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的后劲上头。
沉知瑶迷迷糊糊的,在被傅熹年吹干头发,用浴巾裹住以后,她抬手攀住他的肩膀,顶着张红彤彤的小脸,口齿不清,“傅熹年,我头晕。”
“谁让你喝那么多酒。”
下巴被掐住,沉知瑶吃痛,秀眉轻蹙。
她被男人捏起下巴,被迫仰头与他对视,痛得眼尾泛红,眸中水光潋滟,“疼。”
“还知道疼?一晚上和宋彦儒眉来眼去,当我不存在?”
“你不是也和宋南枝卿卿我我,当我不存在吗?我们……彼此彼此。”
“长本事了!现在演都不演了。”
“你什么意思?”
“喜欢宋彦儒?喜欢到可以无视自己的老公?那么问题来了,你是更喜欢宋彦儒还是谢东黎?”
这问题莫明其妙。
沉知瑶想甩开他的手,被他轻而易举擒住双腕。
男人往前迈步,她被逼着不得不往后退,直到后腰撞上盥洗台。
无处可逃。
男人的长腿挤进她的腿间,高大身躯微微俯下,俊脸贴近,鼻尖和她秀挺的小鼻子轻轻蹭了下,清冷嗓音压着火气,低沉暗哑,“回答我,你更喜欢哪一个?”
“我……”
“不准撒谎。”
注视着傅熹年幽黑沉郁的双眸,她轻咬了一下嘴唇,没有撒谎,很诚实地说:“我喜欢你。”
这个回答让傅熹年猝不及防。
“你……在说醉话还是……”
“我喜欢你。”
沉知瑶借着酒劲,微侧着头,一个吻送上,轻轻在男人的薄唇上啄了一下。
傅熹年被这样一个甚至算不上吻的吻,惊到瞳孔震颤。
他眼眸瞪大了些,看着快要软在他怀里的女人,掐在她下巴的手无意识松开,双臂环住她纤细腰肢,把靠在盥洗台上的她,按向自己。
沉知瑶被他手上的力道带着,身子和他紧贴,小脸趴在他胸膛上,能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你心跳好快。”
比她的还要快。
她酒量不好,今晚的一瓶红酒,多一半被她喝了。
“困了……”
她在他怀里低声喃喃,眼皮沉得快要睁不开。
“不准睡。”
傅熹年语气霸道,大手勾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他圈紧她的腰,把人抵在盥洗台上,吻得很急。
沉知瑶有些吃不消,本能推他。
抗拒的结果便是,男人吻得更凶。
她的嘴唇被他报复性的,狠狠咬了一下。
口腔中漫开一股铁锈味。
傅熹年疯了一样,脑中满是她那句——我喜欢你。
他哪里还记得医生的叮嘱,大手托着她的臀部,一把将人捞起来,快步走出浴室,直接把人压在了大床上。
……
在酒精的作用下,沉知瑶混混沌沌的,就这么纵容了傅熹年。
早上醒来,她才感觉到痛。
撕裂的痛。
不算严重,轻微的。
傅熹年要工作,比她醒得早。
她皱着眉头爬起来,进浴室冲洗一下,自行擦了出院时医生给开的药膏,然后抓起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看了看时间。
都快中午了。
她下楼时没看到傅熹年,姜阿姨和陈阿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见她终于醒了,陈阿姨马上到厨房开火做饭。
食材是提前准备好的,灶一开,热锅热油,一顿爆炒。
香味很快就从厨房飘了出来。
沉知瑶的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
她揉了揉饿瘪了的胃,问姜阿姨,“傅熹年一早就走了吗?”
“是的,少爷去公司上班了。”
“他……走时有没有说什么?”
“让我们别吵你,让你睡到自然醒,还有……”姜阿姨打开茶几的抽屉,从中取出一盒药。
有些尴尬,但还是把药递到她的手里。
“少爷让你吃一颗这个药。”
沉知瑶接过药,看清楚盒子上的药名,脑中一阵轰鸣。
是避孕的。
上一次是意外。
赖秀茹在牛奶里下了药,她因为撕裂伤被傅熹年送到医院,情况特殊,又要输液又要擦药,避孕措施必须要做。
可这一次……
他的行为无疑是在告诉她,不想和她要小孩。
她难以抑制低落的情绪,盯着药盒发呆。
姜阿姨倒来一杯温水,把水递给她,见她不接,整个人呆呆看着药盒,忍不住劝道:“少夫人,别胡思乱想。”
“一定要吃吗?”
“吃一颗比较好,昨晚你喝那么多酒,是少爷把你扛回来的,你还记得吗?”
她点了下头。
“喝成那样,不适合要孩子的,保险起见,还是把药吃了吧。”
“傅熹年也是这么想的吗?”
“应该是吧。”
姜阿姨又怎会知道傅熹年的心思,她只记得一大早傅熹年外出了一趟,买回这盒药,叮嘱她沉知瑶醒了以后,必须吃药。
她猜可能是和沉知瑶喝醉酒有关。
“婚都不离了,要小孩还不是早晚的事。”
她安慰沉知瑶一声,见沉知瑶把药盒打开,取出一粒,就着温水把药吃了,她笑了笑说:“少夫人,脚还疼不疼?用不用冰敷?”
“不用了。”
吃过午饭后。
沉知瑶准备好简历,但到处都找不到宋彦儒给她的那张名片。
她记得名片揣兜里了,怎么没了?
姜阿姨一早收完脏衣服,昨晚她和傅熹年穿的那套衣服已经洗干净烘干。
她把兜掏了一个遍,不见名片。
“姜阿姨,你今天洗衣服之前,有没有发现我衣服兜里的名片?”
“没有名片。”
“确定没有吗?”
“真的没有,兜里只有手机和钥匙,没别的。”
沉知瑶挠了挠头。
记忆有些错乱,她仔细回想,又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把名片带回来。
思来想去,她拿起手机找出宋彦儒的号码,想再问一下邮箱地址,只是号码还没拨,傅熹年的电话先打了进来。
她把手机附到耳边,接听。
“醒了?”
男人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好坏。
她嗯了一声,接着听筒中一阵沉默。
傅熹年不说话,也没挂断电话。
即使不是面对面,气氛还是莫名尴尬起来。
“昨天晚上……”傅熹年按捺不住开了口,“你还好吗?”
“还……还行。”
“有没有出血,或者很疼?”
“没有,但疼……有一点。”
“需要我回来,陪你去医院吗?”
“不用,我是医生,我能自己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