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林素贞手指在秦观的身上移动,秦观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她虽然已经三十来岁了,然而这女人实在太会了。
她指尖若有若无地触碰,就如同小猫的爪子似的,每一次都精准地燃起了秦观心底最深处的火苗。
这女人在玩火啊。
玩火者自焚!
秦观二话不说,将林素贞直接扑倒。
林素贞嘤咛一声,声音就如同浸透了蜜汁一般,娇嗔埋怨。
“好人儿,你轻点。”
秦观大笑,哗啦啦一声,直接撕开了林素贞的衣襟。
峰峦连绵,如花似玉,耀眼生花。
秦观心急火燎,已经撩起了袍子,却在此时猛然僵住了。
他整个人就如同中了魔法一般,一动不动。
无他。
房间之中,太师椅上,已经多了第二个女人。
她一颦一笑都媚到了极点,怀中抱着雪白的猫儿,就这么笑吟吟地看着两人,就好像欣赏一出难得的好戏。
林素贞察觉到秦观动作有异,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顿时吓得一把掩住了衣襟。
然后,她匆匆忙忙从床榻之上爬了起来,就连头发都来不及梳理,打开门便冲了出去。
秦观:“”
这一日,赢凰女帝上朝,文武百官跪在大殿之上,山呼万岁。
山呼万岁之后,文武群臣分列两旁,大太监吴用高呼。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此话一出,新提拔的兵部尚书梁思成出列,脸色极为兴奋。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边境传来捷报,梁国答应与我国结盟,出兵三十万,攻打越国铁门关。”
“越国军心动荡,于金门关外撤军,金门关主将乘胜追击,大获全胜。”
这话一出,顿时群臣振奋,朝堂之中一片欢呼。
两个月之前,沈留香于金銮殿上,提出三大退兵之策,没想到果然收到了奇效。
大赢王朝不费一兵一卒,就赢了此战,越国皇帝御驾亲征,想吞并大赢之计,化为泡影。
赢凰女帝脸上露出笑容,微微点头。
“爱卿辛苦了,金门关守将和战士们都辛苦了,此战大捷,朕一定会犒赏三军,犒赏有功之臣。”
沈留香两个月前提出三大退兵之策,赢凰惊为天人。
她虽然早已经预知此战必赢,但此刻听到越国退兵的消息,仍然极为高兴。
梁思成跪地磕头。
“微臣不敢领功,此乃是沈大人妙计安天下,护我大赢王朝平安无事,沈大人当居首功。”
赢凰微微一笑,眼眸中颇有得意之色。
“沈大人有功,自然要重赏,但边关将士尤为辛苦,也要封赏。”
就在这时,黑兵台阎鄂推着轮椅,缓缓上前。
“陛下,臣亦有本奏,当日沈大人推荐赵国柱老帅,仅带数百老卒,南下平息忠信王叛乱,已经有喜讯传来。”
“果然不出沈大人所料,老帅赵国柱出现,让忠信王军心大乱,无数南方蛮族士兵当场向城门下跪。”
“忠信王大怒,战场之上屠杀蛮族士兵,激起蛮族士兵哗变,老帅赵国柱身先士卒,率军趁乱出击。”
“忠信王大败,率兵逃走,却在三日后,被乱兵之中,蛮族首领斩杀,献首级投降,忠信王叛乱至此平息。”
这条消息,就如同炸雷一般,让满朝文武都喜形于色,纷纷拜倒,向赢凰女帝贺喜。
赢凰女帝粉颊微红,脸上带着笑意,梨涡浅现,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都是沈留香之功啊,他为国举荐良才,方才能平息忠信王之乱,说起来,这小子南巡,走到哪了?”
阎鄂弯腰,拱手行礼。
“陛下,沈大人奉旨南巡,此时应该已经到了嘉兴府,下一站便是永州府。
赢凰微微点了点头。
“好,这两桩大功朕给他记住了,待他回来,朕亲自给他庆功。”
这话一出,不少官员的眼睛都红了。
这个小白脸年纪轻轻,已经被敕封巡察御史,此刻又接连立下两次大功,完全就是青云直上啊。
秦岳脸上欢愉,眼神中却是无比阴沉,微微抬头,扫了户部侍郎朴大昌一眼。
朴大昌脸色一变,知道这是秦岳给他的信号,不由得小腿微微发抖。
沈留香立下两大奇功,陛下龙颜大悦,这个时候出面弹劾沈留香,那直接是找死啊。
但秦岳的话,朴大昌又不敢不听,犹豫良久,牙齿一咬,终于缓缓出列。
“启禀陛下,臣有本奏。”
赢凰女帝心情大好,笑吟吟地看着朴大昌。
“爱卿有话请说。”
朴大昌还未说话,身子已经开始发颤,声音也有些颤抖。
“启禀陛下,近日京城之中,谣言四起,人人都说沈大人”
“沈大人南巡之时,恃宠而骄,飞扬跋扈,这个收取地方官不少孝敬贿赂,数额巨大,此事如何决断,请陛下明示。”
赢凰女帝的笑容慢慢地凝滞了,周身一股肃杀冰冷的气息散发出来。
满朝文武惊恐地看着朴大昌,金銮殿上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一瞬间鸦雀无声。
赢凰女帝缓缓看向了黑兵台阎鄂,眼神冰冷,声音中也似乎带着杀气。
“阎鄂,你执掌黑兵台,朴大昌所言,是真是伪?”
