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泽县衙的朱漆大门轰然洞开。
李铁柱端坐高堂,虽面色苍白,左臂缠著厚厚的绷带,但独眼中精光如电,炼体九层大圆满的“金刚不坏”气息沉凝如山,不怒自威。
守备总使的玄铁令牌置於案头。
堂下,三狗一身靛蓝绸衫,小脸肃然,手持厚厚一叠卷宗,朗声宣读。
“查!城西粮商王富贵,勾结前县丞刘世通,囤积居奇,哄抬粮价,致流民饿殍!抄没家產!主犯斩立决!从犯流放矿场!”
“查!南城黑蛇帮余孽张疤脸,趁乱劫掠,姦淫妇女,罪大恶极!就地正法!悬首示眾!”
“查!东市布庄赵有財,私通玄尘子余孽,散布妖言,扰乱民心!抄没家產!杖八十,枷號三日!”
冰冷的判决一一落下,砸在堂外跪伏的数十名乡绅、奸商、地痞头上!
求饶声瞬间被衙役水火棍的厉喝和铁卫长矛顿地的轰鸣压了下去!
李大牛身披精铁锁子甲,手持新淬的破煞重矛,炼体六层“內壮通力”的气血鼓盪,眼神冷冽如刀,亲自押解人犯!
手起刀落!血溅公堂!人头滚滚!
抄没的金银、粮米、布帛堆积如山,登记造册,直接充入县库!
雷霆手段!血洗乾坤!
短短三日,依附刘世通、勾结玄尘子、趁乱作恶的残余势力,被连根拔起!
洪泽县积年的毒瘤,被李氏的铁腕狠狠剜去!
街头巷尾,百姓噤若寒蝉,隨即爆发出压抑已久的欢呼!
压在头顶的阴霾,终於被这淋漓的鲜血彻底涤盪!
“玄都观分舵!”
李铁柱独眼扫过三狗呈上的另一份密报,声音冰冷,“披著道袍的豺狼!一个不留!”
城南,玄都观分舵。
昔日香火繚绕的道观,此刻大门紧闭,死寂无声。
门楣上“玄都济世”的匾额,在晨光下显得格外讽刺。
“破门!”李大牛一声厉喝!
轰!
沉重的包铁木门被铁卫合力撞开!烟尘瀰漫!
“什么人?!敢闯玄都”几个留守的道童惊惶失措,话音未落!
“拿下!”李大牛重矛一指!
如狼似虎的铁卫瞬间涌入!
精铁长矛如林,符甲寒光闪烁!
炼体四层以上的气血连成一片,形成一股铁血威压!
道童、执事如同待宰羔羊,被轻易制服,铁链加身!
反抗者被一矛钉死在地!
“搜!”三狗小手一挥!身后跟著的帐房、衙役蜂拥而入!
库房被打开!
成箱的劣质符籙、散发著阴寒气息的矿石、沾染煞气的药材、还有数百块下品灵石被一一清点、查封!
更在密室中搜出数卷记录著与玄尘子密谋、控制流民、散布煞气符的往来密信!
铁证如山!
“玄都观!妖道巢穴!”
“砸了这害人的地方!”
围观的百姓群情激愤,石块如雨点般砸向道观!
昔日高高在上的道门清修之地,在李氏铁拳和民愤怒火下,轰然倒塌!
匾额被摘下,踩得粉碎!
李氏堡,演武校场。
肃杀之气瀰漫!
五十名铁衣卫精锐,如同五十尊铁塔,肃然而立!
清一色精铁打造的“煞气重甲”,甲片黝黑,表面流动著简化的“破煞”、“坚固”符文!
人手一柄丈二“煞气重枪”,枪身沉重,枪尖以地火精金混合少量缴获的阴煞矿石淬炼!
他们最低也是炼体四层“铜皮铁骨”的境界!
人人眼神锐利如鹰,气息沉稳如山!
经歷数次血战,沐浴兽血,又在炼体九层妖核(取自被斩杀的妖將)的淬炼下,筋骨皮膜坚韧如铁!
更重要的是,他们大半是李家村倖存的子弟,或是洪泽县战中表现最悍勇,最忠诚的流民!
对李氏的忠诚,早已融入血脉!
赵二狗站在队列前排,炼体五层“內壮通力”的气血在体內奔涌,皮肤下隱隱泛起青铜光泽。
昔日的吊儿郎当早已褪去,脸上多了一道狰狞的爪痕,眼神却沉静而凶悍。
他手中重枪紧握,枪尖寒芒吞吐。李铁柱亲自传授的《铁衣真解》第一卷“九转叠浪劲”心法,在他体內流转不息。
乱世之中,力量就是活命的根本!忠诚,就是立足的基石!
“喝!”
“哈!”
震天的呼喝声响起!五十人动作整齐划一!
