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快二更天了。
殷鱼瑶坐了一天半的船来到京城,没休息多久又马不停蹄的跑出去找叔伯,早就心生倦意,在跟江知闲互相道过晚安后,便回到自己房间内睡觉。
江知闲暗自思忖内心的主意,决定明天中午再找两位郡主商量。
谁料刚推开房门,就听到了床幔内传来了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有人。
江知闲脸色不变,左手却是搭在了横刀刀柄上。
抬眸打量了会,他隐约看见了熟悉的倩影正侧卧在自己的床榻上,手顿时松了下来。
“殿下,怎么来我房间了?”
“恩?”
那人听到了江知闲的声音,顿时撑着床榻坐了起来。
“你怎么才回来?”她娇嗔道。
借着幽幽的烛火微光,江知闲发现对方宫裙滑落了下来,白嫩酥肩在床幔内若隐若现,看不真切反而更加诱人。
他脸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忍不住提醒道:
“殿下,殷师姐就在隔壁房间。”
“恩啊,我知道怎么了?”
安宁郡主坐在床榻内,抱紧手里的酒坛,嘻嘻道:“你快过来,我有好东西给你。”
这声音,一听便知道是喝醉了。
江知闲顿时皱起眉头,有些意外皇宫家宴居然也会喝醉?
安宁郡主因为极阴体质,喝酒能够缓解身子阴虚的征状,于是从小就是个酒蒙子。
但她是那种人菜瘾大的类型,经常几杯下去就醉醺醺了,江知闲委实没想到对方面见圣上与太后都能喝醉,当即快步上前,掀开床幔后就想将安宁郡主抱回她的房间里去。
娇娇殿下自然不肯,连忙往后缩了下,还把手里抱着的酒坛举起,挡在了江知闲的面前。
“等等等等,我可是特意从皇宫里给你带了一坛珍贵的药酒。”
“你不感激我就罢了,怎么还想着把我往外撵?”
安宁郡主鼓了鼓脸,语气满是埋怨。
但那双盯着江知闲的美眸却是亮晶晶的,也不知道她等了多久。
家宴也不可能办到凌晨去,如果安宁郡主回来的早,恐怕江知闲前脚刚出门,她后脚就回来了,一个人在江知闲的房间里等了一两个时辰。
见状,江知闲顿时有些无奈的说道:“殿下,安阳”
“姐姐也喝醉了,怕什么?”
安宁郡主眨了眨眼,还不等江知闲说完,便直接开口打断。
“哎呀,你快点坐下来,这药酒可是圣上赐的。”
她这么一说,江知闲更不敢喝了。
跟圣上不圣山的倒没什么关系。
而是圣上既然赐给了娇娇殿下,这药酒显然是用来缓解阴虚的大补之物。
江知闲本来阳气就重的没边了,这一碗下去恐怕得当场阳到爆炸。
搞不好今晚就能把娇娇给吃干抹净,快进到傲傲殿下心生不满,自己无法触发完美结局
这怎么行?
江知闲承认娇娇殿下的确有几分美色。
但他速通之心坚定如铁,岂会为了女色而折腰?
再说了,娇娇殿下不赖但如果是两位郡主一起的话那更不赖!
总之,在没有确定攻略傲傲殿下之前,江知闲都不会对娇娇出手,因小失大。
“殿下,夜色已深明日我还有事呢。”
“啊?”安宁郡主露出一抹失望的神色,瘪了瘪嘴后有些不甘心的问道,“你有什么事,要出王府?”
“倒也不是,唉这事其实也跟殿下有关,正好现在商量一下。”
江知闲将自己跟殷鱼瑶的计划都说了出来。
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安宁郡主尤豫片刻,随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她示意江知闲靠过来些,后者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坐在床榻上。
得到机会的娇娇殿下立马贴了过来,温热气流吹在江知闲耳畔边,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不过他脸部表情管理的很好,硬是没让娇娇殿下发现异常。
“此事倒也不难,无非就是对那些人知会一声。”
娇娇殿下小脸泛起一抹羞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正好文家大小姐明日要在莲池楼设宴,姐姐又要入宫,只有我能去赴宴”
“不出意外的话,卢宏峻应该也会参加,到时候可以安排几个下人扮作贼子,让他出风头便是了。”
说的倒是很简单,但要是找来的下人不慎伤到了谁,那就不好收场了。
让江知闲上去,起码能收着点度儿,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得让卢宏峻明白自己欠的是谁的人情。
想到这里,江知闲微微侧过头去,想要提醒一下安宁郡主。
谁料就是这转身的动作,他的脸颊却是触碰到了一片柔软。
娇娇殿下瞬间坐直了起来,脸色红到仿佛可以滴血,而江知闲也愣了一会,没想到对方刚才凑的这么近。
“殿下,我”
“明天我会帮你跟其他人打声招呼的。”
不等江知闲解释,娇娇殿下就象是受了惊的小兔子,慌乱的从床榻下来,低着脑袋闷声说道:
“你记得把握好分寸就行,我我我先回房睡觉了。”
说完,娇娇殿下落荒而逃。
望着对方有些跟跄的背影,江知闲欲言又止,想要提醒对方别摔了。
但娇娇殿下早就跑没影了,只能无奈的将话又咽了回来。
另一边,安宁郡主已经“逃”回了自己房间里,甚至直接缩进了被褥里面。
先前那一吻,吻在了江知闲嘴角下侧一点的位置,要是她刚才微微仰起头来,就能亲个正着。
跟姐姐安阳郡主不同,安宁郡主向来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人,她曾经偷偷收藏过不少市井间那些下流的绘本小说,夜深人静的时候就躲在被窝里看,因此理论知识还算丰富。
但理论知识终归是“纸上谈兵”,安宁郡主从来没有实操过的机会,也没有想要实操的对象。
江知闲的出现倒是给平静生活带来了变量,只是她也不确定那究竟是不是所谓的好感。
此刻躺在床上,安宁郡主回想起先前的触觉,顿时内心羞臊不已,藏在被褥下的娇嫩脚趾都在微微用力弓起。
就连她也不知道,自己内心的悸动是因为太过轻浮放荡,还是惋惜刚才没有仰起头来。