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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按我的规矩办(1 / 1)

曹佾满怀心事的回到府中,立即召来所有门客开会。

他必须得将李长安的背景查清楚了,否则从今往后,连一天好觉都睡不着。

曹佾是京城一等一的豪门,家里养着上百宾客,其中善于谋划策略的,就有二十几个。

曹听说老爹要研究大事,也跟着混了进来。

老头儿心里正发堵呢,看见这么个玩意儿,怒气就不打一处来,揪住曹就是一顿好揍。连拳头带脚丫片子,给他来了个全身按摩。

“爹,因为啥啊?”

“因为我是你爹!从明儿起,你负责操练家将,若是晚了一个香头,仔细我扒了你的皮!”

小曹这个后悔啊,没事儿来瞎凑什么热闹,为了哄俩钱儿花,白挨一顿揍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走儿子,老头跟心腹们关门议事。

除了查清李长安的身份,还有另一桩他也没把握。

合作卖国债,他到底出不出这个头。一百万贯的好处,拿到手有没有命来花。

给他提条件的人,如今正在组织一场会议,

汴水东码头,金楼。

名号虽叫金楼,这里却并不买卖金子。

此时此刻,金楼是整个银河系左旋臂星团范围内最大的金融产品交易所,整条大运河的商业结算中心。

此处起于后汉,当初刘知远做天子。

他并但不歧视商人,相反却把商业作为自己争霸天下最大的助力。

此处金楼,就是他当年为了筹集军费,跟商人们讨价还价,嘴上扯皮的地方。

刘汉立国,这里得了一项好处,只要不出门坎,室内的所有交易一律免税,

后来的大周和大宋,默认了这里的权利,

李长安如今就在三楼,他坐在长桌堵头的金交椅上,左手侧是汴京的几家权贵代表,右手侧是财经会的董事。

“我说一个规矩,每五千贯有一个投票权,十万贯有一个席位。八百万贯,具体怎么分,我不管,但没有位子的人,以后别找我说话,后面的生意也没有份儿!”

两边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

权贵不缺权,但是缺少直接捞钱的机会。大宋官家虽然宽仁,可挣钱的买卖无非就是巧取豪夺,他们也怕官家的皇城司。一个不小心,安个造反的名头,降爵罚俸都是小事儿,弄不好还要翻着家谱数人头。

能名正言顺的挣钱,而且是挣大钱,这机会他们当然不想与人分享。

另一边,财经会的董事们,也并不是表面那样人畜无害,每一家背后都有至少一个豪强支持。

他们不缺钱,但是缺少权力,进入大宋的中枢,影响政事堂决策的权力。

现在,李会长给了他们一个机会,能用钱捆住相公和官家的脖子,这机会可是千百年来的头一回。

八百万贯,说多也不多,一旬之内筹集一千万贯还是可以的。

钱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张椅子。

“东西两侧各有房间,你们可以去商量,时间别太久,一个时辰没有结果,我就把这份额卖给扬州!”

哎嘎稀里轰隆,人们纷纷起身,拽着自己的同伴向密室走去。

肉怎么也得烂在锅里,扬州那算怎么回事儿,一帮养大绿虫子和种田的。

两边分开,李长安空了下来,招来金楼的大掌柜。

“告诉你们东家,金楼这生意我看上了。要么分我一半,要不我就在对面重开一家。我不管你是孔方兄的孔,还是孔圣人的孔,十天之内,你们自己看着办。”

大掌柜弯腰打千儿,脸上陪着笑,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

“李公子说的什么话,能瞧上咱这地方,那是给我们脸上贴金呢。一切都听公子吩咐,咱们只求一张椅子,就一张!”

“成,我从曹国舅那里给你拨一张!”

大掌柜满脸笑意,忙不迭的给李长安斟茶。

开会累了,靠在椅子上,他决定闭目养神一会,好好推演一下后续的事态。

听曹价的意思,太皇太后还是要保王安石,拿他来对抗英宗留下来的托孤重臣们。

看来,这老太太对权力的野心不小。

王安石,很可能只是曹氏的一颗棋子真正下棋的人,是能代替皇帝下旨的圣慈太皇太后。

她到底想要什么呢,是让曹家永世富贵,还是要永远垂帘听政下去。

女人不可以以理智来度量,国债这根捆仙索,真不一定能锁住这条还未飞升的蛟龙。

要是她任性的动刀子,自己这些棋子儿,真够这老太太吃么?

想着想着,人就开始迷糊,一双柔软的手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慢慢的,真就有了睡意。

过了很长时间,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呼唤,他慢慢的苏醒过来。

“公子,他们商量好了!”

