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第一次,如此失控地想要独占一朵花。
也是第一次,如此迫切地,想让温欲浸透自己的气息。
“顾凛……”温欲又小小声地喊他,鼻音浓重,满是委屈,“疼。”
顾凛看着身下的人,自己真是坏透了。
明知道他什么都不懂,单纯得象张白纸,却利用他的依赖,把他变成自己的。
“……小欲。”顾凛哑声唤他,低头轻轻吻他的眉心,吻他的睫毛,缓慢、温柔,带着小心翼翼的安抚和补偿。
温欲试探着,舒展着,为他悄然绽放。
浓郁甜美的花香无声弥漫,浸透了层层叠叠的纱帐。
顾凛拥着他,在漫天的花香里,感受着这朵花盛开。
夜渐深。
温欲倦极了,像朵被雨水浇透的花,软软地偎在顾凛怀里,连指尖都懒得动一下。
清晨起来。
温欲难得见顾凛还陪他一起睡觉,顾凛的头发上还有他的凌霄花。
见他醒了,顾凛没有说话。
温欲先凑了上去,在顾凛颈窝里蹭了蹭,深深吸了一口。
嗯,都是他的味道。
“顾凛,你现在很香。”
“恩。”
“都是我的味道。”
“恩。”
温欲仰起脸,说起了自己的感受:
“昨天刚开始有点疼,后面……我很喜欢。”
他凑近些,带着点期待地看着顾凛,提出建议:
“晚上我们早点睡觉吧?”
顾凛呼吸一滞,他看着温欲的眼睛,心头那簇火苗猛地蹿高。
顾凛吻了上去:“不用等晚上。”
日子一天天过去,温欲觉得自己修为涨了。
他心情大好。
这东宫果然是块宝地,灵气充沛,更妙的是……有顾凛在。
温欲满意地想。
这日顾凛下朝回来,将他揽到身边,说起正事:“若要做太子妃,需得有个合适的凡人身份,方便记入玉牒,昭告天下。”
温欲欣赏着顾凛给他送的新礼物:“你安排就好。”
反正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他想到那条小蛇妖,他娶过凡人,想来他有经验。
而且,他见不得小蛇妖取笑自己的样子,忍不住想显摆一下。
“顾凛。”
“恩?”
“我想去陆府,陆灼家。”
“为什么?”顾凛见这么久了,他还记得陆灼。
也是这么久,温欲第二个放在心上的人。
“那我和你说件事,你得保证不能伤害他。”温欲坐直身子,表情很认真。
顾凛看着他:“他说我会伤害他?”
“没有,他没说这个。”温欲摇摇头,压低声音,像分享一个天大的秘密,“其实……他也是妖。”
顾凛眉梢微挑。
“你可不能抓他。”温欲急忙补充。
顾凛知道上次在酒楼是陆灼替温欲解了围,于情于理,他都不会去为难对方。
但……
“他说他是妖?”顾凛问。
“恩!”温欲用力点头,比划着名,“是小蛇妖,比我大好多呢,都三千岁了。”
顾凛眼角抽动了一下。
还好这小花妖是自己捡回来的。
若是落在旁人手里,就凭这好骗的性子,怕是被人卖了还要高高兴兴帮人数钱。
“陆灼是人,”顾凛语气肯定,“今年二十。”
温欲愣住了,眨巴着眼睛:“不……不对呀,他真的是妖,小蛇妖,他还能和蛇妖说话。”
“恩,他嫁给蛇君了。”
顾凛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吩咐宫人:“去将库房那面‘明心镜’取来。”
温欲好奇地接过来,对着自己一照,镜中清淅地映出一株缠绕盛放、灼灼如火的凌霄花,正是他的本体。
他盯着镜子看了半晌,忽然明白了什么,眼睛倏地睁大。
“我要去找他。”温欲说,“我要是赢了,你明天也得陪我。”
“恩。”
顾凛这次没拦,派人送他去玩了,想解决他这桩心事。
陆府。
下人通传温公子到访时,陆灼正被人从背后圈在怀里,睡得迷迷糊糊。
他喉结滚了滚,睁开眼,对上一双近在咫尺的、似笑非笑的鎏金眼眸。
霍秦野的手臂还横在他腰上,声音带着刚醒的低哑:“小、花、妖、来、了。”
陆灼头皮一麻,立刻就要起身。
一条冰凉有力的白色蛇尾无声无息地从锦被下探出,瞬间缠上他的小腿,轻轻一勾,就把他刚抬起的身体又拉回原处。
“秦野!”陆灼回头瞪他。
“恩?”霍秦野单手撑着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蛇尾却缓慢地向上游移,“他一来了,你就对我这么凶。”
“我哪里凶了?”陆灼试图掰开缠在腰间的尾巴,“这都大中午了,我起个床还不行吗?”
“早不起,晚不起。”霍秦野的指尖抚上他后颈,“偏他一来,你就要下床了。”
蛇尾倏然收紧。
陆灼呼吸一窒,整个人被圈进微凉的怀抱里。
霍秦野低头,鼻尖蹭了蹭他耳后的皮肤,语气听着委屈,动作却强势得很:“公子这是……要抛弃我了?”
“没有!”陆灼被他蹭得发痒,又挣不开,只好放软声音,“你先松开,别闹……我真是有正事。”
霍秦野没松,反而低头,在他肩头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什么正事,”他闷声说,“见漂亮的小花妖是正事?”
“秦野……”陆灼被他碰过的地方像点了火,声音都有点不稳。
“别闹了,”他喘了口气,真有点受不住,“秦野……”
这次喊名字,尾音软了下去,带上了点求饶的意味。
霍秦野动作一顿,缠绕的力道松了些。下一秒,他身体微光一闪,竟化白色小蛇,哧溜一下钻进了陆灼微敞的里衣。
冰凉的鳞片贴着皮肤滑过,蛇信子还不老实地舔了舔他的锁骨。
陆灼浑身一僵,咬牙:“秦野……不准胡闹。”
他知道,他家这位说什么都不会离开他了。
“堂堂蛇君藏人家衣服里,你真是好意思。”
陆灼只能认命地整了整衣襟,尽量神色如常地起身,往前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