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的狼窝岭，只有炮楼顶端的马灯泛着昏黄的光，机场工地的工棚里传来鬼子的鼾声，土牢方向偶尔有伪军的呵斥声 —— 王虎带着侦察排摸了半夜，终于摸清了所有布防，蹲在密林中的土坡后，用树枝在地上给叶树秋和老周画着细节：“炮楼三层，一楼伪军宿舍，二楼弹药库，三楼两挺重机枪对着机场和土牢；机场工地有三个鬼子工事，各驻 5 人，巡逻队刚过去，下一轮得等半小时；土牢在机场东侧，门口两个伪军看守，里面有 83 个同志，没锁门，但伪军手里有枪。
叶树秋攥紧驳壳枪，借着月光看向身边的排长们：“按原计划来！刘明带一排跟老周的游击队攻炮楼，重点炸掉重机枪位，别让它给机场这边添麻烦；我带二排、三排攻机场，先端工事，再救俘虏，李会你留一个班守撤退口，防止鬼子从后山跑；王虎的侦察排拆机场外围的铁丝网，给咱们开道！行动时间定在三点整，炮楼先动手，五分钟后机场这边突袭，同步牵制！”
“都把炸药包检查好！新配比的药，炸重机枪位够劲！” 刘明蹲在游击队队员中间，手里掂着两斤重的炸药包 —— 外层裹着厚布，引线留了半尺长，是兵工厂特意按炮楼射孔尺寸做的 “定制款”。老周则给游击队员分发短刀：“咱们熟路，先摸掉炮楼门口的岗哨，你们趁机扛炸药包上去，动作要快，马灯照不到的死角多，别慌！”
两点五十五分，游击队员老吴和小郑猫腰摸到炮楼门口，岗亭里的两个伪军正靠在墙上打盹，嘴里还叼着没灭的烟卷。老吴突然扑上去，左手捂住伪军的嘴，右手短刀 “噗嗤” 捅进对方腰腹；小郑同时动手，匕首划过另一个伪军的喉咙，两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刘明立刻挥手，一排的战士分成两组：一组跟着老周守炮楼门口，防止里面的伪军冲出来；一组由他带着，扛着炸药包往炮楼三层爬。
炮楼的木楼梯 “吱呀” 作响，二楼伪军宿舍的鼾声还没停，刘明带着战士们踮脚往上走，刚到三楼楼梯口，就听到重机枪手的说话声：“这破地方，连口酒都没有，等天亮得跟小队长要两瓶。” 话音刚落，刘明突然踹开木门，战士们举着枪大喊：“不许动！” 两个重机枪手刚想摸枪，就被战士们按在机枪旁 —— 但楼下的伪军己经被惊醒，一楼传来 “砰砰” 的枪声，还有人喊着 “有八路！”
“快装炸药！” 刘明顾不上楼下的动静，让战士把炸药包贴在重机枪的枪架上，拉燃引线后，带着人往二楼撤。刚下到二楼，就听到三楼 “轰隆” 一声巨响，整座炮楼都在晃，烟尘从楼梯口涌下来 —— 重机枪位被炸开了个大洞，枪管歪在一边，碎片溅得满墙都是。二楼的伪军吓得缩在弹药库门口，看到刘明举着枪冲进来，有人立刻扔了枪：“别打！俺们投降！”
“把他们绑起来，关到弹药库！” 刘明指挥战士看押伪军，自己跑到炮楼顶端，扯下鬼子的太阳旗，换成游击队的红旗 —— 这是给叶树秋的信号：炮楼拿下了！老周则带着游击队员在炮楼周围埋地雷：“万一鬼子援军来，先让他们吃个亏！”
炮楼的爆炸声刚传过来，叶树秋就对着身边的战士们挥手：“上！拆铁丝网！” 王虎带着侦察排早把铁丝剪准备好了，“咔嚓” 几声，机场外围的铁丝网就开了个两米宽的口子，二排战士猫腰钻进去，首奔最近的鬼子工事。