拿凉帕子擦了把脸,精神了一下,重新回到中堂大厅。

“说说吧,什么结果?”

京城马市的总行首抱了抱拳,“份额他们六,我们四;椅子我们八,他们二。已经定好了,签字立约!”

说着,将一份墨迹未干的契书呈送上来。

李长安作为见证人和担保人,拿出自己的印信,签字画押。

“既然如此,那就祝各位合作愉快,大发横财!”

“万胜!”

“万胜!”

别人陆续离开,财经会的好几个人都留了下来,他们经营的买卖,都跟禁军服务能扯上很大的关系。

见人走干净了,其中一个凑到李长安身边。

“总裁,后面的生意怎么做,您能不能给点拨点拨?”

李长安摇了摇头,“规矩就是规矩,公平竞争,本来就是你们最大的优势。别老想着抄近道,

咱们商人,还能比得过权贵和宗室么?一个月之内,枢密院的招标大会,你们下手留些情面,别把江南士绅都吓跑了就行。”

众人见李长安不肯说,只能磨蹭了一会,不情不愿的离去。

蔓蒂终于有机会说话了,“他们不是你的人么,为什么你不照顾他们?”

“呵呵,他们可不是暖房里的花朵,一个个都是会吃人的!”李长安神秘莫测的一笑,吓得蔓蒂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接下来的三五天,李长安就是在不同的地方,会见不同的人。

期间,他抽空去了趟学校工地,让大匠造给他介绍了个手艺人,说是要给苏学士送一件礼物。

这一天,他终于闲了下来,叫上马车,准备去给苏轼送礼。

刚上车,呼啦啦一群人围上来,将他堵在了原地。

“李长安,你下来!王相公乃国之柱石,你满口污言秽语,攻计当朝宰相,你是何居心?”

“落车,落车!今日不与我们辩说分明,就将你这恶贼打杀了!”

“不学无术,投机取巧之人,有何面目评说朝廷大政!”

一群书生,找了好几天,终于把李长安给堵住了。

他这辆马车是定做的,本来是文老三专门给前雇主文彦博设计的,可惜老相公心眼小,始终不肯原谅自己的旧家人。

现在经过李长安的改造,变成了一辆有四个轮子,能随意转弯的一辆新式“轿车”。

确实是“轿车”,因为车厢就是一顶硕大的轿子。

被人围住,李长安并不慌乱,而是让广孝给自己着甲,一身由曹国公亲手赠送的防刺软甲。

“广孝,待会你换了我的衣服先跑!记住,千万别停下,谁拦你你就揍谁!”

广孝一边帮他把软甲系好,一边点头回应:“少爷,放心吧,都教我多少回了。你就看我跑的快不快吧!”

士子们见里面不出声,以为肯定是怕了,开始从左右两边疯狂的摇动车厢。

马儿已经惊了,要不是文老三勒紧了嚼子,说不定就要乱窜。

“让开,让开!惊了马,撞着你们!”国朝最重读书人,他也不敢动手,只能大声呼喝,想劝退这帮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家伙。

他这一喊,过来几个人七手八脚割断缰绳,竞然将马给放了。

这下,文老三也控不住马了。

忽律律一声声长啸,马儿踢腾着,一转圈带倒了好几个人。

“打人啦!李长安殴打读书人,李长安你有辱斯文,你目无法纪,你丧尽天良”

然后,攀上车厢的人,挥着手喊着口令,眼看就要把车子掀翻。

就在此刻,两侧车门齐开,从车里扬出来一大蓬石灰粉,瞬间呛得人四散逃开。

侥幸得脱的书生揉着流泪的眼晴看过去,只见两个衣着差不多的人,蒙着面从车上下来,手持棍棒到处乱捅。

“唉呀妈呀,我的眼,我的眼啊!”

“水水快找水!”

趁此机会,李长安跟广孝齐心合力,从人群中撕开一道缝隙,破围而出。

“分头行动!”

两人撒腿就跑,外围离车远的,分成两拨在后紧追。

广孝回头瞅了一眼,并不敢快跑。要是跑太快书生们追不上,那怕是救不了少爷,回头还得扣工钱。

明明已经离得远了,他却故意停下来,装作岔了气的样子,扶着肋骨在路上喘气。

果然,书生们一见停了一个,呼啦啦一票人又追上来。

另一边,李长安慌不择路,直接冲进了东城郊外最大的贫民区一一河工旧营。

他久不锻炼,从西北回来就天天贴,并不比书生们强多少。

之所以还能快那么一点,纯属是肾上腺素的作用。

河工旧营是疏浚运河的厢军们当年的驻扎之地,后来仁宗给他们重新划了块地方,这里就归了穷困的码头工人。

这边地势低洼,下水不畅,一到夏季就成了烂泥洼。

李长安不敢回头,后背上偶尔砸到一两件东西,让他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人起了杀心。

跑着跑着,晕头转向的他稀里糊涂的就进了一条死胡同。

“哈哈:,哎呦你个臭倒楣的,这回没路跑了吧!”

