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时间铁律，古玉之迷（46k）
听到林毅这么说，千幻非但没有这孩子不听劝的恼怒，反而明媚一笑，周遭的梦幻光晕都随之雀跃了几分。
“这才对咯！要是你刚才尤豫了，或者告诉我决定选一个进阶规则作为兜底那么，师姐我呀，是绝对不会同意你以任何上位规则，乃至大部分高等规则作为内核去冲击衍界的。”
随后，千幻收敛了笑容，眼神变得深邃起来，解释道：“并非师姐不近人情，因为如果连这种一往无前，坚信自己能走到终点的勇气都没有，在面临强大法则那漫长到足以让星辰黯淡，晦涩到能让智者疯狂的感悟道路时，是绝对无法坚持下去的。”
伴随着她的话语，周围的景象演化出几条道路的虚影。
那条最崎岖险峻、通往云雾缭绕绝巅的道路上，浮现出几个模糊却坚定前行的身影。
而旁边几条相对平缓的道路上，一些身影在走到某个节点后，开始徘徊、迟疑，甚至有的身上光芒逐渐黯淡，最终消散。
“基石法则成永恒，看起来似乎很弱，但你要知道，能成为衍界的，又有谁不是天资过人，可就连基石法则成就永恒的，都寥寥无几，其难度可想而知。”
“当真正面对那仿佛永无尽头的法则迷雾，经历万年、十万年乃至更久都难以寸进的绝望时，这颗留有退路的心，便会成为最先崩溃的环节心性若有遐疵，便是自绝于巅峰之路。”
接着，千幻看着林毅，眼中满是赞赏：“而你，刚才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尤豫。唯有拥有这般勇气与绝对自信，方有可能在那条最艰难的路上走下去，去窥见那最终的风景。既然你这么有信心，师姐我也就真正放心了。”
林毅闻言心中有些尴尬，他只好再次躬身：“谨记师姐教悔。
“好了，心性关算你过了。”
千幻重新慵懒地侧卧回光云之上，裙摆流光溢彩，话锋随即一转，带着考较的意味，“那么，接下来，让师姐看看你对未来道路的认知程度。师弟，你毫不尤豫地选择了时间规则，那么，师姐问你—你对时间规则，真的了解么？对于时间与空间这两大上位规则结合后，所能诞生的“时空法则”，又了解多少？”
说着，千幻纤纤玉指轻轻一点，无数时光沙砾与银色空间符文开始在空气中流淌碰撞，似乎想要交织出什么，却又显得有些杂乱。
这问题还真把林毅问住了。
“呃
“”
林毅还真被问住了。
泛灵盟虚拟网络上，对于上位规则的资料本就凤毛麟角，大多语焉不详，更别提两种上位规则的组合应用了。
这玩意儿，整个星海才有多少人会？
而会的那些存在，又有几个会愿意把自己的内核心得丢到虚拟网络上任人查阅？
所以，林毅如今获取高阶知识的主要途径，更多是依赖于星核级训练营的课程和传承。
但问题在于，他现在的步子迈得太快，一下子跃迁到了空间规则圆满，导致他当前选择的课程还都集中在空间规则的深入应用上。
对于时间规则，他仅仅出于前瞻性的考虑，选修了一门最基础的《时间规则初解》，关键还因为最近的连番变故，连第一堂课都没来得及去上。
因此，对于时间规则，他的认知确实仅限于一些通用概念和名词，可谓一知半解。
至于时空规则的融合应用，那更是停留在大家都说很厉害的阶段，具体如何厉害，为何厉害，一无所知。
虽然在这种“啥也不懂”的情况下，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有自信领悟时间规则，显得颇为可笑甚至狂妄，但林毅本着实事求是的修行原则，还是挠了挠头，带着些许报然，坦然承认道：“师姐明鉴，师弟对时间规则的认知，大多来源于典籍记载与通用知识。知其乃是宇宙最根本的维度之一。”
“通常认为其具象表现可分为过去”、现在”、未来”三种形态。至于与空间规则结合典籍中提及极少，只模糊记载时空一体，二者融合或能触及宇宙运转的更深层奥秘，具体为何，师弟只知皮毛，尚且不甚了解。”
千幻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周身祥云都随着她的笑声轻轻震荡，幻化出各种滑稽的光影小兽跳跃奔跑。
“只知皮毛还这么有自信？哈哈哈，小师弟，你还真是嗯，不知者无畏啊！有趣，当真有趣！”
