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微眯着眼,看着那个学生模样的男子缓缓低下头就要吻到自己,她左手蓄着力,准备在他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出手。
以她现在的身体状态,机会只有一次,她得忍。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个男学生在就要吻到她时,忽然顿住了,两只手撑在她的身侧,轻笑了一声。
“小姐姐,你怎么不挣扎啊,是看我长得太帅,被我迷住,准备将计就计了?”
他的一双狐狸眼微眯着在白落的脸上玩味地打量着。
白落感觉体内不断翻涌的热浪几次都要将她吞噬,身体急需找一个释放的出口,她只能暗暗地用三棱针刺破了右手的手指,借着疼痛让自己尽量保持清醒。
她控制着自己收住目光,凝结起越来越混乱的意识。
“你……你……你在等我彻底失去意识,是吗?”
男学生挑了挑眉,“啧,怎么办,小爷就是喜欢聪明的,你长得又好看,脑子又聪明,我还真要把持不住了。”
他的指尖轻轻地划过白落的下巴,白落感觉他的指尖象是带着火种一路从下巴烧到脖子再向下,勾住了她胸前衬衣的扣子。
刚刚凝聚起来的意识被他这一根指尖就要击得粉碎。
她只得把银针刺得更深一些,那是放血用的三棱针,一串血珠从她右手的指尖滑落,十指连心那种疼痛直接刺激进她的大脑。
伴随着疼痛,身体好象恢复了一些力气。
她不敢再尤豫,生怕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这股力气再被这个妖孽一样的男人给泄掉。
她突然抬起左手,指尖银光一闪,一根银针直刺向男学生的昏睡穴。
这一针如果扎上,至少能让他睡几个小时,她就可以借机跑掉。
可她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身体酸软导致的行动变慢,还是这个妖孽反应太快,她这一针扎了一半就被他一躲,没刺到位。
“嘶?你扎我?”男学生一把抓住白落的手腕,把她的手压在床上,白落当机立断及时松手,银针留在了他的脖子上。
男学生仔细看了看白落的左手,见她手里什么都没有。
“你用什么扎的我?”他眼中带上了疑惑,想摸一下刚才被扎的地方。
白落忽然挣扎起来,男学生为了控制住她空不出手去摸脖子,而被白落刺进他脖子上的那根银针随着他的动作正在慢慢地向里扎进去。
男学生紧紧地按着白落挣扎的手,眸子忽然一顿,看见她右手指尖渗出的血,他眯了眯眼,“我说你怎么这么久还没失去意识,原来你一直在用疼痛刺激自己。
我还真是小看了你,不过……”
他话说了一半,眼神开始变得涣散,他甩了甩头想让自己清醒过来,可下一刻他的身体一下侧倒了下去。
白落终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还好,她留了下心眼,那一针虽然刺得浅,但她松手的瞬间给它施了个柔劲,这样随着男学生的呼吸针会自己向里面扎,虽然慢一些只要时间够,他最终还是会被放倒的。
她用力将他从身上推下去。
白落勉强撑起身体,在男学生身上想翻出手机,无论是谁的先报个警。
可翻了半天,除了一个小药瓶之外,什么都没翻到。
这个人竟然这么谨慎?
白落感觉药性越来越强烈,以她现在的状态根本跑不掉,全身没有力气,即使扶着墙也走不了多远。
这家宾馆里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男学生的同伙,贸然出去很可能会再被捉回来,如果那样就真的再没跑掉的机会。
思考再三,白落扶着墙,几乎用挪的进了洗手间,先用冷水洗了洗脸,感觉清醒了一些,可身上的燥热感还是很难熬。
她咬了咬牙,打开淋浴喷头,穿着衣服站到了冰凉的冷水下,不知道冲了多久,终于压住了身体里的那份燥热,可脑子依旧昏沉。
只冲冷水只能缓解,不能解掉药性,白落全身滴着水,回到了房间,那个男学生还趴在床上昏睡着。
她从床单上扯下几条布,将男学生绑了个结结实实,她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了刚刚从他身上搜出来的那个小药瓶上。
她拧着眉头将药瓶打开,闻了闻,忽地眉头舒展开,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想也没想就吞了下去,一股清凉的气息直冲入脑,那种混沌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了。
白落看着那个男学生半晌,到卫生间接了一杯冷水,走到床边,一下泼到了他的脸上。
被冷水一激,男学生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他目光向四处一扫,看着坐在床边浑身还滴着水的白落立时什么都明白了。
他竟然笑了,依旧笑得阳光明媚。
“哟,我是真的小瞧你了,小姐姐真厉害,那一针竟然能把我扎晕,看来还是个医学圣手。
啧,怪我这个单子接得太急了,没好好调查,准备不够充分,我认栽。”
白落学着他之前对自己的样子,用还滴着水的手指勾起他的下巴,仔细打量着他。
“长得眉清目秀,干点儿什么不好,为什么干这行?你叫什么?多大了?”