阎鄂顿时嘴中发苦,心中把朴大昌的祖宗都骂了十七八遍。
女帝宠信沈留香,满朝文武谁不知道,这当口添什么乱啊,你要找死,别拉着老夫啊。
阎鄂想了想,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启禀陛下,沈大人天纵奇才,少年得志,又得陛下的宠信,难免有些奸佞小人在背后嚼舌根子,陛下不用在意。”
赢凰女帝哼了一声,秀气的眉头微微皱起。
“功是功,过是过,朕虽然欣赏沈留香这小子,但他如果敢违犯国法,擅自收取贿赂,一样重罚不饶。”
赢凰女帝说着,目光冰冷地扫过朝堂上的大臣,最后盯着朴大昌。
“当然,如果有人嫉贤妒能,造谣生事,朕也不会对他客气。”
朴大昌汗流浃背,战战兢兢,额头紧紧贴着地面。
“微臣不敢造谣,京城之中,此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就连茶馆青楼酒肆中,都在疯传沈大人南巡之时,种种贪墨之举,陛下一查便知。”
秦岳终于缓缓出列,跪伏在地。
“陛下,此事老臣也略有耳闻,不过沈大人出身镇国侯府,又岂会小家子气贪墨银钱,这一点老夫是不相信的。”
“请陛下召回沈大人,严查此事,严惩造谣生事者,还沈大人一个清白,勿让沈大人为国操劳,因此而寒心啊。”
看着秦岳出列,二十余名官员纷纷出列,跪伏在地。
“左相大人说得对,请陛下召回沈大人,严查此事,还沈大人一个清白。”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沈大人清名岂可让人轻易损毁?请陛下严查此事,揪出幕后之人重重惩罚。”
“臣附议!”
“臣附议!”
赢凰女帝眼神冰冷,刚刚想说什么,金銮殿外,登闻鼓咚咚咚响了起来,犹如雷鸣。
这一下,群臣顿时大为惊诧,金銮殿上的登闻鼓,一旦敲响,便意味着惊天的冤屈大案。
当日任靖老大人以草民之身,敲响登闻鼓,虽然年过七旬高龄,却依然免不了被杖责。
什么人这么勇啊?
赢凰女帝看了秦岳一眼,威严的眼眸之中,少许杀气一闪而逝,随即转头看向大太监吴用。
“何人敲响登闻鼓?去看看!”
吴用虽然是戍边老卒,见惯了大场面,但此刻也吓得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赶紧率领四名值殿太监,冲了出去。
良久,吴用又进入大殿回报,额头贴着地面,诚惶诚恐。
“启禀陛下,敲响登闻鼓的人,乃是广陵府南和县知县孔敬仁,他要状告巡察御史沈留香,而且”
“国子监和太学的百余名儒生,都来到宫门之外,为孔敬仁声援鸣冤,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一听这话,满堂皆惊。
赢凰女帝的脸,瞬间如同罩上了一层冰霜。
黑兵台阎鄂嘴巴动了两下,想要说什么,却终于闭上了嘴。
赢凰女帝注意到了阎鄂的小动作,一声断喝。
“阎鄂,你想说什么?”
阎鄂嘴角抽搐了一下,终于摇着轮椅,上前禀告。
“启禀陛下,这个孔敬仁乃是广陵府南河县知县,据说被沈大人巡察之时,罢官查办。”
“他进入京城已经三四天了,身穿缟素,抬着棺材,到处散播沈大人贪墨的消息。”
“此人颇有才名,不知道如何,鼓动了国子监和太学的一些儒生闹事,真是罪大恶极啊。”
赢凰的脸,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一声怒喝。
“京城首善之地,居然让这种人在京城自由行动,摇唇鼓舌,损害大臣的清誉。”
“你黑兵台干什么吃的?大理寺衙门干什么吃的?还有城防司呢,通通都是饭桶吗?哼!”
阎鄂被女帝一阵斥骂,诚惶诚恐,低下了头,大理寺少卿赶紧出列,磕头行礼。
“陛下恕罪,此人虽然被革职,但他乃是二甲进士,有功名在身,又有太学和国子监的儒生拥护,无具体罪名,也实在不好问罪。”
赢凰女帝气笑了。
“好,好,好,那朕就今天让他好好说说,沈留香如何贪赃枉法?给朕说个清楚!”
赢凰女帝说着,向大太监吴用一挥手。
“孔敬仁擅自敲响登闻鼓,先杖责三十,再带进来让朕问话。”
看着赢凰女帝气急败坏的样子,秦岳眸子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