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天刚蒙蒙亮，窗外还飘着淡淡的晨雾，刘明哲一睁眼就默念：“系统，签到。”
【叮，恭喜宿主获得大团结一张，卫生纸一卷，牙膏一支……牛肉、羊肉、猪肉、鸡肉各十斤。】
满月之后，系统奖励依旧是这些实用的生活用品和足量肉食，虽不惊艳，却件件贴合眼下的日子。
刘明哲摩挲着下巴，心里琢磨：下一次奖励大爆发，是按月、按季，还是要等满一年？
满月那天的丰厚奖励让他记忆犹新，如今钱和吃食他已然不缺，倒是盼着能多些傍身技能，才真能如虎添翼。
签到结束，刘明哲踩着晨露走出男知青宿舍。
简单用凉水抹了把脸，径直奔向村西头的新屋。
那是他在这个年代，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新盖的土房潮气重，墙缝里还藏着些虫蚁，多烧炕祛湿是头等大事。
他从系统空间取出一捆干爽的柴火，塞进灶膛点燃，橘红色的火苗舔舐着柴薪，‘噼啪’声里，热气顺着炕道蔓延开来，慢慢烘干墙缝里的湿气。
烧自己屋子的同时，他没忘了隔壁蒋雨欣和冯东慧的房间。
绕到院西头，推开她们的房门，同样添柴点火，把两间房的炕都烧得暖烘烘的。
往后都是要住在这里的人，这点细心不能少。
只是看着光秃秃的土炕，刘明哲皱了皱眉：这炕面没铺东西可不行，睡久了不仅硌得慌，被褥还得沾满泥土，变得黑黢黢的。
他心里门儿清，农村土炕得按规矩来。
先铺苇席挡土，再铺炕毡隔潮保暖，最上面盖层褥单才干净。
可想去镇里供销社买这些，哪是说走就走的？
他虽接了大队的打猎活，比其他社员自由些，不用天天蹲在地里挣工分，可终究还是集体的人，不是无拘无束的‘自由兵’。
最简单的道理，得先上山展露点真本事，给队里带回猎物，王桂富那里才好交代，往后想去镇里采购、进山更自由，也没人敢说闲话。
反之，要是光占着猎人的名分却没收获，不仅去镇子上的申请批不下来，社员们也得背后议论。
可若是上山能有所收获，别说没人反对，大家还能沾光跟着吃点肉，社员们反倒得夸他能干、有本事！
刘明哲心里盘算了一通，已然有了章程。
他先把两间房灶膛的馀火压好，确保炕能暖到傍晚，又从系统空间里拿出些干柴，整齐码在两家屋檐下，才转身离开新屋。
回到自己房间，从空间里拿了几个白面包子，简单填了填肚子，便径直奔着王桂富家走去。
到了书记家，院子里飘着玉米粥的清香，王桂富一家正围坐在炕桌旁吃早饭。一碗玉米碎糊糊，几个掺了糠的杂粮窝窝头，还有一小碟咸菜。
“明哲来了？快上桌一起吃点！”王桂富抬头看见他，立刻热情招呼。
刘明哲笑着摆了摆手，婉拒道：“不了王叔，我在家吃过了。今天来是想取枪，打算上山转一圈，试试手气。”
王桂富放下筷子，脸上的笑容收了收，认真叮嘱道：“明哲啊，上山可得注意安全！山里野兽多，黑瞎子、野猪都凶得很，别硬来。能有收获最好，没有也不打紧，安全第一！”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这枪是民兵们退下来的老家伙，膛线都有点磨了，准头不如新枪。你尽量先在山外围转转，多熟悉熟悉枪性和山路，别往深处去。”
相比于猎人手中的家伙事，大队自然是把最好的枪械优先配给民兵，这一点刘明哲早有预料。
他点点头，语气沉稳：“王叔，你大可放心，我心里有数，绝不冒进。”
王桂富见他沉稳，放心了些，起身道：“行，我这就给你拿枪去。子弹给你配了十发，后面的话则是需要你自己购买另外，这枪和子弹拿给你，你进山的打到的猎物，便是需要上缴一半。若是你子弹打完了，一无所获的话，那就需要你付这个子弹钱。”
“好，我知道了。”刘明哲应声了下来。
王桂富别的也没多说，吃了饭带着刘明哲到队部取了枪和子弹，便是让他出发。
刘明哲接过王桂富递来的56式半自动步枪，枪身带着经年累月的陈旧感，金属表面的黑漆磨掉了大半，露出底下泛着暗光的钢色，枪托被无数人攥过，磨得油亮光滑，还带着几道深浅不一的磕碰痕迹，妥妥的‘老家伙’模样。
他下意识拉开枪栓，借着晨光往枪膛里看了眼，眉头轻轻挑了挑。
果然如王桂富所说，膛线已经磨得有些模糊，不象新枪那样纹路清淅。
他又试着拉动枪栓，动作不算顺滑，还带着点干涩的摩擦声，显然是长期使用后缺乏精细保养的缘故。
“这枪在民兵手里传了好几茬了，前两年还用来训练打靶，后来膛线磨得厉害，准头越来越差，就退下来当备用枪了。”王桂富在一旁解释，“对付山鸡、野兔这类小东西还行，要是遇上野猪那样的大家伙，得离近点打，不然容易打偏。”
刘明哲合上枪栓，掂量了两下，枪身不算重，平衡感倒还不错。
他心里有数，这枪的底子还在，只是性能打了折扣。
原本56式半自动步枪最亮眼的就是射击精准，现在膛线磨损，准头下降，刚好需要靠系统给的资深猎人经验来弥补。
资深猎人自然不单单是经验，还有对于枪械的了解，以及神枪手的附带。
他抬手瞄准不远处的老槐树，眯起眼睛感受了下扳机的阻力，又在心里默默校准枪械磨损带来的偏差。
有系统赋予的手感和预判，这把老枪的缺陷不算难事，反而让打猎多了点挑战的趣味。
“多谢王叔，这枪够用了。”刘明哲把枪背在肩上，又接过装着十发56式步机弹的布包，小心揣进怀里，“我就在山外围转转，先试试手。”
王桂富点点头，又叮嘱了句：“子弹省着点用，这老枪也经不住瞎造，打完记得把枪膛擦干净，别锈得更厉害。”
刘明哲应了声，转身往村外的山路走。
靠山屯就在长白山脚下，所以没走半公里就到了村口入山的地方。
刚出村口，就见三个扛着同款56式半自动步枪的民兵从山路那头巡逻回来。
他们手里的枪看着比刘明哲这把新些，黑漆磨损没那么严重，显然是还在主力使用的装备，刚好和他手里退下来的‘老家伙’形成对比，更显时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