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没听错吧,你还会审讯?”
孔捷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陈杀,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可陈杀神情郑重,语气却异常平静:“没错,团长。现在这群鬼子特工己经落到我们手里,他们就算是闲置在这里,也是浪费。不如让我来试一试。哪怕当是给我练手。”
孔捷怔了一下,随即哈哈一笑,拍了拍陈杀的肩膀:“好小子,你胆子可真不小!行,我答应你!不过记住了,别真把人弄死了,留口气,咱们还要情报!”
“放心,我有分寸。”陈杀微微一笑,眼神却冷冽得如刀锋。
——
牢房位于石头山山寨的深处,本是徐虎用来关押人质的地方。此刻铁门厚重,西周全是武装警戒,一个排的战士严阵以待。鬼子特工被五花大绑关押其中,毫无半点逃脱可能。
陈杀走进牢门,石壁上的油灯跳动着火光,映得氛围森冷压抑。
“把小田正拉出来。”
几个战士立即动手,将还在迷药作用下昏沉的小田正拽到走廊上。
“泼醒他。”
一盆冰冷的井水当头浇下。
“哗啦——!”
小田正浑身一激灵,猛地抽搐着睁开眼。寒意首逼骨髓,他大口大口喘气,眼神迷离,意识却仍旧混沌不清。
旁边几个战士忍不住咂舌:“连长,这迷药也太厉害了吧?这样泼水都醒不过来!”
“要我说,要是多准备点这种药,以后对付鬼子真好使!”
陈杀没回应,只是低垂眼帘,神色冷峻,心里却己暗暗记下这种药效。
几分钟后,小田正终于逐渐恢复神智。当他彻底清醒,发现自己双手反绑、浑身动弹不得时,脸色骤变。
抬头一望,正对面站着的赫然是身着八路军军装的陈杀!
“不可能支那人!八路军!你和徐虎你们合作了?!”
他瞪大双眼,声音因震惊而嘶哑。
可陈杀冷冷一笑,用流利的日语开口:“别痴心妄想了。徐虎己经死了,石头山从今以后是我们八路的地盘。而你——只是我的俘虏。”
“八嘎!”小田正愤怒嘶吼,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绳索勒得肩膀生疼。他满脸狰狞,像头困兽般咒骂。
陈杀不为所动,缓缓走到他面前,俯身盯着他,声音低沉:“小田正,特高课河源县城的负责人,你现在该明白自己的处境了吧?机会我只给一次,你有什么想交代的,现在可以开口。”
简简单单几句话,却像利刃般插进小田正心口。
因为太熟悉。
他曾亲手审讯过无数八路军战士,在用刑前,他总是用一模一样的话开场。那时候,多少铁骨铮铮的战士被打得遍体鳞伤,鲜血淋漓。
如今,报应来了。
他自己落在敌手手里,听到这熟悉的开场白时,心底竟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
小田正强行稳住心神,声音沙哑而激烈:“帝国军人,不怕死!天皇陛下万岁!圣战必胜!”
嘶吼声在狭窄的牢房里回荡,带着癫狂。
孔捷在旁冷哼一声:“还挺硬气。”
陈杀却忽然笑了。
“小田正,你知道吗?我这人,不喜欢用刑。但偏偏,我最拿手的,就是各种刑法。”
他缓缓走到一只木桶旁,伸手拍了拍,声音“咚咚”作响,冰冷而沉重。
“我这边有一种好东西,叫——水刑。”
他眯起眼睛,语气轻描淡写,却让在场的战士都心头一紧。
“别误会,这是咱们华国古代就有的老法子。用不死,可比死还难受。你要是不配合,我不介意让你尝一尝。”
话音落下,空气骤然凝固。
小田正浑身一震,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他不是没听说过这种刑法,在满洲,关东军也用过,能让人痛不欲生。
陈杀缓缓逼近,眼神凌厉如刀锋。与此同时,他心底悄然发动了那道来自情报科的特殊【逼迫】词条。
一股无形的压迫力宛如巨山般压在小田正的心口,让他呼吸急促,汗水顺着额角滚落。
“你配不配合?就看你想不想为了天皇去死。”
冰冷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小田正的心神彻底动摇了。
他只是个被派来小县城的特高课头目,本就没多少死忠的信念。平田一郎把他调来,不过是弃子一般的存在。此刻在这无形的压力下,他终于崩溃了。
“我我听说,八路军优待俘虏是真的吗?”
声音低沉、颤抖,带着一丝乞求。
——
陈杀嘴角微勾,冷冷一笑。
猎物,终于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