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绝句!
眾人头皮发麻,心中震动。
有种发自灵魂深处的颤慄。
不需要名宿肯定,更不需要天才和神童认输。
“名诗!”
“千古绝句!”
“此诗一出,从此再无人敢吟悲秋。”
突然,现场响起海浪般的欢呼,一浪比一浪高。
“怎么会这样”
长孙澹喃喃,依旧不敢相信。
刚才那首绝句,怎么可能从李象嘴里吟出?
作弊?
开玩笑,如此绝句,能名垂千古,亲儿子都不可能给。
所以真是李象自己作的?”
他的才华为何如此可怕?”
“五块极品蓝田玉记得送来。”
李象淡淡丟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长孙澹闻言,顿时呼吸一滯,心痛得要命。
极品蓝田玉有价无市,每一块都珍贵得很,大人物都是抢著要。
他哪来的五块?
现场才子佳人自觉让路,再无刚才的不敬。
一首诗,將京城这些年轻的才子佳人征服。
在京城,武力绝世还会被人取笑是莽夫,但诗才惊人会得到所有人的尊重。
“皇长孙,请问诗词何名?”
骆宾王回过神来,连忙追问。
眾人也是望向李象的背影,只觉得难以望其项背。
“其名《登高》。”
李象背对眾人,渐渐远去。
眾人再次譁然,喃喃著登高二字,沉寂在悲秋之中。
有人忍不住热泪,只觉得被无尽的伤感包裹住,嘆诗中的无奈。
“怎么了?”
李泰和长乐公主走来。
刚才这里的情况他们没怎么注意。
但后面海浪般的欢呼声想不注意都难,整个诗会的人都注意到,都往这边赶来。
“他作出了千古绝句!”
骆宾王望著李象消失的地方。
“谁?”
李泰眉头微皱。
有就有,人呢?
“皇长孙。”
骆宾王嘆息。
李泰愣了下,眉头皱得更深。
才十二岁的小辈,作出了千古名诗?
你好歹五岁被称为神童,却这副震惊的样子?
“什么诗?”
长乐公主美眸闪烁,追问道。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李泰和长乐公主等后面走来的人都震惊了。
芙蓉园停马车的地方。
狄仁杰等人依旧一副讶然地望著李象。
这他娘的不会作诗?
还好刚才没笑,不然现在得找个缝钻进去。
李象表情淡然,心里既暗爽又无语。
暗爽的是装了个大的,明天京城肯定盛传他的名字。
无语的是,他真的不会作诗,抄老小杜的。
现在他比杜甫大好几辈,称他小杜不为过。
“皇孙,你也太能装了吧?”
秦元姍忍不住道。
“我怕你们会因为我诗仙的身份自卑,所以平日不敢显露。”
李象微微一笑道。
“呸,还诗仙?”
秦元姍不信,甚是鄙夷。
她不爱女红,对诗词几乎是一窍不通。
她只听出李象的《登高》不错,但自比诗仙
“你们怎么不反驳?”
“徐慧你来评价,他们都说你是天才。”
秦元姍见眾人默不作声,这个看看,那个看看,最终目光落在徐慧的身上。
“如果皇长孙再能作出三五首这种绝句,说不定真的能成为诗仙。”
徐慧深深感嘆。
从李象作出那首诗到现在,美眸就没离开过李象。
太惊艷了!
李象的皇长孙身份,也不及刚才那首诗给她带来的震撼大。
“还真的这么厉害?”
秦元姍相信了,转而激动道:“那不是能拿头奖?”
眾人闻言,这才想起还有长乐公主举办诗会的头奖。
“我也忘了。”
李象抹了抹鼻子,心里无语了一下。
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想著装完就走,反正有了长孙澹的彩头。
“回去拿?”
