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头目手腕被扣,先是一惊,随即勃然大怒。他试图挣脱,却发现对方五指如同精钢浇铸,纹丝不动。
“妈的!找死!”
他怒吼一声,左手握拳,裹挟着劲风,直捣林风面门。
这一拳力道刚猛,显然在普通武夫中已算好手。
酒馆里响起几声惊呼,有人已经预见到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血溅当场的画面。
林风甚至没有松开扣住对方右腕的手。
只是抬起左手,后发先至,食指与中指并拢,点在对方左腕的脉门上。
“呃啊!”
青衣头目只觉得左腕一阵钻心刺痛,整条手臂瞬间酸麻无力,凝聚的气血骤然溃散,那势在必得的一拳软软垂落。
他眼中露出骇然。
林风扣住他右腕的手指微微发力。
“咔嚓!”
青衣头目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折,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额头冷汗瞬间冒出。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直到头目惨叫出声,他身后的几名青衣手下才反应过来。
“放开刘头!”
“宰了他!”
几人怒吼着拔出兵刃,刀光闪烁,齐齐向林风扑来。
这些人显然训练有素,出手狠辣,配合默契,封住了林风左右闪避的空间。
林风看也没看他们,抓着那刘头已经废掉的右手,将他整个人提起,横向一扫!
“砰砰砰!”
冲在最前面的三个青衣汉子被自家头目的身体狠狠砸中,顿时人仰马翻,惨叫着跌作一团,兵刃脱手飞出。
另外两人刀锋已至林风近前。
林风松开刘头,任由他像摊烂泥般摔在地上哀嚎。
他脚下步伐不动,身体以毫厘之差微微一侧,一柄钢刀擦着他的胸前掠过。
同时他右手探出,在那持刀汉子的小臂上轻轻一按。
那汉子只觉得一股诡异的力量透体而入,整条手臂的经脉瞬间逆转,气血倒冲,闷哼一声,钢刀“哐当”落地,人已软软瘫倒,竟是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最后一人眼见同伴眨眼间全部倒地,吓得魂飞魄散,劈下的刀势不由得一滞。
就在这瞬间,林风并指如剑,点向他持刀的手肘。
“噗!”
一声轻响,那人手肘一麻,钢刀把握不住,掉落在地。
他惊恐地看着林风,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倒在地,再也生不起丝毫反抗的念头。
从林风出手到七名青衣人全部倒地,不过短短十息时间。
酒馆内死一般寂静。
之前喧闹的划拳声、叫骂声全都消失了。所有酒客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场中那个依旧平静的年轻人,以及躺了一地、呻吟不止的青衣人。
阿雅捂着嘴,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林风的背影,心怦怦直跳。
独耳不知何时也掀开门帘走了出来,靠在门框上,看着这一幕,那双凶恶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林风走到那个瘫坐在地、瑟瑟发抖的青衣人面前,蹲下身。
“谁派你们来的?”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压力。
那青衣人牙齿打颤,看着林风那毫无波澜的眼睛,恐惧压倒了一切。
“是是吴长老他说,盯紧所有新来的、形迹可疑的人,尤其是尤其是可能和白溪族有关的人”
林风记住了这个名字。
看来吴远虽然死了,但他背后的势力并未放弃。
“吴长老在哪?”
“不知道长老行踪不定,我们只负责在城门和城西这片盯梢”
林风站起身,不再理会他。
他走到那个手腕被废、躺在地上呻吟的刘头身边,脚尖轻轻碰了碰他。
刘头吓得浑身一哆嗦,惊恐地看着他。
“带个话。”
林风淡淡道。
“人,我保了。想找麻烦,直接来找我。”
他的目光扫过地上那些青衣人。
“现在,滚。”
那些还能动的青衣人如蒙大赦,连忙挣扎着爬起来,搀扶起受伤的同伴和刘头,狼狈不堪地逃出了酒馆,连头都不敢回。
酒馆内依旧安静。
所有酒客都下意识地避开了林风的目光,不敢与他对视。
独耳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看着林风,咧了咧嘴。
“身手不错。不过,惹上青炎卫,麻烦可不小。吴长老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
林风看向他。
“你有地方能暂住吗?要安静,不容易被打扰。”
独耳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
“后巷有个独立小院,平时堆放杂物,还算干净。看在那块木牌的份上,借你住几天。”
“多少钱?”
“一天一枚银币。”
独耳报了个价,在黑石城,这算很公道的价格了。
林风点头,直接付了三天的钱。
独耳收起钱,从腰间摸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递给林风。
“出门右拐,走到头,左手边那个挂着破灯笼的就是。”
林风接过钥匙,对阿雅道:“走吧。”
阿雅连忙点头,紧紧跟在他身后。
独耳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神闪烁,低声自语。
“老烟杆这次,介绍了个不得了的人物过来啊这黑石城,怕是要更热闹了。”
他转身,目光扫过酒馆里那些噤若寒蝉的酒客,冷哼一声。
“都看什么看?该喝酒喝酒!今天的事,谁要是出去乱嚼舌根,老子把他舌头剁下来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