口气不是审问,更象是姐姐在训弟弟。
“我叫许星辞,21了,怎么样,是不是长得很帅?”
白落看着他那副得意的样子,眼前出现一个模糊的模样,一样的嘴硬嘚瑟,一样比自己小三岁,叔叔家的表弟,也被那些人杀了。
如果活到现在,会不会也是这样?
她的嗓子有些发紧。
“许星辞,你才21岁,为什么做这种事?知不知道这是违法的,你要是被抓起来就留了案底了,你这辈子就很难再洗白了。”
白落看着他,眼中带着惋惜。
“呵,怎么喜欢上我了?对我动心了?装什么圣母,我刚才可是要侵犯你的,你不报警抓我吗?”
许星辞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炸了毛。
白落看他这样子,没生气只摇头叹息了一声,“你刚刚表现得象个小色鬼,可我看得出,你对我没有侵犯的心思。
你一直在等我失去意识,就是想拍些我药效上来时的不雅照片去交差,对吗?”
“胡说,我给你下了药,不做那种事解不了药性的。”许星辞的眼神明显慌了。
看着他的样子,白落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你随身带了解药的,我猜你得到了你要的照片就会给我吃下解药。
等我醒了你已经拿着那些照片去换钱了,从始至终你都没想过碰我,对吗?”
白落说着将手指按在许星辞的脉搏上,她的唇角渐渐扬起,“你会察言观色,知道我没和男人睡过觉,可我也能通过你的脉象知道你也没和女人上过床。
所以小色鬼,你一个小处男以前是怎么做采花贼的?”
许星辞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英俊的脸上再也没了那股子妖孽的笑,“你胡说,我……”
“好了,我并没想探究你的底细,我对那些没兴趣,我只想知道这次雇你害我的人是谁。”白落收起脸上打趣的笑,变得严肃起来。
许星辞咬了咬嘴唇,脖子一扬,“干我们这行的必须讲信誉,不能出卖雇主,不然以后谁还会找我干活。
你报警抓我吧,反正就如你说的,我对你没做什么,最多是个强奸未遂,关不了我几天。”
“啪!”
白落一巴掌拍在他的额头上,“你脑子坏掉了,这是什么好行当吗?你还真打算干一辈子?
这样,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他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而且我可以给你找一份正经的工作,怎么样?”
许星辞的眸子闪了闪,但很快又坚定起来,“你能给我找什么工作,现在大学生都找不到什么象样的工作,就我要学历没学历,要能力没能力的,能做什么。”
白落拢了拢还滴着水的头发,她现在身上的衣服都是湿透的,黏在身上很难受,可又没有衣服可换,只得忍着。
“你刚才是不是闻到我身上的气味了?”
白落突然变了话题,许星辞有些懵,不明白她的意思,只得点了点头。
“而且你还闻出是几种花混合在一起的香味,对吗?”白落接着问。
“是,那又怎么样?我闻过很多女人,那又怎么了?”许星辞不知道白落问这些做什么,本能地抗拒。
白落饶有兴趣地俯下身,将自己的脖子凑近他的鼻子,“再闻闻,能不能闻出是什么花的香味,或者除了花香还有什么香?”
这次换成许星辞害怕了,“你……你要干什么?你疯了?”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眼前这女人看着没问题,可做出的事他一件也看不明白,下意识地向后躲,好象要被强暴的是他。
“别怕,你能说对了我身上的味道是什么组成的,我就放了你,不报警。”
白落又凑近了些,她的脖颈几乎就要凑到许星辞的鼻子下面了。
许星辞身下是床,躲都没处躲只得硬着头皮又闻了闻,白落此时身上还湿着,散发着水气,将本就很淡的香气冲得更淡。
许星辞闻了半天,才缓缓说道,“好象有菊花、银针,还有股淡淡的茶香……”
接着他急了,“唉呀我只能闻出来这些,别的味我就是闻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
你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