刘倩蠢蠢欲动道。
“算了,我要是获奖,长乐姑姑应该会送来的。”
李象摇摇头说道。
都走了还回头,太丟格调了。
“好吧,那回去吧。”
刘倩有些遗憾。
但一想到贏到的彩头,又开心了。
听说一块极品蓝田玉一千贯,还有价无市。
“回去吧,大家以后相处记得忽略我诗仙身份。”
李象一跃上马车,和狄仁杰等人挥手。
“那不行,以后见到诗仙得低眉。”
狄仁杰取笑道。
魏叔玉兄妹也是笑了笑。
大家喜欢和李象相处,和李象不摆架子不无关係。
“哦,对了,徐小姐,將就一下,来。”
李象突然记得徐慧是走路来的,朝她伸手。
“谢谢皇长孙。”
徐慧犹豫了一下,向前握住李象的手,李象稍微用力,两人很快贴近。
徐慧有几分不自在,但很快镇定,鬆开李象的手钻进了马车。
紧著李象將刘倩一同拉上马车,再与狄仁杰等人挥手,钻进车厢离去。
徐府,简单的二进二出宅邸。
马车停在大门口,李象因为坐在门口,先下车让徐慧出来,顺便搀扶一下她。
“谢谢皇长孙。
徐慧郑重叉手礼。
“不客气。”
李象摆摆手,钻进马车离开。
徐慧站在原处,直到李象的马车完全消失。
转身,却是嚇了一跳!
其父徐孝德不知何时出现在旁边。
“不是叮嘱过你,不许和任何男子有亲密接触吗?”
徐孝德板著脸,沉著道。
刚才他看到,女儿从一位年轻的公子马车里钻出,还由对方扶下车。
若不是顾忌女儿的顏面和怕左邻右舍看到,他已经上前警告对方不许靠近徐慧。
“爹,我不想进宫可以吗?”
徐慧犹豫了下道。
其父刚从湖州迁到京城担任礼部员外郎的原因是,他向礼部的老上司举荐徐慧有才,
貌美,性格温和,可进宫。
现在宫里还没有圣旨下达,但应该不会有问题,毕竟都调任到京城了。
“因为刚才那个年轻人?”
徐孝德脸顿时黑了下来。
“不是啦,我们今天刚认识。”
“我只是觉得圣上离女儿太远。”
徐慧摇摇头道。
不过心底却浮现出李象的模样。
“那小子何人,还能胜过圣人?”
徐孝德沉声道。 徐慧沉吟片刻道:“皇长孙李象。”
徐孝德愕然,嘴皮子动了动,不说话了。
担任侍御史的皇长孙,哪怕是被停职,也不是他能议论的。
只是他都將进宫的名单提交上去,哪里是不想进就不进的?
李象不知道徐慧的情况,就算知道也不会有多大的想法。
萍水相逢罢了。
次日,长乐公主安排人送来头奖后,长孙澹也派人送来五块极品蓝田玉。
玉石还没有打磨过,每块与刘倩的拳头那般大小,质感非常不错,如有神光流动。
李象对此没多大的感想,就觉得比一般的石头好看一些,但刘倩却激动了,说是要拿去牙行问问多少钱一块。
接著等刘倩回来,李象也惊讶激动了。
三百贯!
一块极品蓝田玉,就抵两块金条了!
“嘶,这玩意竟然这么贵?”
李象大感意外。
夸张了点,石头比黄金更贵。
“牙行那边说这种玉璽做印章非常有价值。”
刘倩表示,这种极品蓝田玉和传国玉璽的蓝田水苍玉相似,真正的有钱人不会介意多少钱,只要物有所值。
“收起来,以后有机会再找人打磨成品。”
李象感嘆道。
以后捞好处,不一定要金银珠宝了,玉石也可以。
想想魏王负责皇室玉矿的开採,不知道他自己私吞了多少进去,真是让人嫉妒。
当晚,李象收到张文瓘的密信。
李象愣了下,竟然是和皇室玉矿有关。
信中表示,圣上要魏王停止皇室玉矿的开採,不日转交。
但魏王非但没有停止,反而这些天加大规模开採,连晚上都摸黑挖矿。
张文瓘怀疑,魏王是想在转交皇室玉矿开採前,再从里面狠狠捞一笔,请示他要不要上奏?
张文瓘在信中还表示,这种上奏肯定不能以正常的途径上奏,不然肯定会被拦下,被魏王雷霆出击。
也就是说,如果要上奏,就会经过李象的手里,然后再传上去。
要不要上奏呢?
那肯定是要的!
哪能让李泰那么爽啊。
不过上奏之前,李象找狄仁杰商量了下。
“你前两天不是和我提魏王开採玉矿很多进了他口袋吗?要不要搞他?”
李象把信件递给狄仁杰看。
“咦?圣上不让魏王开採了?”