苦也,本来自己体力是比书生们强一截的,可为了保命,偏偏穿了件二三十斤的锁子甲。

“小子,你被我们包围啦!”

人群拥上来,把拿着短棍的李长安逼入墙角。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们是读书人,总要讲理的吧。我什么时候骂过王相公,我跟他儿子还是好朋友呢!”

“哈哈哈哈哈哈”

李长安的狡辩,让书生们放声狂笑。

谁在乎那个,只有动手打不过的时候才讲道理呢。

现在二十多个对一个,优势在握,谁他妈还要讲道理。

“上!差点毁了我等前程!”

李长安抢起棍棒,棍梢带起的风声呼呼作响,总算稍微阻碍了一下对方的攻势。

但他们马上发现这棍子并不是刀,只要拼着挨上一下,就能立下替相公报仇的大功,于是惧意顿消。

“李长安,你拿命来吧!”

一个身材矮小的家伙着块石头勇猛的冲上来,奔着李长安的脑袋就要使劲,

哪知道李长安棍上无眼,赶巧一棍子抢在他的眼框上,瞬间鲜血飚出,染红了一大片视野。

不知谁喊了一声“萨日朗”,人群就跟疯了一样开始冲锋。

似乎,李长安成了项羽,身上的每个大件儿,都成了封侯的功绩。

打倒了几个人之后,李长安彻底安下心来。

锁子甲也是甲,有甲对无甲,什么时候都是碾压。他一柄两尺半长的枣木棍抢出一片虚影,那真是挨着就伤,碰着就倒,手下竟无一合之敌,

“一群渣渣!老子好列当初也是去西夏偷过羊的!”

又一次破开围堵,这回他不想着逃了。

没人组织,所有未经训练的人都不过是乌合之众,只要自己体力还够,那今天谁也别想拦住自己。

胚了一口,他倒退着行走,准备离开战场。

可眨眼之间,从各处泥泞的胡同里,渐渐堵满了衣着破烂的男人和女人。

“抓住那个贼人,我赏钱十贯!”一个书生高声喊道。

“打死他,打死他我给三十贯!”

“打死他,打死他”

看着渐渐靠近的码头苦力还有他们的家属,李长安紧咬后槽牙,把棍子横在身前。

书生们带没带刀他不确定,但这帮人真的杀不死人。

不过眼前这群苦力就不一样了。

为了钱,为了抢一个装卸的活计,他们都能掏刀子捅人。

听见悬赏的穷鬼们已经眼球充血,有人从别人的房子或者院子取下砖头或者木头,人群又一次逼近了。

“广孝啊,你这救兵搬哪儿去了?没了少爷,以后谁给你发工资啊?”

看来,今天势必要大杀一场了!

耳中是书生们的叫嚣,眼前是麻木且冷酷的苦力,两侧是阻碍自己逃跑的破房烂屋。

忽然,他意识到一个问题,

有人在用钱来悬赏他这个汴京的顶级金融大师,国债的幕后操盘手,珍妮玛好笑。

咦,不对吧,几个书生谁能有自己钱多?

靠住一处结实的土墙,将棍子横在身前,李长安用凶狠的眼神扫视着众人,很快,他找到了那几个看似能当头的人。

老师以前说过,跟一群人讲话,光许诺是没用的。

你要抓住那些真正的骨干,或许三五个,或许一两个,紧盯住他们的眼晴,大声的讲出你的要求。

那些从众的人,只会根据这些领头羊的态度来作反应。

“你!我给你一百贯,带我去码头工会。对,就是说你!”

人群中一个大个子眼神晃了一下,立即显出惊喜的表情,周围的人也纷纷转头看向他。

“今天,谁能保我走出这里,出力的给十贯,让路的给一吊钱!”

