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被她拽着，有些哭笑不得：“哎，不用这么麻烦。我又不用上台讲话什么的，就是去转转，了解了解，随便穿舒服点就行。”
赵静雅白了他一眼，从一堆衣服里拎出一件深灰色的夹克，扔给他：“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人靠衣装马靠鞍，你得让人家一看，就知道你是个有分量的人，快试试这个。”
林凡接过来一看，是一件羊绒混纺的夹克，设计极简，通体找不到任何商标，摸上去手感却异常柔软厚实。
他脱下家居服，换上夹克，里面配了一件纯白的牛津纺衬衫。
赵静雅又从裤架上抽了条颜色稍浅的卡其裤递给他：“下面穿这个。”
林凡换好后，站到全身镜前。
镜子里的人，还是他熟悉的那个自己，但又有些不一样了。
那件夹克的肩线和剪裁恰到好处，既没有西装的束缚感，又让他整个人显得挺拔了不少。
配上那条面料挺括的裤子，整个人看着精神、利落，沉稳却又闻不到半点铜臭味。
林凡心中感叹，老婆和柴米油盐打交道了半辈子，可这眼光真是极好的。
自回到苏家后，他才了解到，豪门里的人，不管男女，形象设计师都是标配。
就象苏铭哲，哪次见到他，从发丝到皮鞋，每一个细节都是精心设计过的，背后必然有一个团队在打理。
倒不是林凡不愿意花这个钱请个这样的人，只是觉得，由赵静雅来代劳，更合他心意。
就好象几年前他们一起追的那个电视剧，主角即使当上了黑帮老大，每天戴什么领带戴什么丝巾，还不是都得听老婆的。
这是夫妻之间的情趣，也是相伴二十馀年的默契。
不是为了打造什么形象，而是为了让她的丈夫，能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感到更舒适，更自在。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赵静雅拍了拍他的骼膊。
“没什么，”林凡回过神，笑了笑，“就是觉得，我老婆眼光真好。”
赵静雅拍打了他一下，嗔道：“贫嘴。快走吧，别迟到了。”
国际会展中心气派非凡，巨大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天空，人流如织。
林凡刚在地落车库停好车，走到入口处，就看见一个人正靠在廊柱上，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陆彦齐眼尖，林凡一出现，他立马收起手机，脸上堆满了笑，快步迎了上来。
“二哥，你可算来了，我都在这儿喂了半天蚊子了。”
展会是陆彦齐邀请他来的。
昨天陆彦齐约他吃饭，但他已经和何婉瑜有约在先。
陆彦齐也不恼，立刻改邀他一起来参加这个展会。
林凡想着，确实也该多接触一下行业的动向，最关键的是，那筛选出来的三家意向收购的公司，包括他的前东家在内，也都参加了这次的展会。
倒是一个考察的好机会。
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陆彦齐的目光在林凡身后扫了一圈，有些意外：“二哥怎么一个人来了？也没带个助理或者技术口的下属跟着？”
“不习惯有人跟着，”林凡说，“自己先随便看看。”
“我就喜欢二哥你这种作风！”陆彦齐一拍大腿，语气里满是赞赏，“一看就是干实事的人，不象有些人，出个门恨不得带一个加强排，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总。”
他说着，回头对自己身后不远处站着的一个女人挥了挥手。
那女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职业套裙，踩着高跟鞋，身段玲胧，正低头看着手里的平板。
“行了，你也别跟着了，找个咖啡厅歇着去吧，我陪我二哥逛逛。”陆彦齐吩咐道。
女秘书点了点头，抱着平板，转身袅袅婷婷地走了。
林凡的目光在那女秘书的背影上停留了一瞬，那双被黑丝包裹的长腿在人群中很是显眼。
他转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陆彦齐：“别因为我，打扰了你的正事。”
“嗨！二哥你可别误会。”陆彦齐立马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脸上带着一种男人都懂的捉狭笑容，“我这人，纯粹就是为了工作时养眼，提神醒脑。”
他煞有介事地竖起一根手指，神情严肃了几分。
“我这人有原则的，兔子不吃窝边草。只要是跟我干活的，那就是纯粹的工作关系，甭管长得多带劲，我都不会下手。公是公，私是私，混在一起容易出事，不安全。”
林凡看着他那副一本正经传授经验的模样，心底里觉得有些好笑。
这陆彦齐，还真是个妙人。
在苏家那种地方，他能游刃有馀，左右逢源，果然不是没道理的。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好色的名声，索性就不藏着掖着，反而把这事摆在台面上，用一套“安全理论”包装起来，让你觉得他虽然风流，但是个有分寸、懂规矩、识大体的聪明人。
既满足了本性，又塑造了人设，顺便还向自己这个“新贵”示了好，表达了一种“我拿你当自己人”的亲近感。
他附在林凡耳边小声说：“我跟你说二哥，我这秘书，老带劲了！34d，单身，还t巨能喝！我之前一个合作方，扬言要拿下她，结果，一桌子大老爷们，愣是全被她喝趴下了！人一点事没有，还自己代驾回了家。怎么样，你要是看得上，我立马给你送过去，你放心，我可一个手指头都没碰过。”
“不用不用，我暂时不需要，”林凡摆摆手，岔开了话题，“走吧，进去看看。”
对林凡的拒绝，陆彦齐也不在意，立刻恢复了热情洋溢的向导角色，跟在林凡身边，开始介绍起来。
“二哥，今天这个展会规格很高的，国内几家头部的新能源巨头都来了，还有几家从德国、以色列过来的技术公司，都藏着好东西。咱们虽然摊子大，但要说最前沿的技术，还得看他们。”
林凡点了点头，目光在各个展台间巡视。
展会里人声鼎沸，巨大的电子屏上滚动播放着各种宣传片，充满了科技感和未来感。
每个展台都设计得极具特色，西装革履的销售和技术人员穿梭其中，热情地向每一个驻足的参观者介绍着自家的产品和技术。
这种氛围，林凡并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