狄仁杰大感意外,认真阅读了一个遍。
正规的矿石开採或有良心一点的,是不允许晚上工作。
因为晚上开採的危险性更大,出了事人都救不了虽然白天出了事也救不了。
“他这是趁上交前捞一笔,极品蓝田玉非常珍贵。”
李象將刘倩拿去牙行问价的事说了一下。
“我知道它有价无市,但没想到这么夸张,普通人要是拥有一块,一辈子都不愁吃喝了。”
狄仁杰闻言也是倒一口凉气。
太有价值了,怪不得大人物都爭著要。
他摸了摸掛在腰间的上等美玉,一时间也觉得劣质,也才几贯钱。
“一想到这么珍贵的东西落入私人的口袋,我的正义之心就隱隱作痛。”
李象深以为然点头。
狄仁杰闻言,怪异望了李象一眼,真是正义之心作痛?
“怎样?有没有想法?”
李象问道。
“我想先问问我师傅。”
狄仁杰沉吟片刻道。
毕竟针对的是魏王,他得让身后的师傅知道才行。
“应该的。”
李象点点头道。
狄仁杰的师傅阎立本,现在是刑部侍郎。
要有刑部下场的话,针对李泰的胜算更大。
“皇孙要不要也和太子殿下说一下?”
狄仁杰想了想道。
要是有太子插手,更有保障。
“行,我稍后去说说。”
李象想了想道。
聊完正事,狄仁杰说起了私事。
“那个什么,我听说阎庄一直在我师伯面前说你坏话,我师伯母更是对你颇有微词,
你要不要去和我师伯澄清一下?”
狄仁杰告知,阎庄的腿断了。
但救治及时,故而不会留下隱患。
但狄仁杰知道,是因为李象留了情分。
“你不说我都忘了,明天我去一趟。”
李象望了眼漆黑的天色道。
他本来也想过和阎立德说一声的,不过今天没去大明宫,就忘了说。
“那我就先回去了。”
狄仁杰起身离开。
李象送他出门后,想了想,当晚就进了宫。
晚上不容易引人注意。
还是明德殿,李象再次见到李承乾。
“大晚上的不睡觉,有何事不能次日再说?”
李承乾睡眼朦朧,脾气不是很好,显然是被吵醒了。
“有件隱秘的事,父亲应该很在意,请屏退左右。”
李象打量了下李承乾,心中有些讶然,这么晚了竟然还在明德殿。
东宫的几位嬪妃,他都让人家独守空房?
“说吧。”
李承乾摆摆手,在场宫女太监很快离开。
“父亲可知圣上责令魏王转交蓝田玉矿开採?”
李象问道。
“说重点。”
李承乾不耐烦摆手。
他很难才睡著,现在脾气差得很。
要不是考虑到李象最近的表现都很好,他不会见。
“魏王非但没有停止开採做准备事宜,反而晚上都开採了。”
李象心里吐槽了句,正色道。
“消息准確?”
李承乾顿时来了精神。
“准確。”
李象点头。
他是相信张文瓘的。
“好,好,你可有想法?”
李承乾连喊了两声好,才恢復平静。
他对这位儿子的表现真是越来越满意了,竟然还有这种消息来源。
这个消息用得好的话,李泰定会被弹劾中饱私囊,贪污圣上內库。
“我这边还掌握些许魏王开採玉矿期间,进了自己口袋的情报。”
李象接著说道。
也是狄仁杰那边知道这些事,李象才想著搞一搞魏王。
最近魏王老是让自己不爽,也该是让他不爽的时候了。
“快呈上来!”
李承乾闻言大喜。
李泰加班加点开採玉矿说不得什么,毕竟现在还是在转交过程中。
但之前开採的玉石进入自己的口袋就不同了,那是罪证。
“之前柴令武还是雍州司马的时候,在他的值房里看到的,还没有实质的证据。”
李象道。
“你放手去做,孤会在背后支持你。”
李承乾起身来回走了下,最终沉声道。
“希望父亲表现得没和我提前打过招呼。”
李象想了想道。
还是不想和李承乾扯太深。
“为何?”
李承乾眉头微皱。
“圣上將我停职,说不定是觉得我与太子走得太近。”
李象想了想,也不怕李承乾知道。
“孤知道了。”
李承乾哼了一声。
李象告辞。
李承乾重新回去睡觉。
只是躺下床却发现,精神格外饱满。
兴奋过后不由愣住:今晚还睡得著?
臭小子,有事却不白天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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