这时候,所有人都兴奋了起来。

捉到一个贼人才几十贯,看样子还是个悍匪,都是穷得吃不上肉的人,没事儿拼什么命啊。

不过,还是有心怀道义的好汉,

“你到底是谁?真是个歹人,也莫小瞧了我们河工营,咱们都不是眼里只有阿堵物的蠢材。”

他跟四周的人解释着,大宋律法规定,故意放跑凶犯或者协助岁徒逃跑,那是要当做同伙连坐的。

只是他低估了河工营人的穷困,平白无故的一吊钱,够他们两三个月吃饱饭了。

谁想当好人,除非用钱买下他们的道德,

“你你们”

正义之士被人群推揉着,很快就被拽进一条胡同,再看不见身影。

三五个身强力壮的从人群中挤到前列,护在了李长安的身旁。

一百贯,即便分摊一下,也足够让他们脱离河工营,去做一点小买卖,改换人生了。

谁敢破坏这个梦想,那就要尝尝自己的铁拳。

后面的书生见了,也不再躺地上哀嚎,纷纷起身大叫着“仁义”、“礼法”、“善恶”。

“我们也出一百贯,拿下他,拿下李长安,他就是气晕王相公的恶贼!”

“对,我们也出一百贯!”

“两百贯,打折他的腿,我再加一百贯!”一个眼角吡血的家伙疯狂的喊叫着。

不过壮汉们并不傻,眼前的凶徒就一个人,这债主就是肉票。

书生们那么多,到时候耍赖,还能去开封府打官司不成,翻脸不认帐的读书人多了去了。

李长安在几个壮汉的保护下,缓慢向前移动。

“不能让他走了,否则日后寻仇,咱们都得回乡隐居!”一个书生转过头跟大家商议着。

“那怎么办?”

书生掏出了三把匕首,刀身上闪着幽蓝的光芒。

“专诸、豫让之辈尚且不忘旧恩,你我皆是王学传人,师父师父,怎能任凭老师受此屈辱!”

众人脸上都有栖惶之色,再不复方才的勇毅。

杀人,真的动手刺杀一个大学士,还是苏轼大名士的好朋友。

这不是仗节死义的事儿,这是要被报复到祖宗三代,彻底被从人世间抹除的大案。

自大宋一统江山,还没有发生过诸生当街殴杀当朝官员的事情。

“不敢了?那还有什么脸自称王学门人,想要追随老师变革新法,涤荡乾坤。”

一个年轻的大孩子受不住激,就要伸手,忽然被边上的人挤了一把,整个人都向后面歪去。

“恩?”他抬头一看,是汉中同乡王趋道,

退后一步,他将所有人收入眼底,瞬间明了这个各怀鬼胎的场面不是自己能应付的,赶紧低头往后挪了挪。

那持刀的人抬手搁下一块袍子,“丹阳贾微京,不耻与尔等为伍!”

说着,将另外两把丢在地上,手里的那一柄藏入袖中,拨开诸生,钻入人群。

河工营的人象是一片荆棘,李长安他们,缓慢的小心地往前蠕动。

走不快,每走几步,就会被挤的严严实实。

壮汉们便只能重复李长安的悬赏,用肩膀挤开一条狭小的缝隙。

贾书生象一条蛇,混乱之中,离着目标越来越近。

李长安毫无察觉,他脚下全是泥泞,身边是黏腻,散发着酸臭味的穷汉。眼见离着宽阔处还有几十米,心中只有焦躁,恨不得此时踩着别人的头飞出去。

他拍了拍前面两个撞路人的肩背,“冲,用力一些,被踩倒就活不成了!”

前一世他看过一个棒国的新闻,也是在街巷里,一群等着蹦跨年夜的男女,居然生生的被拥挤的人群挤死了。

他可不想死的这么委屈,大好的年华,还有许多事儿没经历过呢。

况且,就这么没了,自己的论文怎么办,阎王爷估计连个延毕的机会都不给。

几个壮汉也发现了,人越挤越瓷实,再不出去,他们自己也要没命。

李长安让开路的跟后面的换位置,大家组成锋矢,后人推着前人,喊一声号子,众人如同破开泥土的铁犁。

不过,所有人注意力都看向了前面,完全没注意到刺客的接近,

前行还是很难,不过总算是动了,离着开阔处越来越近,

贾书生挤得发髻散了,衣服破了,身上也沾染了穷人们的酸臭味。

很快,他离着目标只剩下几个人的身位。

忽然,他从腰间掏出一把铜钱,奋力向上抛去。

瞬间人群一阵骚动,人们开始伸手从别人的头上、肩上、手里,撕扯着从天而降的铜板。

一刹那,人群出现了一个缝隙。

贾书生踩着一个倒下之人的后背,奋力一跃,象一只捕猎的豹子,扑向了李长安。

人们都说性命攸关时刻,人的第六感会特别敏锐。

尽管周围足够嘈杂和混乱,自己也非常慌张,可是李长安还是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他回头,正看见一个年轻人做着前扑的姿势,手中拿着一个闪光的金属,目标瞄准的正是自己糟了!我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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