笑过之后，她面上的轻松神色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林毅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极致严肃。
周围的梦幻色彩仿佛都凝固了，就连那些跳跃的光影小兽也化作缕缕青烟消散。
千幻看着林毅，缓缓说道：“好，既然你已选择此路，那么在修行时间规则之前，你必须得先知道一个最根本，也最不容违背的铁律。”
她伸出食指，指尖一点深邃如同包含了过去一切历史的光辉凝聚，随即，这点光辉在她面前划出一道璀灿而浩瀚的河流虚影。
这河流无边无际，看不到源头，但其大部分河身都呈现出一种稳定的、仿佛由无数历史画卷构成的实质感，唯有最前方，河水在不断奔涌、拓展，将虚无化为新的“现实”。
“那就是——过去必可溯，未来不可知。”
过去必可溯，未来不可知？
林毅喃喃了道，这句话，他之前可从未听说过！
“不错。”
千幻神色极为郑重，“不管是你即将接触的时间规则，还是更高层的时间法则，乃至是时间源律其所能干涉、影响的范畴，都只能是向后，而绝不可向前！”
林毅顿时一怔。
“不可向前？”
他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脑海中关于时间“过去、现在、未来”的固有概念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林毅连忙追问道：“师姐，时间的概念不应该是函盖过去、现在、未来三个维度么？这不可向前”是什么意思？难道未来是无法被预知和影响的？”
“并非未来无法被预知。”
千幻摇了摇头，指尖那时间长河的虚影更加清淅，她指着那不断向前奔涌，将虚无化为现实的最前端。
“严格来说，不是不可向前，而是我们没有能力向前，或者说，任何试图向前的行为，所带来的后果，是任何存在都无法承受的。”
她指着那浩瀚的河流主体：“当你真正掌握了时间规则，可以初步窥探到这条时间长河后，你就会发现，这条奔流不息的长河，其存在的部分，是由过去和现在构成的。”
“长河那庞大而相对稳定的本体，即为过去，它已经发生，被固定，是历史的沉淀。而长河的最前端，那永不停歇地向前推进，吞噬着前方虚无的锋面，即为现在。我们每一个生灵，都存在于这不断前进的现在之上。”
接着，她的指尖移向长河“现在”锋面所指向的那片没有任何色彩，没有任何形态的无尽虚无。
“而未来它并非一个确定的存在。它是一片尚未被定义，尚未被发现的绝对虚无之域！”
“任何试图触及未来的行为，都等于是用自身的力量、灵魂、乃至存在本质，去强行闯入这片虚无，并试图用你一己的意志，去窥探、甚至去定义整个时间长河未来的走向！”
千幻的语气带着一种深深的忌惮，甚至是一丝恐惧：“因为只要你看到了，哪怕只是超越现在，向前窥探了微不足道的一息的未来片段，你这个观察的行为本身，就已经是一种巨大的干涉和定义！你的所见，其引发的涟漪将会撼动整条时间长河的后续发展！这种来自整个宇宙时空体系的反噬之力
她顿了顿，说出了让林毅灵魂都为之震颤的话语：“6
连至高存在都无法抵挡！”
“所以
”
千幻总结道，“对任何时间规则的修行者而言，任何涉及到向前窥探、干涉未来的行为，都是最严格禁止的禁忌！那是自取灭亡之道，历史上，并非没有惊才绝艳之辈试图挑战这条铁律，他们的结局无一例外，都是在触及未来的瞬间就随之湮灭消散。”
“反噬至高存在都无法抵挡
”
林毅听得心神剧震，面色不由得变得凝重无比。
因为，这条铁律，除了象是一道无可逾越的天堑，横亘在所有时间修行者面前外，更有一件事，让他心中极为惊悸。
家传古玉！重生！
“如果如果按照师姐的说法，过去既定，未来不可知是宇宙铁律，那么，自己这带着清淅未来记忆的重生，又算是什么？”
林毅心中念头急速闪过。
“这岂不是意味着，有一股无法想象的力量，硬生生地让时间长河发生了逆流？或者说，是将自己这一小段存在，从原本已经流向某个终点的支流里，强行剪切了出来，然后粘贴回了更早的某个节点？”
“让既定发生的过去被复盖，让尚未发生的未来被预知这需要何等不可思议的伟力？”
