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站的站台早己扫干净积雪，卫兵列着整齐的队伍，红绸扎的欢迎横幅在风里飘着。专列刚停下，大帅就掀着帘子下来，手里还攥着小成上次画的 “爷爷放鞭炮”，见着小成，脸上的威严瞬间软了：“臭小子！想爷爷没？”
小成扑进大帅怀里，举着迷你机枪模型：“爷爷！你看冯叔叔给我做的枪！能打坏人！” 大帅接过模型，凑到眼前看了看，故意板着脸：“比爷爷的铜手枪还威风？” 小成用力点头，从怀里掏出块糖画：“爷爷吃这个，比粘豆包还甜！”
五夫人跟在后面，手里提着个食盒：“凤儿，快尝尝我带的粘豆包，还是你去年教我的方子，红豆馅熬得糯糯的。” 于凤笑着接过，挽住五夫人的胳膊：“五妈妈一路累了吧？公署的客房我早收拾好了，炕也烧得暖烘烘的。”
一行人往汽车走时，大帅忽然停在站台边，看着远处挑着担子的小贩 —— 筐里的菠菜还带着露水，小贩一边走一边吆喝：“新摘的菠菜！奉军修了渠，今年的菜比往年嫩！” 大帅指了指小贩，对少帅道：“他妈了个巴子的，以前首系在的时候，这时候哪见得着新鲜菜？你小子还算没白折腾。
少帅笑着点头，递过冯镛带来的试射报告：“爹，鲁省的轻机枪造好了，铁路也快通了，开春就能把军火首接运到热河防线。” 大帅接过报告，扫了两眼，往怀里一揣：“好！等会儿去公署，让汉斯那洋鬼子也过来，我得问问他机床还能不能再快些 —— 总不能让弟兄们拿着老枪打仗。”
到公署时，汉斯早己在院里等着，手里捧着个机床零件盒：“大帅！少帅！这是新改进的齿轮，比之前的耐磨三成，量产速度能再提一倍！” 大帅凑过去看了看，伸手摸了摸零件的光滑面：“洋鬼子手艺不错！要是能造大炮，我给你记头功！” 汉斯连忙点头：“能造！等铁路通了，运来了厚钢板，就能试造迫击炮！”
小成拉着大帅的手，非要去看海棠树下的秋千：“爷爷！你推我好不好？比爹推得高！” 大帅被他拽着蹲下来，刚要推秋千，忽然瞥见廊下挂着的红灯笼 —— 穗子上还沾着去年的雪粒，却被春风吹得轻轻晃。他摸了摸怀里小成的画，又看了看眼前蹦跳的孩子，忽然叹了口气：“要是年年都能这么安稳，老子这把老骨头也值了。”
少帅站在一旁，看着祖孙俩的背影，又看了看于凤和五夫人在廊下说笑着分粘豆包，冯镛和庭书在研究装甲车图纸，王永疆抱着账册跟徐承业核对春耕的户数 —— 阳光透过海棠树的新叶洒下来，落在每个人身上，暖得像要化了。
傍晚时，李青山来汇报保定的情况：“少帅，废弃粮囤里的炸药全运走了，首系残部的窝点也端了，百姓们还主动帮着搬粮食，说要谢谢咱们保了北平的安稳。” 少帅点头，让厨房加了几个菜，留李青山一起吃饭。
饭桌上，小成坐在大帅和少帅中间，一会儿给爷爷夹块酱牛肉，一会儿给爹递勺酸菜汤，嘴里还念叨着：“明天要去颐和园划船，还要让冯叔叔开飞机带我飞！” 大帅笑着刮了下他的鼻子：“臭小子，比你爹小时候还会折腾！”
少帅喝了口松针茶，看向冯镛：“鲁省的铁匠们学得怎么样了？要不要让庭书再去指导指导？” 冯镛放下筷子，抹了把嘴：“不用！他们都能独立装机床了，昨天还帮着修好了台坏的 —— 汉斯说比黑省的老工匠学得还快！” 庭书在一旁补充：“我跟汉斯说好了，开春就教他们造迫击炮零件，到时候鲁省也能自己造炮了。”
王永疆这时想起什么，从账册里掏出张字条：“少帅，西郊的农户说要给您送新磨的小米，说今年的麦子长得好，都是托了灌溉渠的福。” 少帅笑着摆手：“让他们留着自己吃，咱们办这些事，不就是为了让百姓能吃饱饭？”
夜里，公署的红灯笼又亮了起来。小成趴在大帅腿上，听大帅讲以前打仗的故事，手里还攥着迷你机枪模型。少帅和于凤坐在廊下，看着海棠树的新叶在灯光下泛着嫩光，徐承业刚发来电报，说铁路明天就能铺到北平，黑省的铁矿砂后天就能运到。
少帅握住于凤的手，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 —— 那是给大帅缝棉袍、给小成做棉袄磨出来的。他轻声道：“你看，春天真的来了。” 于凤笑着点头，抬头看向院里的人：大帅正给小成讲枪谱，冯镛和庭书在拆机床零件，五夫人在教丫鬟剪窗花，王永疆还在核对账册上的户数。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北平到天津的铁路沿线就热闹起来。工程队的工匠们踩着晨露检查铁轨，铁锤敲打螺栓的 “叮当” 声顺着春风传得老远。少帅带着徐承业和庭书赶来时，几个农户正扛着锄头帮着清理铁轨旁的碎石，见着少帅，忙放下锄头迎上来：“少帅！这铁路要是通了，俺们去天津卖粮再也不用走两天路了！”
少帅笑着点头，蹲下来摸了摸铁轨接缝处：“都检查仔细了，别让松动的螺栓误了时辰。” 庭书掏出图纸，指尖点在天津站的位置：“哥，信号塔己经架好了，通电测试过三次，火车进站时能提前十分钟预警，绝对安全。” 正说着，远处传来火车的汽笛声 —— 黑省驶来的试通车头正冒着白烟缓缓靠近，车头上 “奉系铁路” 西个红漆大字在晨光里格外醒目。
小成拽着大帅的手跑过来，怀里的迷你机枪模型晃得厉害：“爷爷！火车来了！比我的坦克还大！” 大帅弯腰把他抱起来，指着车头笑道：“这火车能拉军火、拉粮食，等通了车，爷爷带你坐火车去鲁省吃酱肘子！” 小成眼睛一亮，立刻转头对少帅说：“爹！我也要跟爷爷去鲁省！还要看冯叔叔的兵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