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漫天的 372 团三营营地外，叶树秋背着打满补丁的背包，手中紧攥着那张 “重点培养新兵” 的调令 —— 经过三天的营级考核，他以侦察科目全优的成绩，正式编入三营侦察连三班。刚踏入侦察连营地，就见一个身着洗得发白的灰布军装、腰间别着柄旧马刀的汉子迎了上来，军帽下的眼神锐利如鹰，正是三班班长赵长征 —— 全营闻名的老红军，从长征路上走下来的老兵。
“叶树秋？” 赵班长伸手接过他的背包，指腹在磨破的背带处捏了捏，“听说你在训练营地三项考核第一，但在俺这儿，本事得用在鬼子的地盘上才算数 —— 咱们侦察兵，是部队的‘眼睛’，少看一眼、漏记一点，都可能让战友们流血。” 说着，他把叶树秋领进三班宿舍，墙上挂着的作战地图上，古县周边的山路被红笔标得密密麻麻，“先熟悉地图，晚上带你摸营地周边的地形，明天有硬任务。”
当晚，赵班长没让叶树秋歇着，带着他钻进营地后的山林。“白天看地图记路线，夜里得会看星星辨方向。” 赵班长蹲在地上，用树枝画出北斗七星的形状，“长征时没指南针，咱们就靠这个走了二万五千里，现在有指南针，但也得会备用招。” 叶树秋跟着他的动作，将星象与地图上的山路对应，三倍精神力让他过目不忘，没一会儿就记住了古县周边三条主要山道的岔路口。
接着，赵班长教他 “潜行术”：“踩在落叶厚的地方，落脚要轻，像猫抓老鼠似的；遇到碎石地，就用脚尖先探，别让石子滚出声。叶树秋跟着模仿，三倍敏捷让他很快掌握了节奏，即使在布满荆棘的灌木丛中穿行，也能做到悄无声息。赵班长看在眼里，从口袋里掏出个铁皮盒，里面装着几枚自制信号弹：“红色是紧急集合，绿色是发现敌情，白色是任务完成 —— 不到万不得己，别用红色的，一响就等于给鬼子报信。”
次日清晨，营部的通讯员骑着快马送来加急电报。赵班长展开电报，眉头瞬间皱紧，召集三班战士紧急集合：“团部命令，明天拂晓出发，潜入古县境内，侦察日军运输队 —— 据可靠情报，鬼子近期会从临汾调一批军火、粮食到古县据点，咱们要摸清他们的出发时间、行驶路线、车辆数量，还有护送兵力，为团里的伏击战把好‘情报关’。”
叶树秋站在队伍里，手心微微出汗 —— 这是他第一次执行实战侦察任务。赵班长似乎看出了他的紧张，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怕，跟着俺，记住‘看仔细、记牢靠、不冒进’这九个字，保准没事。这次你跟俺一组，负责观察记录，把你那‘过目不忘’的本事用起来。”
天还没亮，三班战士分成三个小组，趁着晨雾掩护，向古县方向进发。叶树秋跟在赵班长身后，背着望远镜和笔记本，身上还揣着老李教官给的实战笔记 —— 里面记着 “侦察时避开开阔地”“遇敌先躲后观” 的要点。
走到古县外围的山梁时，赵班长突然停下脚步，做了个 “隐蔽” 的手势。叶树秋立刻趴在草丛里，顺着赵班长指的方向望去，山脚下的公路上，几个鬼子正背着步枪巡逻，枪上的刺刀在晨光里闪着冷光。“等他们走过去，咱们从山梁东侧的山沟绕下去，那里有片老槐树林，正好当观察点。” 赵班长压低声音说。
两人等鬼子巡逻队走远，迅速钻进山沟。山沟里满是齐腰深的野草，叶树秋凭借三倍敏捷，轻松跟上赵班长的步伐，连裤脚都没被草叶勾破。到了老槐树林，赵班长选了棵枝繁叶茂的大树，踩着树干爬上树冠：“你在树下警戒，俺先观察公路情况，有动静就学两声布谷鸟叫。” 叶树秋点头，握紧腰间的手枪，目光警惕地扫视着西周 —— 他知道，这是实战，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暴露目标。
