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想不想钻进范立的心里,看看他藏着的所有秘密?”
项冲的呼吸猛地一滞,双眼瞬间亮起贪婪的光芒:“钻进他心里?你有办法?”
“臣妾听闻,净音天国有一种秘术,名为‘夺心镜’。”白蓉的手指轻轻划过项冲的胸膛,声音带着蛊惑。
“此术并非实体镜子,而是一种神魂秘法。”
“只需在目标心神最无防备之时,将一道神魂印记打入其识海,便能以其七情六欲为引,窥探其内心最深处的隐秘。”
“范立的财富,他麾下官员的名单,那十万不知所踪的精锐”
项冲的喉结剧烈滚动,激动得浑身颤斗:“好!好一个夺心镜!可要如何才能让范立那奸贼毫无防备?”
白蓉娇笑一声,贴近他的耳边,轻声道:“陛下,韩月圣主与范立之间的那点风花雪夜,不正是我们最好的机会吗?”
“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动了情的女人,是这世上最锋利的刀,也是最完美的钥匙。”
“朕明白了!”项冲眼中闪铄着疯狂与快意,“朕要让他死!死在最爱的女人手上!朕要亲眼看着他的一切,都变成朕的!”
翌日,清晨。
范立在一堆奏折中醒来,揉了揉发僵的脖颈,只觉得浑身酸痛。
把奏折当被子盖,真不是什么舒服的体验。
他刚起身,一道清丽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河山厅的门口。
韩月。
今天的她,有些不一样。
她褪下了一身素白的剑圣长袍,换上了一袭烟绿色的长裙,平日里素面朝天的容颜,竟细细描了眉,点了唇,如同一位即将赴宴的世家贵女,清丽中透着一丝惊心动魄的明艳。
“今天,我想去鹿鸣书院看看,你能陪我吗?”她开口,声音比平时柔和了几分。
“书院?”范立有些意外,“今日并无大儒讲学。”
“不为听学。”韩月摇了摇头,绝美的脸颊上,竟浮现一抹淡淡的红晕。
“只是想重游故地。”
故地?
范立想起了上次在书院,韩月顿悟《诛仙四剑》的场景。
或许,她想回到那个让她剑道突破的地方,稳固心境?
见范立沉默,韩月的眼神微微一紧,眉头轻蹙,流露出一丝紧张与不安:“你不愿意?”
“当然不。”范立回过神,立刻应下。
他是一个有风度的现代人,怎么会拒绝女士的邀请。
尤其,当这位女士是一位大乘境四层的剑修时。
古人云,好死不如赖活着。
范府门外,赵铁牛和他的四匹灵马果然早已等侯。
“大人,夫人!今儿个咱们去哪逛?”他那大嗓门在清晨的街道上格外响亮。
范立累得连跟他计较的力气都没有,言简意赅:“鹿鸣书院。”
“好嘞!”赵铁牛一甩马鞭,在空中炸响,“起驾!晋公大人携夫人出游,闲人避让——!”
马车内,范立的脸黑如锅底。
他真想一脚把这蠢货从车上踹下去。
但不知为何,这几天下来,这憨货竟和韩月处得颇为融洽,让他不好发作。
很快,书院门口遥遥在望。
“大人,夫人,到啦!”赵铁牛拉开车帘,一脸憨笑。
范立懒得理他,径自落车。
韩月却叫住了赵铁牛。
“铁牛。”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少了平日的清冷。
“这几日,辛苦你了。”
赵铁牛受宠若惊,蒲扇般的大手连连摆动:“哎哟我的夫人!这是小的分内之事!您谢我,可就太见外了!”
范立看着这一幕,又好气又好笑。
自己和净音天国的圣主,什么时候成了“自己人”?
普天之下,敢在净音天国的女杀神面前这么说话的,怕也只有赵铁牛这憨货了。
“还是要谢的。”
韩月忽然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今天之后,怕是再没机会了。”
再没机会?
这几个字,象一根无形的冰刺,瞬间扎进范立的神经。
他心中警兆陡生,目光落在她腰间,那柄名为“追月”的剑,似乎比平时更加安静,安静得象一口等待祭品的棺材。
就在此时,韩月抬起手,将一根白淅如玉的食指,轻轻点向赵铁牛的眉心。
动作看似缓慢,实则快到极致!
范立的眼神骤然锐利,却已来不及阻止!
直到韩月收回手指,他才看见,一道凝练如实质的剑形气劲,缓缓融入了赵铁牛的额头。
“夫夫人这这是何等伟力”赵铁牛双目圆瞪,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感觉自己仿佛一只蝼蚁,瞬间被提上了九天云宵,窥见了整个世界的轮廓,那种源于生命层次的震撼,无法用言语形容。
“这是我的一缕剑意,留给你。或许有一天,能救你一命。”
韩月解释完,不再看他,转而拉起范立的手,径直走向书院大门。
“你要做什么?”
手心传来的温润触感,让范立心头一跳,那股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他忍了她好几天的古怪行为,耐心正在耗尽。
两人走在书院的石板路上,路过的学子纷纷侧目,惊于二人的绝世风华,只当是一对神仙眷侣。
范立感受着周围男生们羡慕嫉妒的目光,和女生们怨念的眼神,心中只想大喊:这都是误会!我跟她清清白白!
就在这时,韩月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他。
范立还没来得及开口。
她忽然踮起脚尖,欺身而上。
柔软的、带着一丝清甜的唇瓣,印在了他的嘴唇上。
整个世界仿佛瞬间静止。
不,没有静止。
就在双唇相接的刹那,范立的感官被无限放大!
他清淅地感受到,她微凉的唇瓣在轻轻颤斗,带着决绝与不舍。
也就在同一刹那!
韩月那只拉着他的手,五指张开,食指如先前点向赵铁牛一般,迅疾无比地按在了他的眉心!
一股阴冷、诡谲、带着贪婪窥探意味的神魂之力,如跗骨之蛆,沿着他的眉心,蛮横地撕开识海的屏障,疯狂钻入!
夺心镜!
以吻为饵,以身为媒,行夺魂之实!
范立的身体猛地一僵。
眼中的错愕与震惊只存在了零点零一秒,便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足以冻结神魂的绝对零度。
他没有推开她。
甚至,他的手反而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
唇齿依旧相依,他却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轻语。
“很好。”
“你,也敢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