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金孝昌大败,对东夷人来说,是一场不可忘却的血仇。
得知陈渊来到了关山城,东夷人已经开始调集大军,准备复仇了。
“你们想打陈渊?”高长玉脸色变了变,有些怪异地一笑,“很好,我倒要看看,你们是不是他的对手。”
“这位二皇子殿下,可没那么好对付!”
这几天亲自交手,高长玉已经认识到陈渊绝对不是一般之辈。
他的战略指挥能力,甚至包括对局势的洞悉,完全是名将级别。
靠着一点溃兵和杨世平的五千骑兵,就把关山城给牢牢守住。
现在又迎来了朝廷援军,实力大增。
高长玉自己都没能讨得了好,他可不认为东夷人又能取得什么战果。
“这就不用你管了。”东夷武士不屑道,“等我们斩下他的人头,你就知道谁才是废物!”
留下这样一句话,东夷武士扬长而去。
没过多久,大股大股的东夷军队就涌入了范阳城,正式完成了接管。
高长玉尽管满心不愿意,可自己损兵折将,威望大失,手中连兵力都不足,根本无力阻止。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最终,这座原本属于太康王朝的边境雄城,彻底沦入东夷人之手。
城外的骑兵哨探发现情况之后,顿时满心焦急,立刻策马狂奔回去禀报。
“殿下,不好了,东夷人出现了!”
“我看到有大股东夷军队接管了范阳城,正在整兵备战,好像是冲我们来的!”
陈渊刚休息好,正在吃东西补充体力,陡然听到这个消息,心情一下子就阴沉下来。
“该死!”
“这些东夷狗,真是贼心不死!”
毫无疑问,看东夷人的动向,是不满足于范阳防线,而是想要继续入侵太康境内,扩大战果。
陈渊知道,接下来还有一场大战在等着他。
不将这些东夷人打痛,他们是不会知道厉害的。
面对这样的大敌,陈渊也不敢怠慢:“速速去召集许忠良、杨世平、张宇光等人前来议事。”
很快,一众军中将领便齐齐赶来。
他们听完消息,也都个个神情严肃:“殿下,这场仗不好打啊。”
“关山城还是太小了,面对更大规模的战斗不好防守,就算我们有足够的兵力,也不能全部都集中到城墙上。”
张宇光从军事的角度一通分析,认为关山城不能守。
杨世平点点头赞同道:“我也是这么认为。
“东夷人再次进攻,肯定会准备妥当,带来攻城器械。关山城连护城河都没有,恐怕我们再拼命也挡不住。”
两位正统出身的将领都是同样的看法,显然并非胡言。
陈渊皱了皱眉,心里略微盘算,终于下定决心:“既然守不住,那就不守了!”
“传令下去,让城中所有军队连同百姓妇孺一起,立刻向后撤退!”
“执行坚壁清野的战略,不得留下任何物资给东夷人。”
明知事不可为,陈渊并没有强求。
战争考虑的不是一城一地的得失,而是更加全面的谋划。
关山城不是什么不能丢的战略要地,放弃之后,他们反而更加灵活。
“殿下英明!”众人齐声赞叹,深深松了一口气。
要是二皇子殿下非要死守寸土不让,他们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陈渊敲了敲桌:“拿地图来。”
许忠良立刻找来军事地图,在众人面前缓缓展开。
陈渊仔细看了一阵,伸手指着一个地方,眼神逐渐明亮起来:“这里,永平府。”
“这是一座大城,也是前朝的军事重镇。我们以永平府为中心,建立完整的防线,一定可以挡住东夷人的兵锋。”
“先磨一磨他们的锐气,等他们人困马乏,就是我们反击的时候!”
跟东夷的这一场战争,必然是旷日持久的,陈渊一开始就没想着速胜。
反正战事又不是他掀起,对他来说,打得久了并不是什么坏事。
通过在不断的打仗之中练出一支精兵、掌握军权,才是陈渊的真正目标。
别忘了,他可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军中将领,而是当朝皇子!
陈渊的敌人不仅在外面,更在京城、在朝中,甚至在龙椅之上!
只有军队才是他真正安身立命的本钱。
“殿下,真的要把关山城中的百姓都迁走吗?”张宇光犹豫一下,有些迟疑道。
城中百姓都是世代居住于此,这里是他们的家乡,是他们的根。
要把他们全部迁走,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必然会有很多麻烦。
陈渊有些冷漠地抬头:“没办法,关山城我们守不住了。若是不迁走百姓,他们必然会被东夷人所蹂躏,甚至是屠杀!”
“你们去把这一点清晰地告诉所有百姓,让他们自己选择。要是谁还不肯走,死了也怪不得别人。”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生命负责。
陈渊会尽最大的可能帮迁移的百姓安排好接下来的生活。
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趁着现在东夷人还在备战,还有时间,你们快去安排。”
“再晚一点可就来不及了。”陈渊重复道。
“是,殿下!”众人无奈听命,纷纷下去忙活起来。
很快,关山城就变得无比喧闹,百姓们哭哭啼啼,满脸不舍地往外走。
将杨世平和他的五千骑兵留下作为最后的防备部队之后,陈渊则亲自出发,先一步赶往永平府。
只是他才刚一到,就发现这里的气氛不对劲。
城中不少百姓都在身上别着一朵白色绢花,口中念念有词,时不时地在祈祷些什么。
甚至还有人当街跪下,朝西方磕头。
其中更有一些身穿黄色僧袍的人,在朝百姓传教。
陈渊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有些担心起来:“萧长天,你去打听一下,周围的百姓都在念叨什么?”
“怎么好像信了什么邪教?”
每逢战乱,总少不了这些邪教蛊惑人心。
永平府可是他定下来接下来的战略重心,要是被邪教渗透可就糟了。
萧长天顿住脚步,笑着回答道:“殿下,这些人我认识,似乎是闻香教的,平时一向劝人向善,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只是今天不知怎么,好多人都聚集过来,才显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