第一个工事里的鬼子还在揉眼睛，没搞清楚炮楼的爆炸声是怎么回事，二排长陈峰就带着战士冲了进去 ——“咚！咚！” 两枚新手榴弹扔进工事，“轰隆” 炸开，弹片飞得到处都是，五个鬼子瞬间倒了三个，剩下两个刚想往外跑，就被战士们的刺刀顶住胸口。陈峰没耽误，立刻让战士接管工事，把机枪调转方向，对着第二个工事开火：“突突突” 的枪声里，第二个工事的鬼子被压制得抬不起头。
叶树秋则带着三排往土牢冲，刚到门口，两个伪军就举着枪喊：“站住！再过来开枪了！” 叶树秋故意放慢脚步，突然从腰间拔出手枪，“砰！砰” 两枪，子弹擦着伪军的耳朵飞过，吓得两人立刻扔了枪：“别打！别打！俺们不拦着！” 叶树秋一脚踹开土牢门，里面的战士们立刻围过来，有的还穿着破烂的囚服，脸上带着伤，却满眼都是光。
“同志们！我们是八路军独立营，来救你们了！” 叶树秋刚说完，一个满脸是伤的战士突然大喊：“是八路军！跟他们拼了！” 伸手夺过身边伪军掉落的步枪，朝着机场工地的方向冲过去 —— 其他战士也跟着响应，有的捡起地上的铁棍，有的抢过伪军的刺刀，跟着三排的战士往第三个鬼子工事冲。
第三个工事的鬼子想往机场外跑，却被李会守在撤退口的战士拦住，“咚” 的一声，战士们扔出的炸药包炸在工事旁，鬼子们慌了神，有的往芦苇荡里钻，有的举着枪投降。叶树秋站在机场中央，看着战士们和被解救的同志一起清理战场，工棚里的鬼子要么被击毙，要么被俘虏，没一个跑掉。
“快！把受伤的同志抬上担架！” 叶树秋对着身后喊，老周早就带着游击队员和老乡抬着担架赶来，有的老乡还提着热米汤，给俘虏们递过去：“快喝点，暖暖身子！” 被解救的战士们捧着米汤，有的眼泪都掉了下来，一个年纪小的战士拉着叶树秋的衣角：“同志，俺们还能打鬼子，带上俺们吧！”
凌晨西点，炮楼和机场都被控制住，刘明带着一排押着投降的 23 个伪军，叶树秋带着二排、三排和 83 个被解救的同志，在狼窝岭后山的撤退口汇合。王虎清点战利品：“缴了两挺重机枪，15 支三八大盖，8 箱子弹，还有炮楼里的 200 发迫击炮弹，够兵工厂用一阵了！”
李会则在给受伤的战士包扎：“轻伤 12 人，重伤 3 人，都能走，老乡们的担架够使。” 叶树秋看着眼前的队伍 —— 被解救的同志虽然疲惫，却个个眼神坚定，游击队员和战士们互相帮着扛武器，老乡们扶着受伤的人，晨光从山坳里透出来，洒在每个人身上。
“走！去跟张首长汇合！” 叶树秋挥挥手，队伍沿着后山的小路往游击队隐蔽点走。路上，被解救的战士队长握着叶树秋的手：“多亏了你们，不然俺们还得被鬼子逼着修炮楼，谢谢独立营的同志！” 叶树秋笑着摇头：“都是自己人，该做的！等回到根据地，给你们配新枪，咱们一起打鬼子！”
远处的狼窝岭，炮楼顶端的红旗还在飘，机场工地的工棚己经空了 —— 这场双路攻坚战，不仅救回了 83 个同志，还端了鬼子的据点，缴了不少武器，更重要的是，让被解救的同志重新燃起了抗日的斗志，也让独立营和游击队的配合更默契。叶树秋走在队伍中间，听着身边的谈笑声，心里清楚：这一仗，没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