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曲信发现自己现在是越来越难约到人了。
陆灼结了婚，霍秦野陪他上学，两人好得跟连体婴似的。
他把陆灼拽到一边：“陆少，你跟兄弟说句实话，你俩天天黏一块儿不腻吗？一天，整整一天啊！”
陆灼用看怪人的眼神瞧他：“不会。”
“可你们俩都是alpha，生理上不会……
“不会，很和谐，很完美。”陆灼勾了勾唇，一副“你没老婆你不懂”的模样。
“你俩以后还得在一起几十年呢，现在就天天腻着，再好看的脸也得看腻。”
“啧。”陆灼一挑眉，觉得李曲信根本不懂霍秦野的魅力，“怎么，你和洛言分了？也是，你这种花花公子，别祸害人家了。”
见李曲信没吭声，陆灼顿了顿：“……真分了？”
“没分。”李曲信闷声道，“他弟弟不同意。”
“徐阳啊。”陆灼忍不住笑出声，“人家不同意肯定有道理。你要是象我一样看着靠谱，哪会不同意。”
李曲信凑近：“兄弟，帮帮我呗。”
陆灼当初救过徐阳，徐阳对他印象特别好。
“不帮。”陆灼抱起手臂。
“你也太没良心了吧？自己爱情甜蜜了，就不管兄弟了？我这次是认真的。”
陆灼瞥他：“我爱情甜蜜是我自己争取来的。你以前可没少当我爱情路上的绊脚石。”
李曲信：“……”
“别以为我忘了，你还打过我老婆主意。”
李曲信简直无语，他那叫打霍秦野主意吗？
“我那是在帮你试探好吗！”
“帮我？万花丛中过那套说辞坑我多少回了，我哪来的‘丛’可过？”
李曲信以前还真没发现陆灼这么记仇。
不对，是碰上霍秦野之后，人就变小心眼了。
他转头又去找温欲。温欲主意多，而且毕竟是个oga，说不定更能明白徐洛言的想法。
结果一到地方，又看见一对连体婴。
温欲正慵懒地靠在顾凛肩上翻书，顾凛一手端着奶茶。
李曲信看着眼前这幕，心里更闷了。
这世上甜蜜情侣这么多，怎么就不能多他一对？
他和徐洛言感情明明很稳，也不想看他那么辛苦，提出了同居的想法，却被对方轻轻挡了回来：
“还是慢慢来吧。”
徐洛言是不是……根本没想过他们的未来？
“温少，陆灼他可没良心了，晚上我们一起聚聚。”
温欲平常最爱玩了，之前都是他组局。
温欲摇头：“李少，不是我不陪你，最近不方便。”
“恩？有什么不方便的？顾凛又不是不去。”
“顾凛刚分化成alpha。”
李曲信听出来，温欲也要居家了。
更别说沉子晋了，直接跟着他那个什么小辰哥飞去国外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说不定就在国外读书了。
看着周围的兄弟一个个都有了幸福，出双入对的，这时，徐洛言发了消息。
【徐洛言】：今天不用接我了，有事。
【李曲信】：好，忙完了给我打电话。
温欲瞧着他失落的脸，陆灼也走了过来。
“好吧，看你没人陪得份上，我们就去你家吃饭。”
李曲信收回手机：“真是谢谢你们了。”
五个人热热闹闹挤在李曲信家吃吃喝喝，李曲信简直要被那两对的交互闪瞎眼。
“以前一个个还挺能装，现在腻歪起来真是没眼看。”他故意酸溜溜地念叨。
陆灼头也不抬地给霍秦野剥了个虾，闻言瞥他一眼：“滚蛋，徐洛言回你消息了吗？”
散场后，阿姨在客厅收拾残局。李曲信靠在阳台上，给徐洛言发了条消息。
【李曲信】：到家了吗？
十分钟后，屏幕才亮。
【徐洛言】：刚到。
李曲信指尖顿了顿，又敲下一行：
【李曲信】：那等你洗完澡上床，给我打视频。想你。
对面再没回复。
他握着手机，从客厅走到卧室，又从卧室踱回客厅。一个小时过去，屏幕始终沉寂。
心里那点期待，慢慢被莫名的失落浸透。
是在忙，还是……忘了？
从前都是别人等他电话、看他脸色，如今角色调换，他才尝到这种悬着心等待的滋味。
他想主动拨过去，又怕徐洛言已经睡了，反而打扰。
李曲信就这么盯着手机。
直到午夜十二点的钟声隐约传来，他才终于确认——今晚不会有电话了。
先是拒绝同居，他好象也没有和他的朋友公开说和自己谈恋爱，现在连一个视频通话都等不到。
徐洛言……是不是在准备离开他了？
一般李曲信对自己都是很有信心的，但这些天徐洛言对他的确冷淡多了。
是因为他弟弟吗？
只睡了四个小时，天还没全亮，李曲信就抓起车钥匙出了门。
他一路开到徐洛言住的小区。
恋爱这小半年来，他给徐洛言买了这套房子，离学校和他打工的地方都近，本是为了让他方便、开心。
可他还记得，送钥匙和车钥匙那天，徐洛言顿了一下，还是把钥匙收了，但没有去住过。
晨光微熹里，李曲信在车内坐了快四十分钟，手指无意识地在方向盘上轻敲。
车窗外的薄雾逐渐散去时，徐洛言快步从单元门里走出来。
今天周六，他要去打工。
李曲信其实提过很多次，让他来自家公司上班，给他安排个清闲的工作，他就是不肯。
有次两人温存过后，李曲信将人搂在怀里。
“洛言，”他的声音还带着事后的微哑，“把工作换了吧。这样我们周末都能在一起，我带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怀里温软的身体忽然静了静。
徐洛言脸上的红晕渐渐褪去，他垂下眼帘，从李曲信的怀抱里轻轻挣开，伸手去够床边的睡衣。
“……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
李曲信的手还悬在半空，怀里空落落的。
他看着徐洛言背对自己系好衣扣，那截白淅的后颈在昏暗光线里显得格外疏离。
“这么晚了，还走？”
徐洛言：“我弟弟一个人在家。”
“他都那么大了。”
“明天我要早起打工，睡在这不方便。”
李曲信搂住他的腰：“怎么不方便，早上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