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倩。”董勇突然开口。
“恩？爸，怎么了？”董倩抬起头。
董勇睁开眼，目光里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
“你跟那个刘肖明……”
“到底是什么关系？”
董倩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爸！你说什么呢！”
“我们……我们就是普通的同学关系啊！”
“普通同学？”董勇轻哼了一下
“我可没见过哪个普通同学，能让你在那种场合下，紧张得手心都冒汗。”
“我哪有！”董倩的声音都高了八度，极力否认。
“我是……我是替晓月紧张！”
“晓月是我最好的朋友，刘肖明是她哥，我关心一下我好朋友的哥哥，有什么问题吗？”
她飞快地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看着女儿这副又羞又急，拼命解释的样子，董勇哪里还能不明白。
他笑了笑，没再继续逼问下去。
“行了行了，爸爸就是随口问问。”
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语气缓和下来。
“那个刘肖明，确实是个不错的年轻人。”
“有胆识，有魄力，而且看样子，刘宇对他也很看重。”
“不过……”
董勇话锋一转。
“你们现在毕竟还是高中生，一切还是要以学业为重。”
“爸爸不反对你大学以后谈恋爱，但现在，不行。”
董倩的脸颊更烫了，她把头扭向窗外，看着飞逝的街景，小声嘟囔。
“哎呀知道了！”
“谁要谈恋爱了！”
“我还小呢！”
……
周末的喧嚣很快过去。
周一。
清晨的阳光通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
刘肖明和刘晓月雷打不动地早起，在小区里跑了几圈，大汗淋漓地回家。
餐桌上，刘宇已经悠闲地看着财经早报。
一家人安静又迅速地解决了早餐。
“爸，我们上学去了。”
“路上小心。”
坐上小刚叔开的车，兄妹俩前往学校。
今天的学校，气氛明显和往常有些不同。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又期待的味道。
因为，上周的摸底考试成绩，今天就要公布了。
刘肖明的教室里，更是如此。
课间，大部分同学都围在教室后方的公告栏前，伸长了脖子查找自己的名字和排名。
有人欢呼，有人叹气。
刘肖明倒是淡定得很。
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铺开一张宣纸，拿着毛笔，一笔一划地练习着书法。
对他来说，考试成绩不过是个数字，远没有眼前这个“道”字来得有吸引力。
一个身影悄悄地凑了过来，带着一股淡淡的洗发水香味。
“哟，大学霸，这么淡定呢？”
是董倩。
她看着刘肖明笔走龙蛇，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
“成绩都出来了，你都不去看一眼？”
刘肖明头也不抬，笔尖在纸上划过一道流畅的弧线，收笔。
“有什么好看的。”
“考都考完了，看与不看，它都在那里。”
他拿起宣纸，吹了吹上面的墨迹，递给董倩看。
“怎么样，这个字有没有进步？”
董倩接过宣纸，仔细端详着那个“道”字，赞叹道：“好看！比上次那个有力道多了。”
她把宣纸小心翼翼地放回桌上，然后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对了，晓月呢？她成绩怎么样？”
“不知道。”刘肖明又铺开一张新纸，“估计还在看榜吧。”
“我觉得，这次晓月有机会进文科班前三名。”董倩分析道。
刘肖明想了想，点了点头。
“她的文综和英语是强项，只要数学别拉胯得太厉害，前三确实有希望。”
“说起数学，”董倩好奇地问，“晓月不是请了补课老师吗？效果怎么样？”
“谁知道呢。”刘肖明撇了撇嘴。
与一班的热闹不同，十五班的气氛，在紧张之馀，还多了一丝火药味。
上课铃还没响，刘晓月的座位旁已经围了一圈同学。
“晓月晓月，这道文言文翻译，最后一句那个‘之’字，到底是怎么个用法啊？”
“还有这道选择题，我怎么感觉a和c都说得通呢？”
刘晓月手里拿着笔，耐心地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声音清脆。
“这个‘之’是助词，用在主谓之间，取消句子独立性，你看前面的句子结构……”
“这道题的考点其实是作者的深层意图。”
“a选项只是表面意思，c才贴合了文章的内核思想……”
她讲解得条理清淅，逻辑分明，几个之前还愁眉苦脸的同学顿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去，晓月你现在也太牛了吧！”
“就是啊，感觉你比我们补课班的老师讲得都清楚！”
一个女生挤了过来，满脸八卦地问：“晓月，这次摸底考有信心没？”
“你之前不是跟你爸保证了要进前三吗？”
刘晓月抬起头，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当然。”
“答应我爸的事，必须做到。”
她的话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人群中，有人听了这话，意味深长地朝着教室另一角瞥了一眼。
那里，朱雨彤正和几个小姐妹说笑，但眼角的馀光，却一直没离开过刘晓月这边。
上课铃响了。
第一节是语文课。
语文老师是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女人，做事向来雷厉风行。
她抱着一沓厚厚的试卷走上讲台，目光在全班同学脸上扫了一圈。
“试卷已经改完了。”
一句话，让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这次摸底考，我们班的语文平均分在文科班里排第三。”
“不算理想，但有几个同学进步非常大。”
她顿了顿，开始念名字发试卷。
“朱雨彤，121分，班级第二。”
朱雨彤站起身，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从容地走上讲台拿回试卷，引来一片小声的赞叹。
“不愧是咱们班的语文课代表。”
“发挥一直很稳定啊。”
朱雨彤回到座位，状似谦虚地对同桌笑了笑，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刘晓月。
她倒要看看，那个草包能考多少分。
老师继续念着。
当大部分试卷都发下去后，讲台上只剩下最后一张。
全班的目光都聚焦了过去。
语文老师拿起那张试卷，看了一眼，然后抬头，目光精准地落在了刘晓月身上。
“刘晓月。”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惊讶和赞许。
“136分。”
“文科班，语文单科第一！”
轰！
整个教室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136？真的假的？”
“我没听错吧！刘晓月？她语文考了文科班第一？”
“这分数……逆天了吧？比朱雨彤高了整整15分！”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刘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