林毅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这已经超出了他目前对力量的认知范畴。
旋即，一个更可怕的猜想从他心底浮现。
“或许自己根本就不是重生？”
“也许，那古玉并非什么时间回溯的宝物，而是一件涉及到了推演未来的禁忌之物？”
“它可能以一种自己无法理解的方式，耗费了巨大代价，为自己推演模拟出了未来六千年的发展轨迹，并将这段仿真未来的记忆灌注到了自己的脑海？而古玉的化灰，正是承受了那恐怖反噬的结果？”
这个猜想让林毅稍微能理解一些，但随即更大的疑惑涌上心头。
刚才师姐明确说过，未来是绝对禁区，连至高存在都无法触及！
那古玉推演的未来有多久？
足足六千年！
这需要的能量层级和对反噬的抵御能力，又该是何等恐怖？
还有那更加神秘，连永恒神灵师兄师姐们都似乎毫无所觉的紫雾空间，以及其中那效果逆天，仿佛无视规则领悟难度的“灵悟之气”
古玉的“推演未来”或“逆转时间”，紫雾空间的“无视悟性瓶颈”
这两者，无论哪一样单独拿出来，都堪称是挑战现有宇宙规则体系的逆天之物。
它们却同时出现在了自己身上。
自己又凭什么？
一时间，林毅只觉得念头纷乱如麻。
一旁的千幻见林毅脸色十分凝重，甚至隐隐透出一丝苍白，不由得微微蹙眉，关切地问道：“小师弟？此铁律信息对于想要修行时间规则的人来说，确实冲击不小，是否需要少歇片刻，我们明日再继续？”
林毅猛地从纷乱的思绪中惊醒，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将内心翻涌的惊涛骇浪压下。
无论如何，眼前的机缘不能错过。
师姐以永恒神灵之身，亲自抽出时间来教导自己，这是何等殊荣，岂能因为自身的心事而耽搁？
林毅迅速调整面部表情，尽管眼底深处依旧残留着一丝难以完全平复的波澜，但起码表面上已然恢复了镇定：“无妨，师姐。只是初次听闻宇宙竟有此等铁律，心中震撼，一时难以自持。”
他顿了顿，将脑海中关于古玉和重生的重重疑窦暂时封存，提出了一个基于当前认知的，合乎逻辑的疑问，既是为了解惑，也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师姐，既然时间修行者严格禁止触及未来，那么时间规则所能影响的范围，便只剩下了过去与现在。这等于说，时间这个概念最为神秘，最引人遐想的未来部分，对我们而言是彻底封闭的。”
“如此一来，时间规则的威能岂不是被阉割了近半？它还有什么资格与同样玄奥无尽，且应用似乎更为直接广阔的空间规则并列，同称为上位规则？”
这是林毅真实的困惑。
不能窥探未来，不能改变注定要发生的大势，那时间规则除了回顾历史，减缓局部局域的时间流速之外，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无所不能。
千幻闻言，非但没有因林毅的质疑而不悦，反而露出了一个了然笑容。
她轻笑道：“你说的不错。若单论时间规则本身，因其无法触及未来的铁律，其直接展现的攻防威能，在某些方面的确显得有些偏科，甚至可以说，单论破坏力，它或许还不如一些顶尖的高等规则。”
“确实，严格来讲，单独的时间规则，确实只能算得上是半个上位规则。”
林毅目光一凝，静待下文。
千幻话锋随即一转，“但是，师弟，你要明白，宇宙规则并非孤立存在。真正决定其位阶与潜力的，往往在于它们之间的组合与联动。”
她玉手在空中虚按，那由时光沙砾与空间符文构成的、原本杂乱无章的混合体，开始在她的意志下，遵循着某种深奥的韵律，缓缓旋转交织。
时光的流沙不再无序洒落，而是沿着空间符文构建的特定轨迹流淌。
银色的空间符文也不再僵硬，而是在时光的浸润下仿佛拥有了活性，开始闪铄、明灭，如同呼吸。
“时间规则，其真正的强大之处，在于它是一把钥匙，一把能够与其他规则，尤其是与它同源而生的空间规则，产生完美共鸣，激发出指数级提升效果的钥匙。”
她的眼眸中闪铄着如同星辰般的光芒，声音充满一种奇异的诱惑力：“最典型的例子，一旦时间与空间开始深度融合，迈向时空的殿堂，便会衍生出几种堪称奇迹的绝大神通。”
“例如分身，又例如
“”
“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