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欲点点头，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
安静了一小会儿，他又想起陆灼的话，忍不住拽了拽顾凛的衣襟。
“那个沉姑娘……是你未来的太子妃吗？”他仰起脸，眼睛紧紧盯着顾凛，“我们的床上，要多个别人吗？”
顾凛眸光一沉：“陆灼跟你说的。”
“咦？你认识他？”温欲有点惊讶。
顾凛没有回答，只是脸色更冷了。
温欲看他这模样，心里没来由地一紧。
他抓紧顾凛的衣袖，语气认真起来：
“你不准伤害他。”
顾凛沉默地看着他，眼神复杂。
温欲见他不应声，又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我说真的，你不能伤害他。”
小蛇妖不是坏人。
“……嗯。”
顾凛终于低低应了一声。
晚上。
沐浴后的温欲带着一身潮湿的花香，只穿着单薄的寝衣就爬上了床。
见顾凛靠在床头看书，他熟门熟路地凑过去，很自然地亲了亲他的唇角。
顾凛没动，只是垂眼看他。
温欲又凑近些，柔软的唇瓣蹭过他的下巴，然后落在微微滚动的喉结上。
顾凛终于放下书，一把捉住他不安分的手腕。
下一秒，温欲就被按进床褥里，顾凛的吻又深又重地落下来，堵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等到这个漫长的吻终于暂歇，温欲睫毛湿漉漉地颤着，问了一遍：“我们的床上……会多别人吗？”
顾凛低头看着他被亲得泛红湿润的唇，指腹重重擦过他的嘴角。
“不会。”
“那你会有太子妃吗？”
“会。”顾凛答得没有半分尤豫。
温欲不高兴了。
这不是他喜欢的答案。
有太子妃，就意味着今天这样的事还会发生。
他会陪另一个女人骑马射箭，沾上别人的花香。
“那你走开。”温欲猛地别过脸，用力推开顾凛凑近的胸膛，“他说得对……你去找你的太子妃好了。”
顾凛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他单手捏住温欲的下巴，力道不轻，硬是把他的脸扳了回来，迫使他看着自己。
温欲从没见过顾凛这种眼神，冰冷又带着沉沉的压迫感，像结了冰的深潭。
温欲这句“你走开”说得声音不大，却象根细针，猝不及防地扎进顾凛心口。
他让自己走开。
顾凛捏着他下巴的手指微微收紧，又强迫自己松开力道。
他看着温欲别开的脸，和微微发红的眼角，那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陆灼那样的花花公子最会哄人了。
自己这样的，他不喜欢了。
温欲等了半天没等到动静，偷偷掀起一点眼皮看他，却发现顾凛只是沉沉地看着他，那双总是深不见底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沉了下去。
他刚要开口，顾凛却忽然松开了手，径直翻身下床。
顾凛转身就走，连外袍都没披。
温欲看他真要走，心里一慌，想也没想就动了灵力。几条翠绿带刺的藤蔓瞬间从床幔后窜出，灵活地缠上顾凛的腰身和手腕，力道不轻，硬是将他往回拽了一步。
顾凛脚步一顿，低头看着缠在自己身上的藤蔓，眼神晦暗不明。
温欲跪坐在凌乱的床褥间，寝衣领口松垮，露出一截白淅的锁骨。
“不准走……也不许你找什么未来太子妃。”
顾凛终于转过身，隔着几步的距离看着他。
温欲很认真地想了想，仿佛在下一个重大的决心，然后一字一句地宣布：
“我要做太子妃。”
寝殿里一片寂静。
见顾凛依旧沉默不语，温欲抿了抿唇，索性用藤蔓将人又拽近了些，几乎拉到床沿。
他仰着脸，不躲不避地看进顾凛眼睛里：
“顾凛，我要做太子妃。”
温欲觉得自己这主意真是聪明极了。
只要他当了太子妃，顾凛就再也不用陪别人骑马射箭，他们的床上也永远不会多出第三个人。
见顾凛仍是不答，他想了想，威胁：“你要是不让我做太子妃，我就去找别……”
话没说完，顾凛已经猛地俯身，狠狠堵住了他的嘴。
这个吻又急又重，温欲被亲得向后仰倒，后脑勺陷进柔软的枕头里。
顾凛的气息又重又烫，紧紧锁着他：“不准。”
顾凛的声音沉得发哑，滚烫的呼吸拂在温欲脸上。
“我就去。”
温欲毫不示弱地瞪圆眼睛，心念一动，一根柔韧的翠绿藤蔓凭空扬起，“啪”地一下，不轻不重地抽在顾凛的臀侧。
顾凛身体微微一僵。
温欲趁机抵着他的额头，花瓣般的唇几乎贴着他的唇瓣开合，吐息间带着清甜的花香，语气却凶巴巴的：
“你不让花开心，花就不会为你开。”
“顾凛，你要听话。”
顾凛没应声，只是低头，用舌尖轻轻舔过他的唇瓣。
甜的。
“恩？”
“现在，”顾凛的嗓音又低又哑，灼热的气息钻进他耳朵里，“你愿意为我开花吗？”
“我要做太子妃！”
“好。”
温欲眼睛亮了：“看吧，我就说你听我的话。”
他蹭了蹭顾凛的颈窝，声音软了下去，“陆灼还说我吹牛，我才没有吹牛。”
他不喜欢在温欲口中听见其他人的名字，他没有再给温欲有想别人的时间。
“唔……顾凛。”
温欲猝不及防，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身下的锦褥。
那双总是盛着无辜和好奇的眼睛眨了眨，迅速蒙上一层生理性的水汽。
他仰头看着顾凛，睫毛湿漉漉地粘在一起，小声控诉：“……你弄疼我了。”
顾凛喉结滚动。
他是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想要独占一朵花。
但不该让这朵花疼。
他应该更温柔，更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