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后苑,水榭凉亭之内。
皇后宋雪一袭素纱宫装,静坐在窗边,她抬手端起莲纹茶盏,红唇轻柔吹拂着蒸腾热气,一派仙气飘然,安宁祥和。
一旁侍立的宫女云笺却是嘟着小嘴,望着窗外渐明媚的天色,不开心道:“陛下已经好些时日未曾踏足坤宁宫,连娘娘都不见上一见。”
“上次那般那般欺负娘娘,转头就跟没事人一样,这都月馀了,连句问候都没有,更别说陪伴了!”
“整日临幸东凰、西鸾两位娘娘!如今那两宫的宫女,一个个走路都快把下巴翘到天上去了,神气的很!”
“更可恶的是,好不容易出了东凰宫,也是去长乐宫陪那宁娘娘一同看那百美娇练,一点没把娘娘放在心上。”
宋雪放下茶盏,轻柔道:“好了,你这小丫头,就知道替本宫抱屈。”
“陛下这般,定是有他的考量,不可置喙。”
云笺撇着嘴,眼圈泛红,想起那日凤榻之上,素来端庄贤淑的娘娘竟露出那般婉转承欢、鬓乱钗横的模样,那等羞窘难堪
她越想越委屈,声音哽咽:“可是可是陛下那般欺负娘娘,事后却连一丝宠爱都不肯给!”
“如今宫里人见娘娘依旧清白如玉,不定怎么嚼舌根呢!说什么坤宁宫娘娘怕是连陛下的龙榻都没沾过,这这简直是诛心之言!”
“太气人了!娘娘自入宫以来,何曾受过这等委屈!”
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宋雪伸出纤纤玉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点,带着几分嗔怪:“好了,你这丫头,快点开窍吧。”
“哎哟!”云笺捂着额头,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见状,宋雪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许多事情属于帝后隐秘,你这丫头暂时还不能知晓,将来你自是会明白陛下的良苦用心。”
“行了,先前交代你查探乾清宫宫女根脚的事,办得如何了?”
提及正事,云笺小心看向四周,确认无人窥探,这才压低声音,附耳细禀起来。
片刻后,宋雪秀眉微蹙,旋即颔首,眸光微闪:
“暂且如此,心里有数即可。这些人,将来或许能成为咱们的耳朵,关键时刻或有大用。”
“是,娘娘。”云笺恭声应道。
主仆二人再欣赏了会天清云白,正欲起身返回寝殿,练字作画消遣之时,宫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小宫女掀帘疾步入内,脸上满是喜色:“娘娘!大喜!陛下圣驾正往这边来,片刻后便至坤宁宫!”
宋雪凤眸顿时一亮,那一抹绝色不自觉明媚起来,欢声道:“快,快,随本宫迎驾!”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坤宁宫众人已随皇后宋雪至宫门前的白玉石阶下迎驾。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海啸之中,秦阳下了轿撵,看着那道令人温暖的靓影,快步上前搀扶道:
“爱妃快快起身,这些时日未见,爱妃是越发明媚动人了。”
“谢陛下夸赞!”
宋雪声音清亮,带着满满维持的端庄。
直到随着秦阳并肩步入宫门,她才微微侧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幽幽道:“陛下嘴上说着夸赞臣妾的词,可心里哪有这么想”
说着,她眼中也掠过一丝委屈:“自从那日亲近之后,陛下已许久未踏足臣妾这坤宁宫。”
“一直对东凰、西鸾妹妹多有疼爱,臣妾在陛下心里哪有什么位置。”
秦阳闻言,心中一软,紧紧握住她微凉的小手,眼中闪过一丝歉咎,“这段时间,是朕没有顾及爱妃的感受。”
“哼!”宋雪粉腮微鼓,贝齿轻咬下唇,嗔道,“陛下当臣妾是聋子瞎子不成?”
“东凰西鸾妹妹宫里的固本养身丹、暖宫养胎丸,那都是女子养身养胎的圣药,一日用掉的量够寻常妃嫔用上数年!”
