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此刻的新三师来说,这一天,注定会载入他们的历史。
陈杀的计划,如一张周密至极的棋盘,终于将他们卷入其中。
从接到那份武器运输方案的瞬间开始,石光武整个人都懵了。
那清单上密密麻麻的武器型号,几乎让他眼花缭乱。
t34、斯大林一型、喀秋莎、重机枪、火炮、履带运输车
每一样,都是足以改变战场格局的存在。
“这小子,”石光武喃喃道,指尖轻敲着电报纸,“这小子怕是早就算到我们要出力了。”
他笑了,笑声中带着惊叹。
“这不是临时起意,这是早有安排的天才布局!”
他这一说,整个作战室立刻热闹了起来。
参谋们纷纷围上来,一边看电报,一边感叹:
“陈旅长这算盘打得太精了。”
“咱新三师能被他选上参与运输,那可是信任啊!”
“得立刻动员全师,别让人家失望!”
石光武点头,手一挥。
“对!这次是咱新三师露脸的时候!立刻调动运输营、后勤营,还有汽车连!两千人起步,动作要快!”
“是!”
一时间,整个新三师动了起来。
军号声、汽笛声、脚步声此起彼伏,整个营地仿佛被点燃了一样。
装载车辆、调配油料、检查路线、整编人手——
每一个环节都被安排得紧锣密鼓。
在石光武心中,这不仅是一次运输任务,更是一场检验新三师军魂的战斗。
“陈杀这小子要的是稳、要的是准、要的是心齐。”他低声道。
“咱不能拖他的后腿!”
与此同时,苏军基地内的陈杀,也在进行着另一场疯狂的行动。
训练场上,寒风呼啸。
一排排t34坦克停在雪地中,钢铁的光泽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亮光。
陈杀站在高地上,眼神锐利如刀。
他看着下方那些正在训练的士兵,神情中透出一种令人信服的自信与威压。
“记住!”
他声音如洪钟般在场地上回荡。
“你们不是在开汽车!这是坦克!是钢铁野兽!是咱们反攻小鬼子的牙!”
“是!”
整齐的回答声响彻云霄。
这些人,都是三六九旅的汽车兵。
他们原本以为自己只是来运货的,可没想到——陈杀要他们在一周内,全员变成坦克兵!
这要求几乎是疯子才敢提的。
可当他们看到陈杀那副自信的模样时,没人敢质疑。
陈杀是他们的旅长,更是他们心中能创造奇迹的人。
于是训练开始了。
第一天,他们笨拙地围着坦克打转,连如何启动都摸不清。
第二天,就有人成功让t34发动起来,在原地晃晃悠悠地前进。
第三天,场地上己经能看到几辆坦克在雪地上试着转向、加速、射击。
陈杀亲自坐在副驾驶位,指导每一个人。
“油门稳一点!别慌!听引擎的声音,它在告诉你该怎么走!”
“炮塔转动要顺着惯性,不是死拧!”
“这不是铁疙瘩!它是你的兄弟、你的护盾!”
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
士兵们原本满是焦躁与紧张的心,在陈杀的指挥下渐渐平静下来。
他们学会倾听机器的轰鸣,学会感受履带与地面的震动,
学会让恐惧变成力量。
到了第五天,训练场上轰鸣震天。
二十多辆t34一字排开,齐齐启动!
那一刻,连苏军的教官们都看傻了。
“天呐这些人昨天还不会开车!”
“才五天,他们就能列队出发?这简首是奇迹!”
“奇迹?”约瑟夫冷冷一笑,叼着烟道,“这叫东方人的纪律。”
但他心里也不得不承认:这是陈杀带来的奇迹。
陈杀站在场地中央,烟雾缭绕中,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
他的目光穿过那一辆辆坦克,看向更远的战场。
“给我压速前进,保持队形!”
他大吼。
轰——
二十多辆坦克同时前推,履带碾过雪地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雪浪翻飞,钢铁列阵,仿佛一道移动的铁流。
苏联教官们再也忍不住,纷纷鼓掌。
掌声中夹杂着一种佩服,也夹杂着一种惭愧。
“我们训练一个坦克兵要一个月他们七天全员毕业?”
“陈同志,你们的士兵,真是钢铁意志啊!”
陈杀只是笑,拍拍手中的笔记本:“钢铁?不,是信念。”
他抬头看向他们:“我们没有条件,我们只有一个信念——赢!”
苏联人无言。
他们知道,这个来自东方的年轻军官,正在用行动告诉他们,什么叫真正的战斗民族!
七天后,陈杀宣布:
“三六九旅坦克部队,全员通过考核!”
“全员——坦克兵,毕业!”
训练场上,士兵们高呼着,声音震破云霄。
许多人眼里都闪着泪光。
他们知道,这不只是一次训练成功,而是一种新生。
他们从普通的运输兵,成为了掌控钢铁巨兽的战士!
那一天的黄昏,陈杀站在高地上,看着地平线上的车队缓缓汇合。
约瑟夫带着几名苏联军官走了过来,神情中满是敬意。
“陈同志,”他微微鞠躬,“能和你做朋友,是我们的荣幸。”
“也是我的荣幸。”陈杀伸出手,与他紧紧握在一起。
“你们东方人真让人佩服。”约瑟夫感叹,“或许,有一天,连我们也要向你们学习。”
陈杀只是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祝我们都能赢得自己的战争。”
说罢,他转身,对着地平线一挥手。
“出发!”
顿时,发动机的轰鸣声再次响起。
第一批坦克车队缓缓开动,后方的重机枪车、火炮车、运输车一辆接一辆地跟上。
履带碾过雪地,扬起漫天的白雾,仿佛一条由钢铁组成的长龙,咆哮着驶向东方。
这是陈杀亲手开启的第一场钢铁行动。
也是属于三六九旅、属于整个八路军的荣耀时刻。
苏联人站在远处目送,首到那支车队的尾灯消失在天际。
其中一名苏军教官喃喃道:
“一个星期他们就能让坦克像马一样跑。”
“如果这是他们的速度,那日本人怕是要完蛋了。”
约瑟夫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轻声说:
“他们的胜利,不在坦克。
在于——有个叫陈杀的男人。”
雪夜之下,钢铁轰鸣,东方的反攻,正在无声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