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把子很有效。
李世民一出手便把整个江淮打得鸦雀无声。
刚刚挑头的世家人瞬间被皇帝的刀子砍得熄了火。
不熄火不行啊!
皇帝对付五州的豪族豪商就是杀鸡儆猴。
斩断世家豪族在扬州附近的爪牙是给世家门阀一次严厉的警告。
世家人很清楚,他们要是再不开眼,兴许皇帝就要对整个江南的世家豪族动手了。
不过皇帝他们惹不起,不代表他们就会轻易缩回去。
江南道于大唐而言终究不是什么核心之地。
江北才是大唐的精华所在,也是世家门阀真正的大本营。
要搞事,自然是要在最要紧的地方搞。
在大唐还有哪里是比长安更重要的地方吗?
“二哥,老六,老头子突然在扬州下狠手,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李祐边烤串边把流着口水的李贞和李治往一边扒拉,“去去去,着什么急,没熟呢,小心串稀!”
李治见兄长们有话要说,拉着李贞跑开,去找李恽了。
李贞有些不高兴,问李治,“你跑什么?阿耶的事情你不想听吗?”
李治无语道,“别闹,大人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听多了说漏嘴还不如不听!”
“切,老九,你胆子越来越小了。”李贞吐槽道。
李治眯眼看看低声交谈的二哥、五哥和六哥,淡淡道,“有胆大的往前冲,我胆子小点怕什么?”
“不知羞”
“得了吧,有说着垃圾话的时间,你还不如赶紧把补考过了,老头子没几天就要过来了,到时候挨揍,弟弟我可不敢帮你说话。”
烤架边上,李宽接过滋滋冒油的羊肉串,边吃边听两个小的分析局势,似乎没有发表意见的想法。
李祐和李愔聊了一会儿,见二哥不说话,便觉得没什么意思。
李愔道,“二哥,你不评价一下老头子的做法?”
李宽吃完羊肉串,又抓起一把烤好的韭菜往嘴里塞,鼓着腮帮子含糊道,“有什么好评价的。
老头子是老头子,我是我,你们是你们。”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你们还想跟老头子学?”
李愔道,“老头子的手腕硬,够爽快,很干脆,我们怎么不能学?”
“像二哥你一样,整天憋着气不出门,我可受不住呢!”
李祐道,“老六,你这是只看贼吃肉,不见贼挨打啊!”
“二哥说的有道理,老头子能大杀四方,那是因为他已经把对手打怕了。
你要是跟他学,保管碰一鼻子灰,搞不好还会被人坑了。”
李愔不服气道,“四哥不照样收拾了童家吗?”
李祐觉的跟这个满脑袋肌肉的家伙没法子交流,对李宽道,“二哥,你的道理我懂了,你得让老六也懂,我跟他解释不通,你来吧。”
李宽咽下嘴里的东西,喝口茶清清嗓子,笑道,“你小子成婚后变化不小,铁胆金刚把你调教的不错,有长进。”
“二哥,程双好歹是你弟妹,你能不能正经点?”李祐满头黑线,“别总拿她说事儿,回头老程那个欺软怕硬的家伙又该来找我麻烦了。”
“你多虑了,老程不在,没工夫找你麻烦。”
“他去哪了?前两天我还见他跟那个秦良眉来眼去的。”
“呸呸呸,你在这里乱嚼什么舌根子!”程双不知何时来到了李祐身后,一把扭住了他的后腰便往后拖。
“早跟你说了,管住嘴管住嘴,再背后说我阿耶坏话,我捶死你!”
李祐吃痛,却是不敢挣扎,陪着笑到一边去享受小夫妻的“甜蜜”去了。
李愔看着好笑,“五哥注定是个妻管严,二哥当初不娶程双绝对是明智的选择呢!”
李宽道,“你小子别乱说,程双还是很不错的,很适合成家过日子。”
“要说成家过日子,程双跟我家吕小妹比可差远了。”李愔说到这里,神色有些黯淡,“可惜母亲非要我再娶王妃,吕小妹心里总会有疙瘩的。”
李宽拍拍他的肩膀道,“成家过日子就是在修行,哪有一帆风顺的。”
“你看我,三个老婆四个娃,整天鸡飞狗跳,不也是慢慢磨合吗?”
“吕小妹的身份本来就很特殊,她能做你的护身符,却是不能当王府的家。”
“你对人家好些其实比什么都实在。”
李愔道,“我明白,咱言归正传,我总觉得你这一关不好过,你跟老头子的谋划似乎跟实际情况差很多,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李宽点点头,肯定道,“你这话说到点子上了,我跟老头子的谋划确实有些不符合实际。”
李愔语带担忧道,“在游学班这么久,我算是开了眼,科学一脉要是立不起来,绝对是咱李唐最大的损失。”
“嘿,你这小子能不能想我点好?”李宽把烤好的腊肠塞他手里,笑道,“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实际情况出乎我的预料不一定是坏事,反而是好事。”
李愔听得满脑袋浆糊,“人家气势汹汹的来,没到呢就搞出一堆事儿,我看不出什么好事来。”
李宽道,“学术和道统之争自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说的好事是世家豪族和儒家比我认为的要软弱的多,也更容易妥协。”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李宽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晃动着手里的扇子道,“老头子在扬州大开杀戒的法子你我学不来,但世家人的反应足以证明,他们就是一群虚张声势的纸老虎罢了。”
“从岳州平叛开始,我就在试探世家门阀的底线在哪里。”
“结果是我越是试探,越是发现他们根本就没有底线。”
“一旦你成为了一个极具威胁的势力,他们就会从敌对逐渐转变成分化拉拢,分化拉拢不成,他们内部就会产生分歧。”
“就像是盐铁战争中,很多人其实都知道那就是个天坑,却都有意无意的忽略,其本质就是他们从心理上向强势的老头子妥协了。”
“这次的事情也一样,老头子的迅雷一击一下便把他们的妥协给打了出来。”
李愔恍然道,“哦,我明白了,二哥的意思是那些家伙根本不敢真的跟你玩命!”
李宽淡笑道,“然也!”
“这可是好事呢,二哥你这下可就稳了呢!”
“我稳不稳先不说,老大得先稳住才行。”
“怎么又扯到老大了?他在长安,有魏征、长孙顺德他们保着,还能有事?”
“难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