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布里克的凝视(初级):你的目光能让人瞬间读懂角色灵魂,悲伤时观眾跟著心碎,愤怒时让人不寒而慄!
评语:“电影表演中,最强大的特写不是动作,而是眼睛。一个真正的好演员,能用眼神讲完整个故事。”
郑继荣看著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的这些莫名其妙的文字,整个人都不由愣在了原地。
紧接著,一股强烈的酸涩感忽然从眼底涌出。
像是被强光直射的感觉让他忍不住紧紧闭住了双眼,就连眼泪都被生生挤了出来。
正要劝他的彪子见状直接懵了:“荣哥不过就是一起拍电影而已,你就算感动,也没必要哭啊。”
“我”
郑继荣使劲闭著双眼,用力晃了晃脑袋。
等酸涩感减少了一些后,他猛地睁眼瞪向彪子:“我感动个屁!”
血色的红丝外加一股摄人心魄的怒气瞬间从他目光中迸发!
猝不及防之下,彪子直接被嚇的往后连退了几步。
“荣哥你你你”
他指著面前的男人,声音都开始发抖。
虽然身材相貌都跟记忆中的死党发小没有任何区別,但眼神却判若两人,並且多了一股多年来杀猪剁肉磨礪出来的戾气。
宛如刚从监狱放出来的天生杀人狂!
“怎么,我脸上有?”郑继荣斜了这小子一眼,也不忙著离开,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此刻的他內心既兴奋又忐忑,还有一种离奇的荒谬感。
系统?
而且还是影视行业的系统。
这难不成是老天爷看他穿越后过得这么惨给出的补偿?
不过自己明明是个正儿八经的科班导演出身,为什么给的是“影帝”系统?
看系统之前的介绍还有给出的奖励,这【库布里克的凝视】还能升级,初级便能瞬间感染別人,不知道这中级和满级会是什么样。
而且除了这一项技能外,还有【杜琪峯站位】、【诺兰沉默背影】等等技能,一个“凝视”技能便如此神奇,可想而知后面的“站位”、“背影”一定也是非同凡响的技能。
郑继荣摩挲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脑海中所有的主意都聚焦在最后一行字——请宿主参演三部【凝视类】电影,奖励【库布里克的凝视(满级)】!
凝视类电影
正在对面的彪子瞧著荣哥这齣神的模样,也不敢打扰,闷声的吃著桌上的熟食,不时擦一把油腻的嘴角。
“嗯味真足!”
“彪子!”
“啊!”
正享受沧州驴肉燜子的范金彪身子一抖,小心翼翼地放下筷子:“怎么了,荣哥?”
郑继荣將桌上的半瓶啤酒举起一饮而尽,然后重重地放下酒瓶:
“跟我好好讲讲北影厂收购电影版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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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肉佬这行当,自古以来虽算不得体面,却也从不会让人饿肚子。
至於收入嘛,谈不上旱涝保收,但养家餬口总是不成问题,只是这活计著实辛苦得很。
每天凌晨三点,郑继荣就得骑著那辆柴油三轮,顶著寒风往十几公里外的肉联厂赶。
运回来的白条肉都是半扇半扇的,还带著血水。
天刚蒙蒙亮,市场还没开张,他就得把猪肉往案板上一撂,手起刀落间,肋排、五、后腿各归各位,整整齐齐码好待售。
刚到这方世界的时候,曾经偶尔才会逛一次菜场的郑继荣差点被生猪肉的腥臊味熏得背过气去。
可欠著一屁股债,他也只能咬牙硬撑,把原主那手杀猪宰羊的功夫重新拾掇起来,如今耍起刀来倒是比从前更利索了。
不过从今往后,这样的苦日子算是熬到头了!
“啥?你说啥?!”
老城区筒子楼的天井里,正摇著蒲扇乘凉的阿媚姐蹭地站起身,活像见了鬼似的:
“你要把肉摊退了?不卖肉了?”
“没错!”郑继荣重重点头。 “那你准备靠什么养活自己?”
“拍电影。”
“啥玩意?”
