒又悲哀的意识到:之前的保镖类任务她还能自欺欺人说自己手上没染过人命,但这次,雇主海德兄弟是真的冲着那个人的命去的。
破产后酗酒的父亲象一艘注定沉没的破船,而她就是那个杀的可笑的,抱着桅杆誓要和他共存亡的盲眼船长。
暗杀的雇佣兵们离目标所在的c区越来越近,她也越来越窒息。
谁来帮帮我?谁来阻止我?或者,谁来杀了我也好,求你了……
突然,一道轻快的青年声从队伍侧方传来:
“小浣熊!请等一下,这里有小浣熊吗?”
这群雇佣兵本就是伪装囚犯混进来的,迫于被识破的压力,所有人顿时停了步,回头看向这个没眼色打扰他们大事的青年。
白发的青年却象根本看不懂他们的威胁一样,趁着几个人的留步飞速凑到罗宾身旁,自来熟的握住了她的手:“美丽的小姐,你是小浣熊吗?”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礼,青年退后半步,缓了口气,又说出来更失礼的话:“呃…抱歉我的意思是,我一直很喜欢这个种族,你能与我合个影,讲讲这个种族的相关文化吗?”
“毕竟大家都在监狱,也没什么急事。”
后面的狱警意味不明的敲了一下盾牌,沉默的守在了青年身后。
“拜托了,狱警a女士,我真的很喜欢小浣熊!”青年无奈的微笑着,像只白乎乎的大狗一样讨好的拱了拱手,用最软的语气说出了最蹬鼻子上脸的话。
更要命的是,那狱警居然真的尤豫了起来,好象轻而易举就被色诱失去了底线。
你笑着比了个口型:求求你了,塞雷娅,我只能靠你了。
塞雷娅卡在嗓子里的拒绝彻底发不出声了。
她发誓,她向来是个恪守原则的人,但博士求助一样对我说“我只能靠你了”,抱歉…我们罗德岛干员拒绝不了这个。
我塞雷娅与赌毒不共戴天!
狱警a放下盾牌,闷闷的开口:“就这一个?”
白发青年猛猛点头。
塞雷娅做出了在莱茵生命这么多年都没有过的滥用职权行为,对着这群囚犯开口:“…你们几个,先回去,为了维持监狱的运行,狱警有权随时抽查一位囚犯的随身物品与心理状态。”
几个雇佣兵瞬间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行动还没开始,就被以这么离谱的方式减了员。
下次接任务同伴得卡种族了,太可爱的,尤其是浣熊类队友,他们见了就跑!
为了不惊动更多人,几位雇佣兵还是屈服于狱警的淫威,把罗宾留了下来。
至于刺杀事发之后这位和他们一起的少女是死是活,就没人关心了。
罗宾说不出是紧张还是松了一口气,无论是死是活,至少她暂时不用踏出这一步了。
对事发后的恐惧与终于不必再做决定的轻松在胸中激荡,她一时间几乎有些耳鸣。
只有青年嘈杂的叽叽喳喳,还在给她带来一丝真实感:
“小浣熊平时都喜欢吃什么啊?”
“那个,虽然不太礼貌,但是你平时会喜欢翻垃圾桶吗?”
“你的耳朵还可爱,我可以摸摸吗?”
为了忽视对可预见的未来的恐慌,她下意识顺着青年的思路回答。
“啊…我喜欢苹果,蛋黄派,我父亲曾经喜欢披萨。”
“为什么要翻垃圾桶,我在刚收到酬金的时候不会考虑这个问题。”
“摸耳朵,可以……不对!”
罗宾的大脑骤然清醒,用力甩了一下耳朵,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事情的诡异之处!
这人什么毛病,怎么这么自来熟?
你眼见这小熊终于回过神,遗撼的收回手:“…好吧。”
…你在遗撼什么啊!
塞雷娅已经快要把牙都咬碎了,她现在有点想报警。
这姑娘精神状态本来就不太好,他不会真是因为趁人之危猥亵之类的理由被抓进来的吧?
在你东扯西拉的牵制下,时间已经差不多够了,外面的走廊上,狱警们开始快步传信。
罗宾显然也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发生,扭头看去:“外面…怎么了?”
你微笑,倚着栏杆看着外面,放弃了假装热情。
维什戴尔怎么还没来…被谁绊住了吗?不可能啊?谁能拦住她?
不仅是她,杜卡雷也没追过来,越来越有意思了。
“死了!刚刚那伙人好象是混进来劫狱的,全死了,没事了没事了。”一个狱警大声招呼着同伴。
你侧目,发现小浣熊脸色已经变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