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是阎解成结婚的日子，昨天他已经和韩春燕领了证，韩春燕正式成了阎家的人。林峰还是一早出门，这次带回来的是箩卜。
他弄了不少菜，把东西放下后，回屋换了身衣服，又从厨房拿了个大盆，在水池接满水，回到游廊下开始洗白菜。
等家里人都起床时，他已经洗好不少，整齐地码在空盆里。
“林峰，怎么不等等我们呀？”于莉见林峰一个人干活，赶忙说道。
“嫂子不急，还有这么多呢。”林峰笑笑，“我习惯了早起，就先干一点。”
林峰起身端起洗好的白菜，又拎了袋粗盐，径直往地窖走去。进了地窖，他把白菜一层层铺进大缸，每铺一层就撒一把盐，反复直到装满。
最后压上块洗干净的大石头，盖上缸盖。
接下来就等时间让它慢慢发酵。腌得越久，酸菜越酸。
每次吃的时候取出一棵，洗净切丝，就能做菜了。无论是酸菜炖豆腐、酸菜炒粉条、涮火锅，还是包酸菜猪肉饺子，都特别好吃。
所以，林峰准备腌制两大缸，再加之几个半截缸，用来做辣白菜和箩卜条。
虽然简单，但味道各有不同，能在物资匮乏的冬天带来不一样的滋味。
家里腌的还不止这些，比如用芥菜做的咸菜疙瘩，腌好切丝就能吃。
何雨柱和何雨水做早饭，于莉帮老太太收拾完屋子也过来帮忙。吃完早饭，何雨柱去给阎家准备酒席，剩下三个人一起动手，速度就快多了。
这次由林峰负责腌制，何雨水和于莉打下手。几个大缸和半截缸都腌好，放进地窖。
“呼……冬天的吃食可真多！”何雨水坐在铺了厚垫子的沙发上，“这下不怕冬天没吃的了！”
“下午我去买煤，东北角已经布置好了，晚上回来就做蜂窝煤，入冬前肯定能做完。”林峰说，“等第一批晾干，就给奶奶把炉子生上。”
“不用，我盖棉被就行。”老太太想省一点。
“您不用省，我们自己做，买碎煤和煤沫子能买很多。”林峰说，“锯末是我要来的，不花钱。”
“是啊，咱家煤票也够用，现在天还不算冷，一块蜂窝煤能烧一整夜呢！”何雨水也劝。只要关上炉门，蜂窝煤烧得慢，能保持室内不冷。
但北方冬天屋里很干燥，林峰提醒：“记得在炉子边放盆水，这样不会太干。”
“这办法好！”于莉眼睛一亮，“我们屋里冬天也能放，要不早上起来嗓子不舒服。”
何雨水问：“我们卧室怎么放？”
“放炕边就行。”林峰说。火炕更燥，不加湿早上更口干。
“对了，我去看看许大茂在不在家，这几天都没见他。”何雨柱突然想起来，下星期天要帮秦淮茹家买冬储菜，还没告诉许大茂。他起身准备去后院，“林峰，早上你看见许大茂他们出门了吗？”
“没有，他们不可能起得比我早，肯定在家。”林峰也站起来，“我跟你一块去吧，他说不定不想帮忙。”
“有道理。”何雨柱点点头，两人一起往后院走去。
许大茂确实在家，正和娄晓娥嗑瓜子喝茶，日子过得挺舒坦。有些东西林峰签到也拿不到，但许大茂能弄来。
“阎解成居然也结婚了，你看这结婚都赶一块儿了！”许大茂说，“不过咱们得先生孩子，得比他们早！”
许大茂试探着说，娄晓娥无奈地看着他，“这还能比谁快？”
“当然能，你没看他们都跟我较劲吗？”许大茂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娄晓娥瞥了他一眼，“要说头一个结婚的，那得是二大爷家的刘光齐吧？”
“他哪能算数？”许大茂连连摇头，“他早不住大院了，怎么能算？”
“咚咚……”门外响起敲门声，“许大茂，在不在家？”
许大茂一愣，“傻柱？”
他起身开门，“傻柱？你找我有事？”
“下周日咱们一块儿帮秦淮茹家买冬储菜，跟你打声招呼，到时候骑上自行车，我们来叫你！”
“给他们家买菜，干嘛叫我去？”许大茂向来不肯白出力，是个精明人。
林峰开口说：“大院里头的人应该互相帮衬。要是贾家自己能行，我肯定不会提这事。可他们一家老的老、小的小，唯一能算劳动力的秦淮茹还怀着身孕。”
“这样的事我们不能不管。”
“这次帮忙也就半天时间，我、柱子哥、阎解成都去，我们几个都是结了婚、能顶门立户的年纪，家里也都有自行车。”
“这事你自己决定，帮不帮全看自愿。但今天你不帮别人，将来你有事，别人也不一定帮你。”
许大茂说道：“这事儿不该是你们三个大爷负责吗？让二大爷家出人啊！”
“刘光齐要是在家，我肯定喊他，可刘光福比我们小不少。”林峰说道：“咱们这些结了婚的男人，也该成熟起来，多担些责任，不管是家里的，还是大院的。”
“帮忙也不是盲目的，只帮真正需要的人。还是那句话，全凭自愿。”