她眼中掠过一丝羞涩:
“宫中早传遍了——说陛下是要把两位妹妹泡在这等灵药里,养出易孕体质,好好供陛下日夜恩宠、亵玩呢!”
话到末尾,她脸颊微红,似是羞于说那“恩宠、亵玩”,却又忍不住把委屈全倒出来。
秦阳被她这副又气又羞的模样逗笑,无奈又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颊:“你这醋坛子,朕的心意,难道你还不清楚?”
两人一路耳鬓厮磨,打情骂俏间,秦阳牵着宋雪入主殿,门扉关上之时,殿内便一派春色撩人。
廊下,刘忠秦眯着眼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见秦阳果然如往日般沉溺后宫、与皇后打情骂俏,那颗悬着的心终于缓缓放下。
他对身后几个心腹小太监递了个眼色——那是留在此处盯梢的人手,随后便理了理袖摆,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
如今永寿帝远在北凉,他刘忠秦作为真皇麾下最内核的臂膀,早已是这皇城的无冕之王。
宫内外的大小事务、朝堂上下的暗流涌动,哪一样都需他亲自过目、定夺,忙得脚不沾地,哪有闲工夫整日耗在后宫盯梢?
尤其是此次调兵援凉——五万京营禁军驰援真皇,粮草调度、将领遴选、沿途布防,每一个环节都容不得半点差错。
这可是关乎真皇安危、甚至大秦命脉的大事,他必须亲自坐镇督办,确保万无一失。
待感知到刘忠秦的气息彻底消失在宫墙外,秦阳的眼眸才沉了下来,周身三尺之内骤然荡开一层无形领域,隔绝内外声音。
下一刻,他再不掩饰眼底的炽热,伸手便将那带着几分娇嗔扭捏、正欲借着亲近发泄连日来被冷落委屈的宋雪,一把揽入怀中。
宋雪樱唇微张,似要惊呼,秦阳却已俯首,深深一吻。
初始,宋雪身子一僵,仿佛还未从方才的委屈与此刻的炽热中回过神来。
但很快便在秦阳的攻势之下,化为绕指柔,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他的脖颈,生涩地回应起来。
片刻后,宋雪只觉浑身酸软,骨头都似被抽去了一般,只得软倒在他怀中,任由他半抱半扶地坐于凤床之上。
罗帐轻垂,遮住了半床春色,只馀下压抑的喘息与衣料摩擦的细碎声响。
许久,直到秦阳才缓缓抬起头,目光灼灼地凝视着怀中女子。
宋雪早已媚眼如丝,嘴角微张,呵出的气息都带着几分甜腻的香。
秦阳看着她这副情动模样,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又无比温柔地在她耳边轻喃:“这下,可明白了朕对雪儿的思念?”
他指尖在她衣襟内流连,感受着掌下的细腻与轻颤,又低低承诺道:
“雪儿放心,朕不是说过?便是海枯石烂,雪儿这对母仪天下,有容乃大,朕也定要刻在心上,舍不得忘”
宋雪将脸颊深深埋在他温暖的胸膛,小手紧紧揪着他的龙袍衣领,声音闷闷的,带着浓浓的鼻音嗡声道:
“反正陛下对念奴、念娇两位妹妹,定然也是这般说的什么舍不得忘,臣妾才不会被陛下的甜言蜜语蒙骗呢!”
秦阳闻言,手掌猛地一缩,那极致的滑腻温热便从指缝间汹涌溢出。
怀中佳人顿时美腿绷直,腰肢如蛇般轻扭,一声似痛非痛的轻吟自喉间溢出,带着难以言喻的诱媚。
秦阳低笑出声,手掌却愈发不规矩:“那雪儿可是天大的冤枉朕了”
“朕这些时日,正是为了雪儿上次定下的正乾坤大计,忙得脚不沾地,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他在她泛红的耳垂上轻咬一口,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邀功的意味,“如今,那件大事,已然有了眉目。”
“雪儿,且容朕慢慢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