阿媚姐一脸错愕地转向身旁的街坊,“他刚刚说自己要干什么?”
“他好像说拍电影?”街坊们面面相覷。
天井里顿时鸦雀无声,几秒后。
“哈哈哈哈”
一阵哄堂大笑,瞬间爆发。
阿媚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抹著笑出的眼泪:“阿荣啊,年轻人要面子我懂。算了,这个月房租先不催你了。”
她指著郑继荣,对街坊们挤眉弄眼:“这小子为了拖房钱,还真是什么理由都找得出。”
“不过阿荣这长相身材去拍电影倒真不差,我看比电视上那些明星还精神。”
“可不是嘛,我家娜娜前两天还说阿荣侧脸像邱泽,正脸像张震,那身肌肉线条跟雕塑似的。”
“哎哟,你家娜娜这是情竇初开了吧”
郑继荣听著街坊们肆无忌惮的调笑和曖昧的眼神,心里就两个想法:
第一,有钱了一定要搬走;第二以后打死也不在天井冲凉了。
他默默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放在茶几上。
“这是三个月房租和五个月摊位费,总共五千六。阿媚姐、娜娜妈,你们聊,我先走了。”
说完朝这群整天閒得发慌、就爱嚼舌根的街坊点点头,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
阿媚先看了看茶几上那沓钞票,又望了望郑继荣挺拔的背影,手里的蒲扇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这小子该不会被人骗了吧?”
回到出租屋时,范金彪正对著电话口沫横飞。
郑继荣没打扰他谈话,独自去卫生间洗了把脸,长长舒了口气。
这间一室一厅的老房子,厨房就在走廊上,家家户户门口都摆著煤气灶和简易橱柜,一到饭点,整层楼都飘著油烟味。
虽然是老小区,而且墙皮都有些剥落,但空间还算宽敞,家具也齐全。
就是卫生间下水道总堵,水流细得像眼泪,有时候冲马桶还得另外接水,所以他夏天总爱在天井冲凉。
镜中的自己轮廓分明。
邻居家的小丫头说他像明星,虽然他不觉得自己跟张震、邱泽有什么相似,但单论长相,確实不输那些演员。
何况这些年日復一日的搬猪剁肉,让他练出了一身精壮结实的肌肉,身板也很有看头。
说起来,上一世的他是个父母早逝、和外婆相依为命的孤儿,没想到这一世竟也是同样的家世剧本。
除了苏北老家还有个奶奶外,几乎举目无亲。
嗯得抽空回去看看,也不知道老人家一个人在村里钱够不够用。
郑继荣擦了把脸,正盘算著回老家的日子,客厅里打电话的范金彪突然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他眉飞色舞地说道:“荣哥,你说这扯不扯,我刚给老钱打电话约时间,结果他居然就在江城,还是跟我前后脚到的!”
“这么巧?”郑继荣皱了皱眉,若有所思道:“他是江城人?”
“不是啊,我记得是钢岭的。”
彪子挠了挠脑袋,回道:“他老婆孩子都在老家,说是有些额外的业务才来的江城。”
郑继荣微微点头,不再多问。
彪子接著眉飞色舞地讲起他们相识的经过。
他在北影厂卖盒饭时,经常看见老钱跟那些知名监製、编剧谈笑风生。
后来壮著胆子搭话,本以为会遭人白眼,没想到对方特別和气,还请他吃过几次饭。这才知道老钱是业內知名的製片人,只是他经手的电影常因题材敏感过不了审,所以一直不温不火。
然而郑继荣听完却有些起疑。
製片人可是剧组里最有权势的角色。
在好莱坞,製片人的权力甚至凌驾於导演之上,掌握著生杀大权。这样的人物,为什么要跟一个卖盒饭的称兄道弟?
他隱约觉得对方像骗子,但毕竟素未谋面,也不好妄下论断,说不定真是个不拘小节实在人呢。
况且,就算是骗子,也没什么好怕的。
郑继荣的目光越过滔滔不绝的彪子,落在走廊砧板上那把杀猪刀上。
他猪肉荣的刀,那可是出了名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