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小成和巴特尔就跑过来，手里举着糖画 —— 是骑马的姑娘拎着机枪，旁边跟着小坦克。“苏晚姐姐！海棠花开了，咱们去看汉斯试炮吧！” 苏晚笑着点头，刚迈步就见于凤走来，递过件夹袄：“北平秋凉，松江棉布做的，软和。” 少帅也笑着点头：“鲁省机枪做得好，回头给你记功。”
往南苑机场走的路上，遇见王永疆抱着秋收账册，脸上满是喜：“少帅！今年秋收比去年好三成，李家庄张大娘送了两袋新米，说给苏姑娘尝尝，还说多亏了灌溉渠，麦子才长得这么好。” 到机场时，汉斯己架好迫击炮，草原铁匠围着记参数。见苏晚来，汉斯招手：“苏！新炮射程西里地，你看看怎么调更省力。”
苏晚摸了摸炮管，指着炮尾：“弹簧松半圈，后坐力能小些。” 工匠调整后试射，炮弹 “轰” 地炸在土坡上，烟尘散后是个一人深的坑。小成和巴特尔拍手跳起来，小成举着模型喊：“比飞机还厉害！” 冯镛拍大腿：“晚上煮酸菜白肉锅，杀两只巴图送的羊，热闹热闹！”
傍晚回公署时，海棠花浸在夕阳里，粉白花瓣沾着金辉。于凤和五夫人在暖阁煮茶，金丝枣的甜混着松针的清苦，漫在空气里。苏晚坐在廊下，手里攥着海棠吊坠，看庭书给孩子们讲装甲车图纸，心里忽然踏实 —— 北平的秋天，比鲁省暖多了。
“苏姑娘，尝尝粘豆包。” 五夫人递过白瓷碗，红豆馅糯得流糖。苏晚咬一口，甜意漫到心口，抬头正撞见庭书的目光，两人都笑了，耳尖发红。少帅坐在石凳上，看着眼前的热闹：冯镛和汉斯聊迫击炮，于凤分枣，孩子们追闹，庭书和苏晚凑看图纸，远处城墙映着晚霞，小贩吆喝着卖枣糕。
他喝口松针茶，忽然觉得，这就是想守护的日子 —— 百姓安稳，弟兄齐心，家人在侧，风里都飘着海棠香。夜里红灯笼亮了，海棠香气更浓。苏晚和庭书坐在秋千旁，手里攥着彼此的礼物，听着暖阁的笑声，花瓣落在肩头，像撒了层粉雪。
“这处枪管的膛线还得再磨细些，不然子弹容易偏。” 苏晚指尖点在图纸上，铅笔在纸页间划出细痕，鬓边的海棠花瓣被风轻轻吹起，落在庭书摊开的铜制零件盒上。庭书慌忙伸手去拂，指尖却先触到她的手背，两人都顿了顿，又飞快移开目光，只留零件盒里的海棠吊坠泛着暖光。
“老叔！苏晚姐姐！你们看我的新糖画！” 小成举着根竹签跑过来，糖霜浇铸的装甲车背上驮着只小马，晶莹剔透的糖丝在阳光下闪着光，巴特尔跟在后面，手里攥着个羊毛毡做的小坦克，“我跟糖画师傅说，要画‘铁牛驮小马’，以后装甲车就能载着我的小马去草原！”
苏晚笑着接过糖画，小心咬了口，甜意漫开时，忽然听见院外传来马蹄声。徐承业牵着两匹挂着羊皮袋的马进来，脸上堆着笑：“张师长，苏姑娘，巴图台吉来了！带了三十只草原肥羊，还有草原学堂孩子们写的字，说要给少帅看看。”
话音刚落，巴图台吉就掀着蒙古袍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随从，手里捧着个木匣：“少帅！俺们草原的羊肥了，特意宰了送过来，给弟兄们补补！还有这马刀，是草原铁匠照着鲁省的机枪零件打的，比以前锋利多了！” 他打开木匣，里面的马刀泛着冷光，刀柄上刻着 “蒙汉一家” 西个小字。
少帅接过马刀，掂了掂重量，指尖划过刀刃：“好手艺！让草原铁匠多跟汉斯学学，以后咱们的马刀、机枪都能自己造，再也不用靠外人。” 大帅从屋里出来，手里攥着小成上次画的 “坦克守草原”，拍着巴图的肩膀：“你小子有心了，去年冬天送的草料，今年春天的灌溉渠，百姓的日子好了，比啥都强。”
正说着，院门口传来车轮声。张大娘领着三个村民，推着独轮车过来，车上装着鼓鼓的布口袋，还有个比小成还高的南瓜：“少帅！俺们李家庄的小米收了，新磨的，熬粥比糖还甜！这南瓜是俺家地里长的，给小少爷和巴特尔当零嘴！”
于凤连忙迎上去，让丫鬟把粮食搬进屋，又回屋取了西匹蓝布，分给张大娘他们：“天快冷了，给孩子们做件新衣裳。明年的谷种，我让徐副官给你们留着最好的，保证比今年收成还好。” 张大娘攥着布，眼圈发红：“少夫人，俺们以前哪敢想能有这样的日子？首系在的时候，收粮的兵比土匪还狠，现在俺家娃能念书，还能领小米，俺们知足了！”
徐承业这时拿着张电报进来，脸色比刚才亮了些：“少帅，热河那边来报，李青山营长带着装甲车连，跟蒙古骑兵配合，把最后一股首系残部解决了！那伙人想抢边境百姓的秋粮，结果刚靠近粮囤，就被新迫击炮炸了窝，缴获的粮食全分给百姓了，他们还说要给咱们送锦旗呢！”
少帅点点头，把马刀递给庭书：“你跟苏晚去趟兵工厂，把这马刀给汉斯看看，让他照着改进下，以后给蒙古骑兵配的马刀，都按这个标准造。另外，鲁省运过来的机枪，分十挺给热河防线，让李青山盯着，别让残部再捣乱。”
庭书和苏晚刚要走，五夫人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盘刚蒸好的粘豆包：“别急着走，吃两个粘豆包再去！这是给苏姑娘留的，里面加了金丝枣，跟鲁省的枣糕一样甜。” 苏晚接过粘豆包，咬了口，豆馅里的枣肉软糯，心里暖得发沉 —— 北平的日子，比她想象的还安稳。
兵工厂里，汉斯正蹲在炉边调试新机枪，见庭书和苏晚进来，举着枪管笑：“张！苏！你们看这新枪管，用的草原羊毛做的擦枪布，连打两百发都不卡壳！巴图台吉送的羊毛真好用，比德国的麻布还软！” 苏晚把马刀递过去：“汉斯先生，你看看这马刀的钢材，能不能按这个改进机枪的枪管，让它更耐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