重枪如林刺出!刚猛无儔!
脚步踏地,声如闷雷!煞气重甲碰撞,发出金铁交鸣!
一股铁血煞气冲天而起!如同一柄出鞘的凶刃!
李大牛身披统领重甲,手持一桿特製的、碗口粗的破城重矛,炼体六层的气血鼓盪,如同人形凶兽,在队列前巡视!
他目光如电,声如炸雷。 “都给我记著!你们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堡主和总使大人用命换来的!你们的命!是李家的!你们的枪!只为守护李家而战!敢有异心者!杀无赦!”
“杀!杀!杀!”
五十人齐声怒吼!
声浪震得校场尘土飞扬!
这五十铁衣卫,是李氏在乱世中铸就的最锋利的剑!
最坚固的盾!
只听李长山、李铁柱、赵勇三人號令!
任何人,包括县尊周文清,都无权调动分毫!
校场一角,李长山负手而立,煞灵枪斜倚身侧。
他看著这支脱胎换骨的铁军,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李大牛的成长,更是让他放心。
炼体六层,配合《铁衣真解》的根基和战场磨礪出的凶悍,足以独当一面。
“报——!”
一名铁卫飞奔而来,单膝跪地,“堡主!县尊急报!玄都观来人了!”
洪泽县衙,气氛凝重。
一名身著紫色云纹道袍、面白无须的中年道人,手持拂尘,端坐客位。
他双目微闭,气息沉凝,周身隱隱有灵光流转,赫然是筑基中期修为!
正是玄都观紫霄道人座下三弟子,清虚子。
他身后,两名炼气后期的道童垂手侍立,眼神倨傲。
县尊周文清如坐针毡,额头冷汗涔涔,勉强赔笑。
“清虚仙长息怒玄尘子勾结妖邪,祸乱洪泽,证据確凿李总使为民除害,也是”
“哼!”
清虚子眼皮微抬,一道冰冷的威压瞬间笼罩大堂!
周文清如坠冰窟,后面的话生生卡在喉咙里!
“玄尘师弟乃我玄都观执事,纵有过错,也当由我观內戒律处置!何时轮到你洪泽县衙越俎代庖?”
清虚子声音平淡,却带著刺骨的寒意,“更遑论,毁我分舵,杀我门人,夺我財物!李氏好大的狗胆!”
他拂尘轻挥,一股无形的气劲扫过!
啪!
案上茶盏应声碎裂!滚烫的茶水溅了周文清一身!
“三日之內!”
清虚子起身,目光如电,“交出凶手李长山、李铁柱、赵勇!归还所有缴获!赔偿我玄都观损失灵石十万!否则”
他眼中寒光一闪,“休怪贫道踏平你这小小洪泽县!”
恐怖的筑基威压如同山岳般压下!
周文清脸色煞白,瘫软在椅中,瑟瑟发抖!
“踏平洪泽县?好大的口气!”
一个冰冷的声音,陡然在衙外响起!
煞气!浓烈如实质的铁血煞气!
瞬间衝散了清虚子的威压!
李长山一身黑袍,煞灵枪倒提,缓步踏入大堂。
炼体十层“见神不坏”的气血內敛如渊,却带著一股洞穿虚妄的神意,平静地迎上清虚子冰冷的视线。
他身后,李铁柱独眼如电,金刚不坏的气场无声瀰漫!
赵勇枯槁的身影如同鬼魅,枯爪间暗金凶煞之气繚绕!
李大牛手持重矛,炼体六层的气血轰然爆发,如同猛虎出闸!
五十名铁衣卫精锐,身披煞气重甲,手持重枪,如同钢铁城墙,將县衙大门堵得水泄不通!
冰冷的煞气连成一片!
清虚子瞳孔微缩!
他目光扫过李长山,又掠过那支散发著惊人煞气的铁军,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这洪泽县似乎並非情报中那般孱弱可欺!
“玄尘子勾结煞主,引兽潮攻城,荼毒生灵,证据確凿!其罪当诛!”
李长山声音平静,却字字如刀,“玄都观分舵,藏污纳垢,助紂为虐,查封乃天理昭昭!至於赔偿”
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我洪泽县死难百姓的冤魂,又该向谁討要?”
“放肆!”
清虚子身后一名道童厉喝,“区区凡俗武夫,也敢对仙长无礼!”
“聒噪!”李长山眼中寒光一闪!煞灵枪枪尖微颤!
嗡!
一股杀意瞬间锁定那道童!
噗通!
那道童如遭重击,脸色煞白,蹬蹬蹬连退数步,一屁股坐倒在地,口鼻溢血!
竟是被一道枪意隔空震伤!
清虚子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他死死盯著李长山,筑基中期的灵压毫无保留地爆发!如同惊涛骇浪,狠狠压向对方!
“你找死!”
大堂之內,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