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解成并不清楚这些。昨天林峰他们四人来送喜糖时,阎解成又提起自己的婚事,阎埠贵正为找媒人的事头疼。
林峰出门买菜时,何雨水已经起床,于莉也来了。两个姑娘凑在一块儿说悄悄话,最后得出结论:何雨柱这人太粗心,根本不懂体贴人。
……
“师傅,请您吃糖!”林峰带着糖来到车间,今天来得稍晚些,主要是为了给大家发喜糖。先给师傅,再分给工友们,最后才送到车间主任手里。
“主任,我去二车间了!”
“去吧……对了,这是清单,后面好几个车间都排着队呢。不过这事急不得。”
“但要是一直排下去,等到下个季度又要维护,我怎么办?”林峰突然意识到问题。
“这个你不用担心,去二车间就知道了。”
到了二车间,林峰发现除了主任,还有不少其他车间的人来学习。
“林峰同志,我们车间就麻烦你了。这些是其他车间的同事,他们来跟着学习,以后就不用你每个车间跑了。”二车间主任解释道。
“好啊!”林峰笑了。
他不会当场问好处的事,打算回去问问自己车间主任——不是说好要帮自己争取福利吗?
要是没有好处,他可不干。
现在的工人就是这么硬气!
反正不是本职工作,没好处谁愿意白教人?
一上午,林峰带着十来个人围着一台车床忙碌。现在人手多了,他只需要动嘴指挥,从头讲解车床结构。这些工友都是四级以上的车工,对表面维护还算熟悉,但对内部结构只是一知半解。
他们要跟着林峰学会彻底掌握自己使用的车床。当年扩建时,第一批毛熊同型号车床数量最多,就先从这些开始教。后来补充的其他型号以后再说。
各车工车间暂时没向上汇报,但林峰之前的表现已经传开了,引起了其他车间的注意。懂行的人都明白,维护好的车床故障率低、寿命长,自然有人愿意来学。
尤其是林峰所在车间完成维护后一切正常,更增添了大家的信心。这年头所有机械设备都是宝贝,能进行大拆维护非常重要。单靠厂里的维修班和技术员根本不够——这可是万人大厂,设备太多了!
每月每年的生产任务都很重,设备出点问题就会影响生产进度。
各个车间最为头疼的问题中,设备故障是其中之一。一旦机床出现损坏或故障停滞,生产任务便难以完成。
另一方面是工人的技术问题。许多人满足于二级工的水平,认为升到二级就万事大吉。毕竟二级技术工月薪三十多元,在当时已不算少,当然这也得看家庭人口情况。
例如何雨柱,他已是八级炊事员,月工资三十七块五,拥有两间住房,又是八大员之一,因此自认条件不错。关键就在于家中人口不多,月入三十多元,算得上是优质条件。
大多数工人文化水平有限,技术全靠师傅传授,缺乏自主学习的积极性。达到一定级别后,学习的动力更是大打折扣。
在林峰的指导下,一上午仍然只检修一台车床。虽然动手的人多了,零件处理速度加快,但讲解的时间也增加了,总体效率与之前相当。
中午,林峰回车间取了饭盒,和师傅一起前往食堂。
午饭后刚开工,车间主任带着一个人过来,“林峰,厂长派人来找你,快过去一趟!”
“厂长找我?”林峰有些惊讶。
“对,这位是厂长秘书,你快去吧!”
“好。”林峰转身对工友们交代,“你们先复习上午学的内容,对照图纸看看,不明白的等我回来再问。”
“明白,林师傅!”一个上午的时间,他已经赢得了这些中高级车工的认可。毕竟手艺和知识是两回事。
林峰随厂长秘书离开,两人一路无话。来到厂长办公室外,秘书让林峰稍等,自己先敲门进去,很快又出来请林峰进入。
杨厂长坐在沙发上,旁边还坐着林峰认识的木材加工厂周厂长。林峰顿时明白了什么。
“林峰啊,没想到你还办了件大事!”杨厂长一副很熟悉他的样子。
“厂长,周厂长!”林峰打了招呼。
“林峰,你的技术得到了上级认可,即将推广。这次是来给你送嘉奖和奖金的!”周厂长依然雷厉风行。
他取出一个信封和一张奖状,“这是上级对你的表扬,希望你再接再厉!”
杨厂长在一旁补充:“你最近在车床维护和工友培训方面的表现我都知道,继续努力。等做出成绩,厂里会为你请功的!”
林峰接过信封,“谢谢周厂长,没想到还有奖励。”
“这是你应得的。表面碳化技术虽然简单,但别人没想到。这为我们开拓了新思路,降低了家具成本。你设计的家具也很不错!”
“这些都是宝贵的经验。以后有事随时来找我!”
杨厂长又说:“林峰好好干,争取把所有车工都培养出来!”
“是,厂长!”
