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国师大人……”巴奈特的声音抖得像筛糠,“您……您来了……”
“我若不来,岂不是让你这只弗雷尔德的走狗,搅散了我的局?”国师的声音很平淡,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却让在场所有人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巴奈特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语无伦次地辩解:“不……不是的!大人,您误会了!我……我只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啊!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国师身边的一名护卫动了。
快!
快到极致!
众人只看到一道黑影闪过,那名护卫已经出现在巴奈特身后,手中一把漆黑的匕首,如同毒蛇的獠牙,悄无声息地从巴奈特的后心捅了进去,又从前胸透出。
鲜血喷涌而出,溅在地上,也溅在了离他最近的安德鲁脸上。
巴奈特眼睛瞪得老大,满是难以置信,他低头看着穿胸而过的匕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身体抽搐了几下,便彻底没了声息。
护卫面无表情地抽出匕首,在巴奈特昂贵的衣料上擦了擦血迹,然后退回国师身后,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安德鲁尖叫一声,瘫软在地,裤裆迅速湿了一片。其他大臣们也都吓得脸色煞白,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手段……太狠了!太直接了!
国师环视着这群被吓破了胆的“盟友”,声音依旧平淡:“我说过,我会来。我说过,今晚就是最后的机会。”
他向前走了两步,踩过巴奈特温热的尸体,皮靴上沾染了点点猩红。
“弗雷尔德给了你们什么?”他问道,“是猜忌?是羞辱?还是抄家灭门的威胁?”
“看看你们自己,一个个像丧家之犬。你们曾经的荣耀、权力和尊严,都到哪里去了?”
“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国师张开双臂,语气中终于带上了一丝蛊惑人心的力量,“一个拿回本该属于你们一切的机会!一个让弗雷尔德血债血偿的机会!”
“今夜过后,帝都将迎来新的主人。而你们,将是新秩序的缔造者和功臣!”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酒窖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打在众人的心上。
恐惧被点燃,变成了愤怒。
犹豫被驱散,化作了贪婪。
独眼将军第一个单膝跪地,声音嘶哑而亢奋:“愿为国师大人效死!”
有人带头,其他人立刻反应过来,纷纷跪倒在地,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在地下空间里激荡。
“愿为国师大人效死!”
“早就等这一天了!”
“杀进皇宫,绞死弗雷尔德!”
看着眼前狂热的众人,国师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情。他抬起手,往下压了压。
“很好。”
“现在,回去,召集你们的人手,带上你们的武器。所有私人卫队、所有能调动的力量,全部动员起来!”
“目标,斯洛帝国皇宫!”
“天亮之时,我要让弗雷尔德的头颅,悬挂在帝都最高的尖塔之上!”
“是!”
众人齐声怒吼,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他们再无半分犹豫,一个个转身冲出酒窖,消失在夜色中,去执行那足以颠覆整个帝国的疯狂命令。
……
与此同时,帝都的另一端,一辆不起眼的悬浮货车正悄无声息地穿行在戒备森严的街道上。
车厢内,郑北闭目养神,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膝盖。
他身边,张任已经换上了一身城防军的制服,只是那条空荡荡的右臂袖管,让他看起来有些怪异。他显得有些烦躁,不时地探头看向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