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柔摇摇头：“我是在隔壁屋里等着的，看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出来的，不打紧。”
林凝却看着她：“脸都冻红了，当心会生冻疮，快回去吧。”
顾柔点点头，两姐妹一起往家回。
到了家里后，顾柔给林凝倒了杯热水：“姐姐你喝点热水。”
林凝接过，看着她：“你也喝，赶紧暖暖。”
顾柔赶忙给自己倒了一杯，端着杯子坐在林凝的身边，一边让杯子里的热气熏着脸蛋，一边问：“姐姐，我哥哥去报名了吗？怎么样？能通过吗？”
林凝点点头，眼里是对顾炎毫不掩饰的赞赏：“他非常优秀，甚至书记都很喜欢他，跟我夸他。我想让他做厂子里的技术人员，负责榨油机的维修和日常养护。”
顾柔也非常高兴，她笑得牙花子都龇出来了，“那姐姐，我哥当技术人员工资是多少来着？是不是以后我们都不用上工了，哥哥也能养活我们了？”
林凝都没想到她会从这个角度想问题，顿了一下，说：“技术人员一个月的工资只有35块，厂子里效益没起来的说话还得我给你哥发工资，所以你觉得呢？”
顾柔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垮下来了，“这么少，还得姐姐养着，哥哥什么时候才能不吃软饭，反过来养我们！”
林凝看着她嘀嘀咕咕的，声音又下，她听得断断续续，只听见一个什么吃软饭？
眉毛一挑：“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顾柔很大声的哀叹一下，“没什么？我是在想我还是安安分分地上工，争取每个工都是满工分吧！”
林凝被她的样子逗笑了，还很赞同地点点头，“没错，靠人不如靠己。”
顾柔没说话，因为靠己太累了，她现在就感觉到累了！
林凝瞧着她消沉的模样又说了，“加工厂的投资是展示的，相信姐姐的判断，最多明年厂子就能看到回头钱了，到时候赚到的钱都是你的。”
果然，有了姐姐的这句话，顾柔好象饱了，象是吃了一张厚实的饼子。
“那姐姐我以后赚了大钱，我来养姐姐，给姐姐买衣裳，买化妆品，买收拾。”
饼子不能自己吃，要吃两姐妹一起吃。
林凝笑得很开心，点着头：“好好，姐姐等着。”
“不过姐姐这会儿就饿了，咱家还有什么吃的没？”
顾柔第一时间想到了面条，“要不下面条吃呢？”
林凝不太乐意，“还有别的吗？”
这丫头有做饭就是面条，她都吃够了！
被拒绝的顾柔眨巴眨巴眼睛，没想到还有什么能吃的。
倒是林凝想了想，“咱杀只鸡吃吧！做小鸡贴窝窝头吃。”
顾柔脑袋一歪：“小鸡贴窝窝头是个什么？”
林凝已经来了兴致，继续说着：“一只鸡咱们两个吃不完，做好了端牛棚去，我们一起吃。”
顾柔没意见，还很乐意，只是：“小鸡贴窝窝头是什么？我不会做！”
林凝：“我会，你去烧水，我去杀鸡。”
说着她人就已经站起来，往外走，也不觉得饿了！
顾柔看着兴致勃勃的姐姐，虽然感觉她的疑问也没有得到回答，但还是乖乖听话地去烧水。
林凝来到鸡圈里，公鸡，母鸡，一群小鸡。
母鸡还要留着下蛋，小鸡还没长大。
所以：“就你吧！天天早上吵得我睡不着。”
话落，泥泞的土地上出现一个土刺，溜达的公鸡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儿？就没气了！
拎着公鸡，鸡血流出来，林凝赶忙用个小碗接着。
“这可都是好东西，不能浪费！”
直到流干最后一滴血，林凝找个盆把鸡放进去，等着顾柔烧的开水。
等着等着，等不及的她去了厨房，“鸡我已经杀了，我现在去和面，一会儿你开水烧好就把鸡毛拔了。”
顾柔惊叹她的速度好快，她热水都还没烧冒烟，鸡就已经杀好了。
怎么杀的，改天也学学。
林凝去到放粮食的缸里，找到白面，玉米面，她两个各掺一半，和了大半盆。
和好之后才想起来，“窝头好象是发面的吧？”
看看那一大团死面，摆摆手：“算了，应该都一样吃。”
她按照做发面窝头的样子，把面团分成无数个小剂子，然后捏成窝头。
很快，一个个奶呼呼，黄灿灿的窝头就摆满了整个竹片盖。
林凝又回到顾柔那边，看到她正撅着个腚拔鸡毛。
“好了吗？柔柔。”
顾柔点点头：“好了好了，就是这个鸡是不是要开膛破肚？这个我不会！”
林凝走过去，看到光溜溜的公鸡，满意地点点头：“这个我来，你看着学一下。”
顾柔点点头，一手鸡毛地把光溜溜的鸡拎给她。
林凝提着鸡腿，看到爪子上的皮没有褪，还有鸡头，她马上又蹲下：“我告诉你这个鸡爪子和鸡头也要好好打理……”
她一边说着，一边做给她看。
顾柔蹲在旁边看得很认真。
接着，林凝又带着她，给鸡开膛破肚。
一刀下去，鸡的胸口就被剁开了，剁得顾柔龇牙咧嘴的。
林凝还抽空看她一眼，告诉她：“这个下刀一定要快很准，不然这个骨头剁不开。”
顾柔小鸡啄米地点头，记得很认真。
“剁开之后，就把胸膛扒开，把里面的内脏都拿出来，先放到一边，等下我教你怎么清洗。”林凝还在说着。
顾柔下意识地点头，点完又看向那掏出来的乱七八糟，非常嫌弃地说：“这些东西还要啊！”
林凝：“当然要了，这些都是好东西，还有杀鸡时候的鸡血，一块烧出来，都是美味。”
顾柔挠挠头，好象有什么想说的，但有所顾忌没说。
林凝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就说吧！”
顾柔：“我们家好象没人吃这些东西！”
林凝闻言就笑了，然后拿着鸡胗：“这个，是你最爱吃的，改成花刀，煮得入味的鸡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