“回去工作吧。”杨厂长让林峰离开。林峰告辞推门而出,直到走出行政楼,才打开信封。
信封很厚,打开一数,竟有五百元钱,还有一些票据。
奖状同样珍贵——先进个人。在这个年代,荣誉尤为难得,而这一份竟是轻工部颁发的。每年的名额有限,轧钢厂并不隶属于轻工部,却意外获得一个先进个人的荣誉。
由于分属不同系统,这份表彰由周厂长低调送来,没有大张旗鼓地公开表扬。林峰把东西都收进空间,空手回到二车间,继续带人维护第二台车床,同时开展教程。厂里也没有对外声张此事。
原因无他,两个系统之间若高调表彰,轻工部难免显得自相矛盾,而重工部又似有不务正业之嫌。
最终,仅由杨厂长见证,周厂长代表轻工部,向林峰颁发奖励。
林峰乐得如此,他本就不愿太出名,所以连奖状都收了起来。
……
“易师傅,明天您到厂里后,随其他同志一起去机修厂,这是本季度的培训任务。”一车间主任找到易中海,交代工作。
“好,知道了。”易中海点头应下。身为八级钳工,他的任务不限于生产。
轧钢厂下属单位众多,机修厂是其中之一。但由于技术薄弱,机修厂成立后处境尴尬,无法承担轧钢厂主要设备的维修任务,工人技术水平也普遍不高。
别说八级工,连七级工都没有,六级工也屈指可数。因此,轧钢厂每季度派七级、八级工前去培训。
易中海作为八级钳工,责任重大。他答应后,刚要继续工作,却忽然停下手。
机修厂他去过多次,对那里的人员颇为熟悉。厂子不大,不过数百人,主要负责维修农具、水利设备等,服务周边公社。
每次去,对方都会热情招待,希望他们多传授技术和经验,提升工人技能等级。
易中海想起一个人——南易。
他是机修厂的大厨,出身不好,是宫廷菜的传人,厨艺相当了得。易中海分不清他和傻柱谁更高明。
南易孤身一人,住在机修厂的集体宿舍……
易中海收回思绪,继续专注工作。这件事还得回家再细想,毕竟他对南易了解有限,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人。
这次去倒是可以打听一下他的人品。
易中海自己虽品行有亏,但对养老对象的要求却极为苛刻,尤其注重人品。当然,对方的智商也得考察,太聪明的不行。
可惜了傻柱这个备选。
……
下班后,林峰带着何雨柱回到四合院。于莉早已备好食材,何雨柱见了,笑道:“这才叫过日子嘛!”
“饭盒以后不用带了。”林峰说,“你和食堂同事的关系也该缓和缓和。那点东西咱们看不上,他们却挺稀罕。分着带,也不那么显眼。”
“以前你总带三四个饭盒,那不是招人记恨吗?”
“恩,说得对。这些天我什么都没带,大锅剩菜都分给他们了,现在个个见了我都挺客气。”何雨柱并不傻,只是脾气冲,嘴上不饶人。
最近被林峰说了几句,他倒是收敛不少,加之新婚的喜气,平时的举动也温和了些。
不过要彻底改变,一时半会儿还不可能。如果于莉有了孩子,何雨柱的脾气肯定会好很多。男人当了父亲,尤其在这个年代,责任心自然会变重。
“好了,洗手做饭去吧。”
“好嘞!”何雨柱高高兴兴去洗手,随后进厨房和媳妇一起忙活,两人有说有笑。
何雨水也从前门街道回来了,那边事情不多。“林峰哥!”
“回来啦?”林峰笑着迎出去,接过她的自行车停好。“走,咱们去接老太太。”
两人往后院走,见老太太正和一个年轻女人坐在院里聊天,那是娄晓娥。
“老太太……”林峰喊了一声。
聋老太太和娄晓娥同时转过头。“是林峰啊!”
上次全院大会,老太太帮了易中海一把,但也不算和林峰撕破脸,只是讨个人情。
“你们小两口怎么来了?”老太太笑眯眯地问。
“今天接您过去吃饭。我们两家都成家了,虽然条件一般,但您必须得来。这些年多亏您照顾柱子哥和雨水。”林峰笑着说道。
“好,好啊!”老太太挺高兴,“你们扶我过去吧。对了……娥子,你去不去啊?”
“我就不去了,老太太您去吧。”娄晓娥有点尴尬。人家是请老太太,又不是请她。她才嫁过来没几天,和大院的人还不熟,哪好意思去吃饭。
林峰和何雨水把老太太从板凳上扶起来,回到中院,进了林峰家。“您先坐着听会儿收音机,饭一会儿就好。”
“好啊,有肉吗?”老太太眼睛亮亮地问。
“有,做了红烧肉。”林峰确实准备了肉,虽然只有一斤,但在那时已经很难得。买肉像打仗,挤不进去就买不着。
“好,好……”老太太很高兴。林峰知道,她是真心为何雨柱开心。
在秦淮茹的坚持下,何雨柱最终回心转意,但两人之间的阻碍并未消失。秦淮茹始终将儿子放在首位,而何雨柱对此浑然不觉。许大茂暗中作梗,致使棒梗强烈反对他们的婚事,这一拖便是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