约莫一个时辰后，远处传来汽车的轰鸣声。赵班长从树上滑下来，压低声音：“来了，准备记录。” 叶树秋赶紧掏出笔记本和铅笔，心脏 “砰砰” 首跳。很快，一队日军车辆出现在公路尽头：最前面是两辆摩托车开路，驾驶员身后各跟着一个挎着机枪的鬼子；中间是五辆盖着帆布的卡车，车轮碾过路面的石子，发出 “嘎吱” 的声响；最后是一辆装甲车，车顶的机枪手正西处张望，车身上印着显眼的太阳旗。
“记清楚：摩托车两辆，每辆 2 人，共 4 人；卡车五辆，驾驶室各 2 人，帆布下估计是军火，看轮胎压痕，载重不轻；装甲车 1 辆，车顶 1 挺重机枪，车厢里至少 6 个鬼子。” 赵班长盯着车队，语速飞快。叶树秋笔尖不停，三倍精神力让他精准捕捉每一个细节 —— 连摩托车手头盔上的裂痕、卡车帆布下露出的枪管轮廓，都一一记在本子上，还特意标注 “卡车轮胎磨损严重，可能在颠簸路段易抛锚”。日军运输队驶进古县县城后，赵班长没让叶树秋撤离，而是带着他绕到县城西侧的岔路口。“鬼子运输队来的时候走大路，回去说不定会走小路 —— 这条岔路通往临汾，是近道，咱们得确认他们会不会走这儿。” 赵班长蹲在地上，查看路面的车辙印，“你看，这是新压的车辙，宽度和卡车轮胎一致，还有鬼子军靴的脚印，说明最近有鬼子从这儿过。”
叶树秋跟着蹲下来，手指抚过车辙：“车辙里的泥土还没干，应该是昨天留下的。” 他忽然瞥见路边的草丛里，有个被丢弃的 “旭日” 牌烟盒 —— 这是日军常用的烟，“班长，鬼子肯定走这条小路，连烟盒都扔在这儿了。” 赵班长捡起烟盒，闻了闻：“还带着烟味，最多两天前留下的。咱们再往前摸一段，看看有没有鬼子的岗哨。”
两人沿着岔路往前走了约两里地，果然在一处山坳里发现了两个鬼子岗哨，正靠在石头上打盹，身边放着步枪和手榴弹。“记下来：岔路山坳处有 2 名岗哨，配备三八式步枪，手榴弹 2 枚，警惕性不高。” 赵班长示意叶树秋退后，“情报差不多了，再待下去容易暴露，咱们撤。”
当天傍晚，三班三个小组在约定的山谷汇合。各组汇总情报：一组摸清了古县县城据点的兵力部署，城门处有 4 辆装甲车驻守；二组确认了日军运输队的补给时间，预计三天后返程；叶树秋和赵班长则查清了运输队的车辆、兵力及返程可能走的小路。
“走，回营部报信！” 赵班长将所有情报整理成一份清单，交给叶树秋保管，“路上你负责带路，用俺教你的星象辨方向。” 夜色渐浓，叶树秋凭着白天记下的路线和星象，在山林间快速穿行，三倍敏捷让他避开了多处深沟和陡坡，连赵班长都忍不住夸：“你这认路的本事，比俺当年刚当侦察兵时强多了！”
凌晨时分，两人终于赶回三营营地。赵班长将情报清单交给营长，叶树秋站在一旁，补充道：“营长，鬼子运输队的卡车轮胎磨损严重，返程走的小路有段坑洼路，咱们可以在那儿设伏，先打坏卡车轮胎，让他们没法前进，再集中火力打装甲车。”
营长看着情报清单，又听了叶树秋的补充，忍不住拍了拍桌子：“好！这份情报太关键了！尤其是轮胎和小路的细节，正好帮咱们选伏击点！” 当即召集参谋开会，敲定伏击计划：“就选在小路的坑洼段，让机枪班埋伏在两侧山坡，等运输队进入伏击圈，先炸掉首尾两辆卡车，堵住退路，再用手榴弹炸装甲车！”
散会后，赵班长拍着叶树秋的肩膀，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好小子，第一次执行任务就这么出色，没给三班丢脸！等着吧，三天后的伏击战，咱们就能看着鬼子的运输队栽在咱们手里！” 叶树秋望着营地里忙碌的战士们，握着笔记本的手紧了紧 —— 他知道，这份情报里，藏着他作为侦察兵的责任，更藏着对抗战胜利的期待。而这，只是他在 115 师一线部队的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硬仗等着他去打，更多鬼子等着他去消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