林峰没有强迫，也没拿道德压人，只是讲了他的道理。许大茂愿意就愿意，不愿意也就算了，以后他家有事，林峰也不必伸手。
何雨柱刚要开口：“许大茂……”他想激他一下。
林峰拦住他，“柱子哥，咱们走吧。”
“啊？”何雨柱愣了一下，“行。”
何雨柱没再多说，跟着林峰转身离开。许大茂皱起眉头，这个林峰当上一大爷，跟易中海还真不太一样。
他关上门回到屋里，娄晓娥问：“什么事啊？”
“是林峰，下周日叫我去帮秦淮茹家买冬储菜。”许大茂说。
“哦，这是该帮一把，他们家没个男人，秦淮茹还怀着孕呢。”娄晓娥心善，觉得应该帮忙。
许大茂本想反驳，却又把话咽了回去。这事儿，他觉得得好好琢磨琢磨。
“你怎么了？”娄晓娥奇怪地看着他，“这有什么好皱眉的？又不是什么难事，再说应该不止你一个人去吧？”
“还有林峰、何雨柱、阎解成。”许大茂说，“都是年纪差不多、结了婚的，家里也都有自行车。”
娄晓娥点点头，“那你就去呗，反正也就半天。”
“去不去倒没什么，我就是不服气，凭什么他林峰给我派活？”许大茂不爽地说。
“帮个忙而已，你怎么想这么多？”娄晓娥诧异地看着他，“林峰现在是院里的一大爷，他不安排谁安排？”
“哼，到时候再看！”许大茂心里清楚，他若是不去，林峰以后难免在大院里拿捏他。
不过林峰做事与易中海不同，不会拿道德压人。许大茂眼珠一转，暗想：“你林峰不过如此！”
这话他没说出口，毕竟自己媳妇傻愣愣的，可不能乱讲。
林峰与何雨柱回到中院，说：“阎解成那儿明天再通知吧，他们今天刚结婚，咱们先回屋。”
“行。”
……
第二天，林峰到了厂里，被通知返回原车间。
上周六，他已结束第一批培训，是否继续还不清楚。回车间后，他先找主任报到：“主任，我回来了。”
“马上要考核了，你不会忘了吧？”车间主任无奈地看着他。
“哎呀，真忘了，是这个星期五吗？”林峰这才想起来。
“对，我已经给你报了四级车工考核，考勤记录也一并交上去了。考核流程你懂的，半天时间看加工速度和成品率。这几天你回来练练手，别手生。”主任一番话，林峰明白了——不管他带多少人，厂里顶多给点奖励，工资还得靠自己干活挣。
“没问题，那我先去领料了。”林峰说完就去找师傅。
领完定量材料，他回到工位，先检查车床，再激活复查，确认无误才开始工作。在安全方面，林峰一向格外严格。
……
下班后，林峰和何雨柱骑车回到大院。不用特意找，三大爷就在前院待着，两人一进街门就看见他。
“三大爷，这礼拜天上午让解成跟我们出去一趟，帮贾家买冬储菜。”林峰开门见山。
阎埠贵一愣：“帮贾家买菜？”
“对，秦淮茹现在怀着孕，他们家没劳动力，这事咱们不能不帮。”
“到时候让解成推着您家自行车，也省得雇三轮了。”
阎埠贵眼珠转了转，笑着说：“林峰啊，我们家既出人又出车，是不是该意思意思？”
林峰一阵无语，随后说道：“三大爷，我跟许大茂说了，帮不帮忙全凭自愿。”
“可您是院里的三大爷，这事儿还提钱？”
“要花钱，不如贾家自己雇三轮。”
“您愿意就告诉解成一声，不愿意就算了。”
说完，林峰推车就走。何雨柱瞥了三大爷一眼：“三大爷，您可真行！”
“别别，我没说不让他去啊！”阎埠贵赶紧说，“可我这车是新的！”
林峰回头道：“大白菜还能把您新车怎么着？”
“您自己琢磨吧，身为三大爷该怎么做。”
说完，他一抬自行车，穿过垂花门，没再理会阎埠贵。
……
转眼到了星期五，考核组来厂里抽签确定考核对象。车工考核都在各自车床上进行，两名考核人员径直来到林峰所在的车间。
除了林峰，车间里还有两人参与考核。这家万人大厂此次参加季度考核的车工总共不过十来个。
既要保证数量又要保证质量，对熟练度和眼力的要求都很高，提升起来并不容易。操作时不能随意尝试，必须反复使用卡尺测量。
然后缓缓进刀，一点点加工零件，一旦车刀多进一点，零件就可能直接报废。
“林峰？”车间主任带着考核人员来到林峰工位前。
“是我。”林峰点头，递上工作证。上面的照片是入厂时拍的，但样子变化不大，一眼就能认出。
两名考核员核对他领取的粗胚数量，随后说道：“上工后你就可以开始了。”
“没问题。”
林峰每加工一个零件，考核人员都会按图纸进行测量，统计他一上午完成的数量，判断他是否能在八小时内达到四级车工的标准。
林峰早已检查过车床，此时在考核人员的注视下又重新确认一遍，一切无误。
上工铃声响起，他激活车床，稍等片刻，便拿起粗胚固定好，开始慢慢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